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自两年前好奇心起夜里去看押送反而害得冷慕言静养两年之后,回家被乐通海一顿揍罚跪三天,自此开始勤奋练武,空闲之余不时溜去冷家看望在家静养的冷慕言,好不容易盼到童年挚友身体恢复如初,乐天在自家老爷子的再三嫌弃和老妈刘氏的梨花带雨下,收拾了个简单的包袱,和冷慕言一起赶往巽风郡里参加捕妖师初试。
甲子村里郡中并没多远,二人走走停停,不稍几炷香的功夫,便走到郡里的街道上。和村子里质朴的民风不同,郡中没有阡陌纵横,鸡犬相鸣的风景;没有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场面,更多的是沿街叫卖的商贩,来往穿梭打扮艳丽的人群。乐天虽然跟着乐通海来过不少次郡里采购,但天生爱热闹的心总是更向往这些繁华的地方,拔开两腿在各个小摊之间东窜西窜,动这戳那。冷慕言一脸无奈的跟在乐天身后,看着他孩童般的举动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午饭时分乐天终于感到腹内饥火难忍,二人在巽风郡捕妖司附近找了家客栈投宿。
“哎哎,听说没,这次郡里的选拔可和往年不一样啊。”店里斜靠窗口的一群人围在一起八卦。
“啧,这两年那次一样了。”
“你说的也是,两年前突然派朝廷的捕妖师监审各地选拔,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考题都不一样哟……”
“那的看明天的情况,反正这两年淘汰多,进的少,捕妖师,那可是个金饭碗~”
冷慕言支着耳朵细听不远处人群的信息,心中若有所思:两年前……
“嘿嘿嘿……”一声似有若无的笑声从内心深处渗出,冷慕言眉头微微一紧,轻微把头别向窗户的方向,啧,这家伙,最近怎么这么活跃……
……
翌日鸡鸣三声,乐天一个鲤鱼打挺蹦到地上,开门左拐站在冷慕言房前当人工闹铃:“起床啦!开门啦!鸡鸣提醒去报名啦!我天!!!”
乐天站在房门前喊的正嗨,猝不及防房门突然打开,从屋内横空飞出一个枕头直击乐天面门。乐天毫无防备被飞来异物直直砸中,一声吃痛捂脸蹲在地上,眼角泛着泪花,从手指缝中看见一脸阴沉的冷慕言散乱长发站在门口垂眼盯着自己。
“你……”或许是晨起的缘故,冷慕言的声音不似平常的柔和文雅,更添一丝沙哑低沉显得冰冷。
乐天愣了一下,开口道:“你……居然有起床气!”
面前人听闻一怔,几缕长发顺势滑下隐约遮住面孔,让人看不分明,半晌道:“啊?你说啥,你怎么蹲在地上?”声音平稳如水。
乐天没有注意到冷慕言的变化,揉揉脸起身,抓着枕头向他抱怨:“大兄弟睡得晚可以理解,但拿枕头砸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给我砸的,赶快收拾,要迟到了,我先下去啦。”说完转身一路小跑下楼。冷慕言反身退回房中,长舒一口气……
二人换上轻便灵活的衣服,简单用过早饭后奔向巽风郡捕妖司。未至门口,便听得一片喧杂之声,只见大门处人头攒动,有只身徒步而来的;有骑马赶车来的;还有坐轿带着随从来的。男女老少围堵在捕妖司门口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郡里除了参加监审的捕妖师,郡长联合司里和当地衙门出动了所有人力维护现场秩序,门口报名处的一名个头不高留着小胡子的捕妖师踩在板凳上,伸长脖子向人群中喊:“静一静!参加报名的人!排队在门口登记!16岁及以上的人才能参加!男女不限!虚报年龄的一经发现严惩不贷!!!现在!!!报考的人过来登记!!!”
话音未落,小胡子捕妖师被一哄而上的人群挤翻在地上,顺着人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被推到了最里层。
乐天见到此景,挑了挑眼角,含糊的问身边的冷慕言:“那个,我们,咋挤进去?”冷慕言对面前所见也是额头冒汗,以前只听冷原说人多,可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这才是一个小小的巽风郡,要是换做承天那样的地方,更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场面。
“哎哎,你们挡路啦,闪开。”一个娇喝从身后传来,乐天和冷慕言还未转身看是何人,便被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硬生生从当中分开推至路旁。乐天身形晃了几晃,稳住脚跟一看,一位豹眼虬髯的彪形大汉从二人刚才所站的地方走过,身后紧跟着一辆样式从简做工却精致二人抬着的小轿,轿旁跟着一位身着青色襦裙头挽双髻的圆脸小姑娘,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路过乐天身旁时斜眼瞟了一眼,轻声一哼:“切,土包子也敢挡路。”
“你说谁呐,你也不看看,我们先站在这的,报名讲究先来后到懂不懂,你们到后面去。”乐天脾气立马顶上来脱口道,“小丫头说话这么横,当心长大没人娶。”
青衣小姑娘一听,小脸气的通红:“说谁没人要!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娇子!这里面坐的可是我们巽风郡的千金小姐,张宁,撞着了你赔得起吗!”
乐天努努嘴,不屑的说:“切,不就是个小姐,和残疾人一样还要抬过来,等会怎么下地。”
“你!”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冷慕言唯恐乐天和青衣小丫鬟吵起来没完,拽着乐天的将他拉到排队队伍的最后,“你消消气,我们不出来人生地不熟,少一事用比多一事好,她既然是郡长的千金,也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乐天支支吾吾半天挤出一个“哦”,冷慕言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拍拍乐天肩膀。
二人在冗长的队伍中缓慢前行,终于在夕阳坠山之前在花名册上登记上各自的讯息。这是上午被人群挤下台的小胡子又站在板凳上扯着嗓子喊:“所有今天登记的人,明日上午辰时,在巽风郡捕妖司正堂前院集合,进行初试,迟到者,当场取消资格!”
“哈?!”乐天听罢无力望天,还要早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