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不停的奔波,钱坤率二百越骑疾驰在五原郡境内,一路过处,满眼尽是残骸破壁,惨不忍睹。
凛冽的寒风,吹裂了钱坤的脸颊,却吹不灭钱坤心中的怒火。
漫天的雪花,挡住了钱坤的双眼,却挡不住钱坤复仇的脚步。
“将军!前面五里,胡虏正在打劫村落。”斥候长李忠向钱坤回报道。
“快!加速前进,救人!”钱坤疾呼道。
九原县郊一座村庄,此刻哀嚎不绝,血流成河,杀戮惨况宛如地狱。村民们求饶无用,反抗无效,百十来名鲜卑游骑任意**掳掠,杀人为乐。
“兄弟们,人随便杀,女人随便玩,东西随便抢,那些胆小汉军躲在城里,是不敢出来的,哈哈…”村广场上,一名鲜卑百夫长坐在汉人尸堆上,大口喝着酒,大声笑喊着。
“嗖”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穿过百夫长后脑,终止他肆无忌惮的笑声。
“杀!”钱坤抽出乾坤剑,带着满腔仇火,率先策马冲入镇内。
此时的鲜卑掠夺者们正在淫掠着,被钱坤率领的越骑一阵冲杀,死伤大半。
钱坤劈死一名正抱着酒坛往屋外走的鲜卑畜生,正欲调转马头时,却见另一名鲜卑畜生提着裤子,手拿还再滴血的弯刀从屋内走了出来,用不利索的汉语,对钱坤吼道:“你们这些汉军,好不要脸,偷袭我们!”
钱坤恨恨地瞪着他,勒马倒退三丈,随即直冲过去,未等他反应,已被钱坤撞翻在地。
钱坤跳下马,挥剑砍下了他的四肢,脚踩踏在他的脸,愤怒的发泄道:“你奸杀无辜,还有脸了是吧?你们烧杀掠夺,还有脸了是吧?你们毁我华夏文明,还有脸是吧?我们是大国就该对你们忍让是吧?我们是大国就该跟你们讲理是吧?我们强盛时就该给你们吃穿吗?我们衰弱时就该给你们蹂躏吗?不!这一切都结束啦!我要你们血债血还!我要让你们从此消失!”
等众人清剿完鲜卑骑兵后,董袭见钱坤正在疯狂踩踏一具早已稀烂的尸体,上前拉住钱坤道:“主公,我们清剿完毕,一个不留。”
钱坤被董袭拉住,这才回过神来,长吁一口气,稳定思绪后问道:“村里可还有活人?”
越骑军侯霍武回到:“回将军,钱们仔细搜查了一边,在尸堆下面发现一位少年还有气息外,其余百姓皆已被杀。”
“可恶!还是晚啦!”钱坤一拳打在土墙,已不知疼痛。
“将军,此地已是九原县,五原郡治所在,这波胡虏定是先遣部队,看样子他们胃口很大,准备掠夺郡城啦!”霍武提醒道。
“恩,子平(霍武字)你说的没错,我们该早做准备。”钱坤点头道。
随后,众人把不幸死去的村民都火化了,又把所有的鲜卑人的尸体倒挂在村口,让后面来的胡人不敢在大胆屠杀,而后众人便带着那名幸存者,牵着鲜卑人的战马,奔向五原郡城。
钱坤一边赶路,一边思虑着:刚才那村落,有一百多户人家,在边疆已属不小,这样的村庄应该离郡城不远,而这些鲜卑人敢如此大胆劫掠,郡兵又没出现,难道五原郡已被围城或者已经城破?这不合理,胡人不擅攻城,郡城应该没事。鲜卑人如此有恃无恐在郡城附近劫掠,唯一的原因,定是城中有奸人阻止救援,我得马上进城找出奸细,则迟则生变。
五原郡城。
残破的城墙诉说着五原郡的沧桑,保护着里面的汉人,不受胡人的掠杀。
钱坤一行打着大汉旌旗来到城下,越骑军侯霍武对着城墙上大喊道:“大汉破虏将军钱坤,奉皇帝之命,督五原郡兵马,快开城门!”
“你们等会,我去报与太守。”城门小校急忙报告去了。
一个时辰后,五原郡太守郭鸿率众官吏出城迎接。
郭鸿客气地拱手请道:“将军,一路辛苦!请!”
钱坤亦拱手回礼道:“有劳太守大人亲自迎接,请!”
郡府,晚宴。
郭鸿举杯道:“将军大人,我们这地处偏远,没什么好东西给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勿嫌!”
“太守大人客气,不知大人今日可有收到附近村镇的求救?”钱坤直入主题问道。
郭鸿一惊,随刻回答道:“没有啊!我一天都在府衙,没收到任何求救通报啊!”
钱坤又问道:“在座诸位可有收到?”
