“牛王！”鹰妖大叫一声，‘情不自禁’得后退了一寸，转身便想逃跑。
牛贲颇为英武的从天边飞来，一只手朝围绕着钟扬的龙卷风暴指去，另一只手指向了鹰妖。
围绕着钟扬的龙卷风暴霎那间烟消云散，一些被它卷起的枝叶等纷纷落下。“爹。”钟扬喊了一声，他意志精神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此刻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牛贲点了点头，在钟扬身上扫了一圈，见他没受什么大伤，转眼看向了被他禁锢住的鹰妖。
“牛王饶命，牛王饶命啊”鹰妖被符力禁锢在半空中，还保持着逃跑飞走的架势，却没有了一点方才威风的样子。他不断‘哭喊着’，乞求牛贲能饶他一命。
“哼！”牛贲怒哼一声，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打我儿子的主意！”
这句话一出，森林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鸟兽也感受到了牛贲的威势，惧怕不敢发出动静。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牛王饶命啊”鹰妖演技颇好，此刻表现得惊恐万状，只是身子在空中动弹不得，不然可能已经跪地求饶了。
“你要杀我儿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饶过他的性命？若不是我赶回来，我儿便要遭你毒手！我这便杀掉你，为我儿出一口恶气！”牛贲冷笑道。
钟扬瘫坐在地上，整个身体微微颤抖，连嘴唇都打着哆嗦。当所有手段都用尽了，千方百计依然逃不走，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被磨灭，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他实在是害怕极了。
听到牛贲这么说，他抬了抬眼，发觉自己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牛贲看了鹰妖一眼，鹰妖微点头，便急切的喊道，“牛王，牛王别杀我！我为狮王做事啊，看在两家情分上放过我吧。”
“狮王又如何？”牛贲道：“他便是亲自来也休想保住你的性命。”话落，头上青**角闪过一道寒光，鹰妖便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牛王，您若是饶过我，我愿意告诉您一个秘密。”鹰妖一边嚎叫一边喊道。
“一个化符境的小妖能有什么秘密。”牛贲不屑地道。
“是关于风妖遗迹的秘密啊！”鹰妖喊道。
“哦？”牛贲动容，随即问道：“果真？”
鹰妖猛点头，道：“绝对不敢欺骗您啊。只要您保证不杀我，我就将秘密告诉您。”
“好，若是真的，我便不杀你。”牛贲道，一个念头，禁锢鹰妖行动的符力便消失，鹰妖从空中摔了下来。
鹰妖站起身，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块锦帕，交给了牛贲。
牛贲看了看，道：“确实是关于风妖遗迹的。”
鹰妖脸上显出一抹喜色，道：“那可以放我走了吗？”
牛贲看了他一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将你打成残废，也算你应得的报应。”
“你说话不算话！”鹰妖高声喊道，牛贲一挥手，鹰妖大叫一声，身后一双翅膀‘咔嚓’一声折断。
“滚吧。”牛贲说道，鹰妖便踉跄着跑走了。
演完了戏，牛贲回过头来看向了钟扬。
钟扬已经有些平静了下来，他站起来，一头扎进了牛贲怀里，靠着牛贲宽阔的胸膛，‘呜呜’哭了起来。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虽然之前也被金纸逼近死亡过，但那总有种梦幻的感觉。这次确实实实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
“没事了。都是我不好，不该离开的。”牛贲轻轻拍着钟扬的背，安慰道。演这出戏让钟扬内心遭受了莫大的打击，他也有一丝愧疚。但这一切都是为了钟扬的未来，让他能够体会到人性的凉薄，修炼，不能有无谓的善良。
“呜呜，爹，我不要修炼了好不好。”钟扬哭着说道。
牛贲微微一笑，知道他心中想要逃避这一切，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柔的道：“那怎么可以呢？你不修炼不就浪费了你的天赋了？”
“可是，可是我好害怕啊。”钟扬将头埋在牛贲怀里，闭着眼道。
“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谁会不害怕。尤其是你还这么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牛贲道，“修炼路上总会经历死亡，你见的多了经历的多了也就会习惯了，只要你能保证一直活下去的话。”
“怎么才能一直活下去呢？”钟扬抬起头来，看着牛贲。
牛贲轻轻一笑，这便是他想要告诉钟扬的。他也看着钟扬，目光柔和，道：“心狠，该杀便杀。勇气，一往无前。”为了让钟扬深刻地记住，他甚至用上了一丝飘渺之音。要活下去肯定不止这两点，但这却是钟扬最缺少的。
“心狠……勇气……”钟扬呢喃，目中露出迷茫之色。
“可是，我不想伤害别人……”
牛贲轻笑，“心狠不是说让你像鹰妖一样，而是该狠的时候狠。你记住这么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修炼界像鹰妖这种有很多，你以后也会再遇到。”
“如果你太过善良，肯定会吃亏的。说不定便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钟扬垂着眼皮，思考着牛贲的话语。
半响，他才轻轻道：“我……明白了。”
牛贲看着钟扬，“如果你一味地逃避，怎么能走的更远呢？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钟扬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牛贲。
牛贲微微摇头，“这需要你变得很强很强，才能去寻找啊。”
钟扬情绪低落，轻嗯了一声。
“你跟我来。”牛贲一挥手，钟扬与他便离开地面，直往上升去。
他们越过树梢，越过山腰，来到山之巅。
“你看。”牛贲道。
钟扬只觉前方峰峦叠嶂，树木渺小，视野开阔至极。
“哞！”牛贲先对着群山吼了一嗓子，引领着钟扬，“大声的，将你的目标喊出来吧！”
钟扬胸中升起一股不吐不快的心绪，他看着青青翠翠的，以前看似高不可攀的群山，此刻如同触手可握般呈在眼前，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他轻轻抚摸着胸前挂着的玉佩，高声喊了起来，“我要变强！我要解开我的身世！我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要变得很强很强啊！”
“很强很强啊——”“很强啊——”
稚嫩的声音传出很远，在群山间回荡。
牛贲静静地看着钟扬，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