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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家

鸡叫的时候,我从草窝里钻出来了。这一夜,比昨天晚上在省城的旅馆里睡的都舒服,安静,开阔,空气又好,重要的是,我还得了四只狗,最少可以卖上四百块钱。我是没辆车,要不,昨晚我能把小村里的狗全收了。******,早几年如果不是不忍心对向来友好的狗伙伴下手,同时觉得偷狗这行当下作,我还打什么工啊。不过,从另一角度想,我也为自己的狠心而吃惊,尽管我太熟知狗的脾性,但对狗下手,这是我平生第一回。几年前,我家的狗失踪后,我还哭得几天不吃饭呢,现在我自己也干起了这行当。生活啊,你真******逼良为娼,我对自己说。

在人家的牛棚里找了根粗木棍,我把死狗的腿捆好,挂上去,挑起来就往镇上去。原想顺着大路往最近的镇上卖狗,走了几步后我就意识到了,人家起床后发现狗没了,肯定会到镇上找的。我必须多走些路,到远处去卖。于是走到离小镇两里路的地方,我抄小道向左拐,再走十几里路,到了另一个小镇。这时天已大亮,镇上摩肩接踵的尽是人,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交杂在一起,组成一部足以让我感动的交响曲。好几年了,我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什么是幸福?幸福不是你有多少钱,有多大的权势,幸福是你随时能够到街上闲逛,能够随心所欲地与人争吵,讨价还价。我是不能享受这些了。找了个路口,我放下担子,松了松肩膀。几年没有挑东西,今天这一百几十斤,二十来里路,让我有些吃不消。不多会儿,就有人前来问价钱,“五块”。几年前,我在家的时候狗肉就卖了三块五了,现在报五块应该不高。果然,那人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狗,确信不是毒死的以后,对我说,我都要了,跟我来吧。

这人是开餐馆的,爽快,称了后,直接给了我六百块钱。还说,以后再有,直接送到这里来就行了。我心里说,谢了老哥,你这样的好人会发财长寿的。你帮了我的大忙了。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来这里卖狗,但我还是认真记下了餐馆的位置。

从这里继续往东,小路比较近,但没有车。所有的车都到县城,再从县城往别的地方去。我不去县城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家。高中我学的是文科,对地理位置比较敏感,我知道这里与我的家中间还隔着一个县,直线距离差不多百把里地,但世上没有直线的路,再加上我不熟悉路线,如果靠两条腿走,今天又到不了家。

买了够一天吃的馒头装在塑料袋里,顺便向卖馒头的打听清楚路线后,我又到小镇里外转悠,我得弄辆自行车。也是巧,正当我东张西望的时候,我发现离我五六十米的路边一个小厕所外,一个大嫂下了自行车,看起来她好像要上厕所。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她,果然,她把车推到厕所门边后,也不锁,就进去了。我回头一看,没人注意到这里,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提起自行车的后车架往前推,让自行车后轮离地。等到离厕所十多米远的时候,我才用右腿用力拨开自行车支架弹簧,骑上去,往离开小镇的地方快速骑行。边骑我在心里边对那位不认识的大嫂说,对不起了大嫂,我是走投无路了,以后如果有缘,我愿意报答你。

这一路很顺畅,也很快,沿途我只问了三次路。现在我口袋里有钱,屁股下有车子,又马上可以见到娘了,心情便出奇的好。经过几天来的冷静思考,我也知道,我以这种方式回家,即使到了家门口,也可能进不了门,监狱警察肯定正在对我进行守株待兔。我不能疏忽大意,自投罗网,以致前功尽弃。无论如何,我得见上娘一面,跟她说几句话,把钱给她,让她安心养病。正常的话,我会躲到某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努力挣钱,给娘治病,供养弟弟妹妹。爹因为我而那么早就没了,我再不担起这个家的责任,这个家就完了,没指望了。

想到爹,便是我心中永远的痛。那是1978年,我小学毕业,那一年刚好是文革结束后,小学升初中恢复考试,凭成绩升学的第一年。一直以来,我都是三好学生,学习标兵,小学的老师没有不喜欢我的。人人都夸我将来有出息,爹更是对我寄予厚望。升学考试结束不久,成绩就出来了,我是全校第一,没有人怀疑我上初中的可能。但麻烦的是学杂费可能很多,听说要三四块钱。对我家当时来说,这差不多是一笔巨款。爹娘在生产队劳动,一天的工分不过换算成一两角钱,再扣除全家一年的口粮,到年底,不欠账就算不错的了。

