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乂被人像拎鸡仔一样拎到店里的座位上,乐天拉开椅子坐在欧阳云乂对面,冷慕言坐在一侧,二人成半包围之势将她围住,欧阳云乂一看两人的架势,感到这次自己可能会躲不过去了。
“掌柜的,上几盘拿手的菜,再来三碗饭。”乐天冲店家一喊,扭头接着一脸坏笑的看着对面的小孩,“现在说吧。”
欧阳云乂在座位上假装心不在焉的摇晃着脑袋,一会抠抠桌子,一会用脚踢踢地面,转着眼睛东看西看,时不时眼角瞟着乐天和冷慕言的脸色,故意拖延时间,而大脑却在飞速的想着说辞。不稍多时,几碟炒菜和三碗米饭端上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勾得欧阳云乂直吞口水。
“呃”欧阳云乂开口犹豫的一声,乐天一听小屁孩终于说话了,稍微正了正身子,然而对方下一句话,乐天脑袋差点砸在桌子上,事后他觉得自己当时请这个小孩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能不能,再来一碗,再加三个饭团……”欧阳云乂两手指对戳,小声的说。
“……昂,小二,再来一碗饭和三个饭团。”冷慕言一挥手招呼远处跑堂人。
饭菜一齐,欧阳云乂立马左右开弓一阵风卷残云,不断往自己碗里扒菜,两个大男人看着桌上的菜飞速减少,乐天和冷慕言感到两头乌鸦从天飞过,打量着面前的小孩两人心想:个子不大这么能吃……
打个舒服的饱嗝,欧阳云乂又干掉一个饭团,把剩下的两个塞在包袱中,仰脸笑眯眯的对面前两个张着嘴的人说:“多谢啦。”
乐天被欧阳云乂的饭量一震,暂时忘了自己刚才问题,一脸惊呆的看着她。冷慕言先行回过神来,柔声问道:“能告诉我们那日消失的理由么。”
“啊对对,那不是你奶奶么,你走了干什么。”乐天反应过来跟着附和。
“啊,对啊,为什么呢……”欧阳云乂神游一圈,一歪头,“你猜。”
“咚。”乐天被对方的回答彻底震的一头摔在桌子上,心里算是服了这个小孩。冷慕言听后眼光略略一沉,隐隐感到这小丫头必是不简单,心里不得不多了一层提防,便开口道:“既然云乂妹妹不愿说,那我们也不再问,接下来你可是要回家?”
欧阳云乂一听不再追究,心中大松一口气,一摆手说:“叫名字就行。我们要去淮安玩,你们呢。”
“我们去沧……”乐天的话正说到一半,心思敏捷的冷慕言捕捉到欧阳云乂话中的“我们”二字,在桌下一扯乐天衣袖,插话道:“可你只有一人,怎么说我们?”
欧阳云乂听后嘿嘿一笑,凑近二人低声说:“在这里不方便说,上楼去你们的房间。”
乐天和冷慕言两人对视一眼一脸困惑,说声“好”,便前方引路,带欧阳云乂上楼进了乐天的房间。
一进房门,欧阳云乂一扔包袱和伞飞身扑向床褥,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心里感慨还是床好啊。乐天和冷慕言在一旁等欧阳云乂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便见对方拽过包袱打开对着空气一声:“小信出来吃饭啦。”话音刚落,从包袱中飞出一只鸟兽状全身赤羽黄嘴白首的动物,落在桌上深吸几口气,张嘴说:“我就不能出来装哑巴么。”
欧阳云乂从包袱中摸出饭团扔给小信,对它一抬眉:“接着,还有,你背后有人。”名为小信的鸟兽一回头看到乐天和冷慕言,顿时炸起一身羽毛。
乐天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不仅会飞还会说话,双手趴在桌上睁大两眼仔细的打量着小信,见赤羽鸟兽被惊的一脸痴呆的楞在原地,大胆的伸手东摸西戳。冷慕言也是头次见到会吐人语的妖物,想起幼时冷原曾说能吐人言的妖物少之又少,一旦发现常常拘以暴利沦为达官贵人的玩物,这才明白为何欧阳云乂方才为何在二人面前故作神秘,同时也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此人大有来头,可疑惑的是,把这种事情告诉他与乐天,意图是何。
欧阳云乂在一旁咯咯直笑,看飞兽小信被吓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朝它头上一个爆栗让它回神,自己对乐天和冷慕言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伙伴小信,专业信使。小信这是乐天,那是冷慕言,对了,它能说话的事情可是个秘密要保密哟,我可是把自己很重要的一个秘密告诉你们了。”
小信飞上欧阳云乂肩头悄悄问:“你告诉他们没事么。”欧阳云乂听罢摆摆手示意无妨。
乐天的双眼死死黏在小信的身上,对于这种新鲜的事物,总能激起自己全部好奇心,搓搓手朝欧阳云乂试探的问:“那个云乂啊,你看你把秘密说了,那借我再玩玩,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有个条件。”欧阳云乂点点头说。
冷慕言眼内一闪问道:“什么条件。”
“那就是,”欧阳云乂略一停顿,转而一脸悲壮的说,“大哥们让我们睡一晚床吧。”
“好好好没问题。”乐天一听如此简单立马答到,转头对冷慕言说,“我和你挤一晚上。”说完生怕欧阳云乂反悔一般,抓着小信的翅膀窜到冷慕言的房间。
小信深刻觉得自己被猪队友卖了,僵硬四肢着任凭乐天摆布,无奈长叹一口气:“大兄弟玩够了没有。”
“没呢没呢,我第一次见怪物会说话。”乐天好奇的揪着飞兽尾巴上的翎毛。
小信一听“怪物”二字,反身一叨乐天的咸猪手,带着怒气说:“说谁怪物,那是你见识少。”
乐天揉揉被啄红的手背,心想这家伙脾气还不小。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冷慕言突然发话:“欧阳云乂为何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
小信一声轻哼,自己倒杯桌上的水喝了一小口,回道:“那是她神经粗,信得过你们就说咯。”
“……”冷慕言突然觉得欧阳云乂这人甚是有趣,摸不清对方出牌套路,更想探究对方真正意图,不由嘴角一弯,“就你们两个去淮安,没有旁人?”
“对啊,你们咧。”小信随口答到。
“我们去沧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