“回大人,没有!”其余官吏道。
钱坤环视着众官吏,总觉怪怪的,又一时想不出来。
坐钱坤旁边的霍武附耳道:“将军,从钱坤们进城到现在,全是文官,武官未见一人,其中必定有诈!”钱坤微微点头,轻声吩咐道:“你速去通知兄弟们,厅外集合。”
霍武领命而去。
“嘭”钱坤猛然一脚踹飞条案,大声喝道:“都没有!那仅离郡城二十里的村镇被毁,三百余名百姓被杀,你们如何解释?”
太守郭鸿连忙好言道:“将军息怒,我等确是不知,往年这时候,鲜卑人都在边境劫掠一番便退去,今年怎会如此大胆,还望将军明察!”
钱坤瞪着宴上众人,唤道:“都尉、县尉等武官何在?”
“回禀大人,都尉等一干武夫,勾结鲜卑,今日午时已被正法。”长史宋典道。
“哦,有此等事!难怪鲜卑如此嚣张。”钱坤若有所悟道。
宋典连忙拍马屁道:“将军英明!”
钱坤歉意地对太守郭鸿道:“抱歉抱歉,我脾气燥,没弄明白原委就发飙,请勿怪罪啊!”
“将军真性情,本官岂敢怪罪啊!”郭鸿客气道。
“对了,劳烦大人把所有军侯、队正、什长叫来,我要问话,看看还有没有鲜卑奸细。”钱坤说道。
“将军有理!”郭鸿即刻唤来小吏道,“速去把城内所有军侯、队正、什长全部叫来。”
“下官去小解一下。”宋典告退,随着小吏一道出去了。
片刻,宋典回到了坐席上。
霍武也踏着醉步回到钱坤身边,搭着钱坤肩膀道:“将军,众兄弟都来与你喝酒啦!”
钱坤一把推开霍武,叱声道:“胡闹,这里是他们该来的地方吗!叫他们都在外面给我站好了,没我命令,冻死也不准离开!”
霍武瞬间酒醒大半,急忙跑了出去。
“将军军纪严明,我等佩服之至啊!”宋典道。
钱坤和五原郡众官吏闲聊交谈半个时辰后,小吏回报道:“禀大人,众军士已在门外等候。”
钱坤与郭鸿等官吏一道走出大厅外。
寒风袭来,钱坤抖了抖精神,对众军士道:“你们可知今日胡人劫掠之事?”
诸军士同声道:“不知。”
“我再问一遍,你们真的不知?”钱坤恶狠狠的又问道。
只见几名军士在旁边人的拉扯下,欲言又止。
“拿下!”钱坤突然大声喊道,早已等待许久的越骑将士听到命令后,立刻把所有官吏,军士抓了起来。
郭鸿被董洪按倒在地,不解道:“大人,你这是干嘛?”
“闭嘴!等下你就知道啦!”董洪道。
被厉声道:“你们还不肯说实话吗?”
此时,一名军士匍匐着,哭诉道:“我等皆受宋长史要挟,故才对大人隐瞒,大人饶命啊!”
“你身居何职?又有何隐瞒?从实说来。”钱坤大声问道。
“小人叫何辟,是都尉手下一名巡城队正。一天前,一名斥候回报,说有大队鲜卑骑兵向郡城而来,都尉听后,便匆忙去郡府与太守大人商议。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尉、县尉的人头就挂在城门上了,再后来宋长史对我们说,都尉勾结胡人谋反,叫我们坚守城池,不得擅出。现在大人召见我们,亦是宋长史派人要挟我们,不准说实话。大人,刚才您问话时,我便想说的,只是被旁边的隗义用匕首抵住腰间,才没敢说,请大人开恩啊!”
“宋长史!”钱坤走到宋典面前,喝道。
“这一切都是太守的主意,与我无关啊!”宋典狡辩道。
郭鸿见被栽赃,对宋典大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弄得鬼,说什么都尉主张出城迎敌,是为带敌进城;说什么鲜卑劫掠一阵便会退去,躲在城中安全,现在还敢栽赃于我,你个杂碎!”
钱坤不理会他们俩狗咬狗,走到隗义面前,拔剑抵着他胸口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隗义吓得失禁道:“大人饶命啊,都是宋长史说要当太守,要我帮他,我若不从,全家老小都要死啊!”
事情已经明朗,钱坤命越骑把一干官吏全关进郡牢,连夜审问细节,并下令此刻起全城只进不出,没我手令出城者,杀!
次日,真相大白:三十天前,都尉扬忠发现边境有大队鲜卑骑兵出没,一边急奏报于朝廷,一边积极备战。不想郭鸿胆小怕事,又听宋典谗言,在钱坤赶到前,杀了主张出城迎敌的都尉等人。昨晚,郭鸿他们原本以为钱坤只是来过过场的,不想东窗事发,便要挟一干人等谎称不知。至于宋典,则是鲜卑杂种,鲜卑名叫乞伏颓慕,混迹在五原郡,前年截杀了新任的长史宋典,冒名顶替之今,就为与城外鲜卑里应外合,抢掠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