为了让我能上初中,爹在“双抢”(农村在六七月份要进行早稻抢收和晚稻抢种,因为时间紧,又是高温期,劳动强度很大,每年都会有人因此而中署死亡。)结束后,早晚都到大队的石头矿碎石头。就是拿铁锤一点点把大石头敲打成两三厘米见方的小石屑,供人家做房子和修路用。碎一斤石头能有一分钱收入。一个强劳力,象爹,一小时能碎上五六斤。我那时小,一小时只能啐一两斤,而且拿铁锤的右手掌还磨满了水泡,要不了一天,水泡就会破了。到了晚上,那手生痛生痛的,连觉都睡不好。但一想到有学上,也不觉得痛得多厉害,只是第二天再碎石头时,满手掌都是血。爹就不让我碎了,他让我把他碎好的石屑往筐里捡。有时娘也来帮忙,我们一家三人,一个早晚能碎出两三角钱。但离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确切的学杂费数字也出来了,得要四块二,我们还差一大截。如果爹娘全天来碎石头,要不了几天也能把学杂费凑齐,但那是不允许的,所有劳动力必须参加生产队劳动。这还是文革结束了,比过去放得松一些,允许你早晚来干点私活,要是早几年,你的所有时间都是公家的,一切私活都是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割掉。

过了几天,生产队放假。这是惯例,每年“双抢”结束后,都会给社员放半天假,一来可以适当休息一下,二来近两个月来,家里的事情一直没有做,也得要些时间来做。事情就出在这个半天上。爹娘带着我继续来碎石头,生产队也在那天放炮炸石头。不巧又出了一个哑炮,因为放假,刚好负责排哑炮的人没来。按规定,哑炮不排除,不仅不能放新炮,所有工作人员都不能离开,现场还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和我们一样在碎石头的人都集中在一个石头窖里,炮在另一边炸,本来跟我们不相干的。但哑炮长时间不排除,管事的人就问,“谁会排哑泡?排除了奖五毛钱。”

排哑炮不是闹着玩的,大家都不敢吭声。过了半天,这话就传到我们碎石头的这边来了,爹年轻时排过哑炮,听说这么容易就能挣五毛钱,他连忙去了。问明了情况后,他走近炮眼,他说只要拔出雷管或导火索就完事了。我和娘都跟着去看热门,也混在围观的人群里,躲进一个安全角落。娘还一遍遍地嘱咐爹小心。那一刻,我觉得爹真了不起,这么多人都不能做的事,他能做,我很自豪。结果在爹离炮眼还有几步的时候,炮响了。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爹随着炮声飞向了天空,在最高处转了一圈后,又往下落,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娘过了好半天才疯了似的叫了起来,她哭着,喊着,人已经瘫倒在地上。我也哭了,那一刻,我觉得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

当所有的石头都掉下来后,所有的人都奔向爹身边。爹浑身是血,衣服和裤子都被撕扯成破布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娘和我怎么哭着叫他,推他,他都没有反应。那一段日子,现在都记不起是怎么过来的。我只记得娘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哭了好多天,她搂着弟弟妹妹和我一起哭,我也不记得爹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反正都是大队办的,大队还发给娘三十块钱,说是爹的抚恤金。这些钱,让娘攒着花了两年。

从那时起,娘就一个人拉扯着我们三个。好在两年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了,农民的日子过的好一些。我也在两年初中上完后,上完了两年高中。

看着娘一个人这么辛苦,我几次不想读书,我要回家帮娘。但娘不让,她说:“你爹唯一的希望就是把你们三个培养成材,现在你爹不在了,我要把这事做好,要不,对你爹没有交待。”从实行责任制后,娘一天到晚泡在我们家的八亩田地里,她总是全村每天第一个出工,最后一个收工的人。几年下来,娘晒的比男人还黑,比所有的女人都强壮,但她从不在我们面前叫一声累。在我高考前两个月,那天娘起了个大早,她拖着板车到镇上的粮站卖油菜籽。粮站在一个小山坡上,一车菜籽五百多斤,娘把身子弓得低低的,在坡上走斜线,一步一步往上挪。突然,一辆卡车从粮站里冲出来,开车的是个新司机,转弯没有减速,他把娘的板车撞翻了。娘也随车一起被撞到路边不省人事。当我第二天得知消息,赶到医院时,娘还没有醒。后来,娘醒是醒了,但落下个脑振荡和腰椎骨折。从那以后,娘丧失劳动能力了。她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能拄着拐棍下床走几步。我在医院里照料了娘一个多月,等娘意志清楚后,他说马上高考了,硬把我赶回学校。但我再也没有心思学习了,1982年,我以八分的差距与大学失之交臂。

这一切都是命吗?我向来不相信这些。但现在,我越来越绕不开这些了。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有几个比我成绩好,表现好的?现在上大学的,当干部的人多了去了,我却成了绝无仅有的劳改犯。

骑着车,想着心事,离家越来越近,我的心底也传来一遍又一遍凉意。不到下午四点,我回到了我的小村子。因为是从小路回家的,我走的是背道。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在临近的小镇里,我买了顶大草帽。回到村里的地盘后,我又把草帽中间撕开一条缝,好让我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周围的情况。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来到后山,先把自行车藏稳妥,再小心翼翼地潜到我家后门外。我家是山区,房子都依山而建。与我家相邻的,是我的好朋友东华家。

东华也打工去了,家里只有两个老人。躲在离后门不到二十米的灌木丛里仔细看我的家,家里十分安静,好像没有人。没有人我也不能这么走进去,我得等到有人再说。又静静地等了个把小时,东华他妈开始做晚饭了,我家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这个时候,就算我妈躺在床上不能动,妹妹也应该在家啊,她们这是怎么了?没人在家,娘谁来照料?天渐渐黑了下来,怀着一脑子疑问,我从山上绕了一个大圈,绕到我家对面的山上去,我想看看我家的正面。这时其他人家已经亮灯了,我家却黑灯瞎火的,大门也紧闭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从原路转回到我家后门外继续观察。直到天完全黑透了,我家不是毫无动静。我确信,起码,监狱警察不在我家。于是,我悄悄地遛进我家后院,后院猪棚里原来总是有两头猪的,现在也没有了,看情形,这里有日子没人来过了。我探头从厨房的窗户往里看,还是一片漆黑,毫无动静。我找了根木棍,想轻轻拨开厨房的门,谁知门竟没栓,轻轻一推就开了。我摸了进去,走进堂屋,来到娘和妹妹的房间。房里没有人,连床上的被子都没有了,我又来到我和弟弟的房间,也是一样的情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一声不响的搬家了?娘病这么重,往哪里搬家?未必,是到医院去了?坐在娘的床上,我想象着存在各种情况的可能。要不要找个人打听一下?找东华他妈?这老人一生善良,也不会扯谎。她知道我在坐牢,见到我后,明天如果警察问她,她会怎么办?还是不为难她了。这一年多来,尤其是逃出监狱几天来,我日思暮想,想到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山村的夜,来的更早,东华他妈这时已经吃过晚饭,收拾干净,上床睡觉了。四野除了蛐蛐和其他虫子的叫声外,什么也没有。我肚子也有些饿了,干脆自己弄点吃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打听情况吧。不敢点亮前面房间的灯,我摸到厨房,摸索着点亮了灯,找了半天,发现除了水缸里有半缸水外,就是腌菜坛子里有一点放坏了的腌菜。不光没有米,连装米的缸都不见了,那是爹在世时买的一口缸,花了好几块钱的。灶上蒙着薄薄一层灰,连锅都不见了。看样子家里有日子没住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没有吃饭的想法了。端着没有多少油的灯,我到每间房子走了一遍,房间里除了没人要的破烂家什外,没一件用得着的东西。家里那么多农具都不见了,桌椅板凳不见了,放衣服的柜子不见了,所有家具都不见了,甚至连暗楼上的楼板都没有了。现在,除了几张张没人要的破床和我手中的这盏油灯,什么都没有了。这油灯,是我几年前亲手用罐头瓶做的,现在成了我唯一用得着的家业。转着,看着,不知不觉的我便泪流满面。妈呀,弟弟妹妹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才两年时间,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在一个房间的门槛上,我一屁股坐下,把声音憋在喉咙里,呜呜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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