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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火云殿

咕噜噜。

我在水中憋着气,第一反应就是找到苏畅和孔胖子,我在水底找了一阵,摸到一张肥脸,我知道这是孔胖子于是先将他拖上水面。

孔胖子水性非常好,只是在陆地上用力过度,又从万丈深渊摔下来,即便没有地心引力不致命也摔晕过去。

这里很明亮,湖水中,有一个大殿,大殿是一个圆形平台,一条长长的走廊从不知名地方连接在一起,我讲孔胖子拖上这条走廊,然后又跳进湖水中寻找苏畅的影子。

扑通!

我在水底发狂似得寻找苏畅的身影,一遍两遍三遍四遍……

这时候我都有些绝望了,我忘了自己是一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时候我是真的控制不住情绪,含着泪又沉下湖底,一阵摸索,摸索着,却毫无收获。

绝望,也许就是这样。

我也不知自己找了多久,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苏畅的身影,她漂浮在水面上,脸色惨白,我抱着她上了走廊,这个过程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我躺在走廊上边一动不动,身旁是苏畅和孔胖子,两人都陷入昏迷中,我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闭眼,可是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走廊上,三个人静止不动,第一个清醒的是苏畅,她剧烈咳嗽几下,吐出几口湖水,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注意到我和孔胖子都处在晕迷中,发现我们都还活着也松了口气,我们之间,她还是先将孔胖子救过来,其实孔胖子就是呛了口水,没什么大碍。

而我也只不过是劳累过度,处于深度睡眠中,这个时候的我可以说打都打不醒,身体实在是太疲劳了,精神上更是疲惫不堪。

大殿上空漆黑一片,这里似乎是一片地下河,大殿建造在水势较为平缓地段,只见这座大殿中空荡荡并无其他物件,这里是一个很简单的平台,也不知道最初的主人是谁。

苏畅坐在原地喘了几口气,脸色惨白,浑身都被湖水打湿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有几分憔悴,这时候她来到我身边,轻轻呼唤我的名字。

这时候,我正处在沉睡之中,所以也没有听见苏畅的呼唤,这时候的苏畅是温柔的,只可惜我没有眼福见到她这个样子。

好一会苏畅发现我并无大碍,心这才放下,独自起身朝大殿深处走去,虽然大殿只是一个平台,但那偏僻处还是物品存在的,例外古老的船只,虽然很破旧。

这是一艘古老而破旧的帆船,大约能装载下三个人,帆布上刻着“起航”二字,船桨早已不翼而飞,苏畅翻身跃上船头,顺着河流远去。

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来了,手中居然还拿着一朵青色莲花,这朵青色莲花出尘不染,粉嫩中带着白色的莲花含苞待放,中心微露出的一些花蕾明艳夺目,手持莲花苏畅走了过来。

苏畅将这朵莲花倾斜在孔胖子嘴边,片刻后,一滴翠绿色的液体落进孔胖子嘴中,做完这些,苏畅又来到我的身边也这样做了。

青色莲花似乎是失去了生命力,肉眼可见枯萎下去,最终破碎成粉末,随着冰冷的地下河水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也许只有现在才是真正的我吧,谢谢你们,我不会忘记,多想自私一回,让时间停止,让我能多看你们几眼。”

苏畅的神情总是温柔似水,特别是在没有人注视着她的时候,那种温柔是无法掩盖的,即便平时在我们面前总是有些高冷,其实内心火热不次于任何人。

这就是苏畅,一个不会懂得表达内心真实感触的女孩子,讲真话我有几个瞬间心疼过她,我们接触时间不算短了,高中三年,这时候人的性格基本成型,我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这几天以来,我觉得比高中三年领悟更多,其实以后我真的会后悔这个时候没有醒来,如果我能现在醒来紧紧地给她一个拥抱,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多年以后,我还是一个人,那时候痛哭流涕有又什么用?

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知道回不去,因此一直在缅怀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而所幸一个踏上了不归路,失去音讯。

终于,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从晕迷中清醒过来,就感觉浑身轻松自在,思绪无比通明,似乎是喝了什么琼浆玉液一样,整个人身体好像都强壮了十倍!

“苏畅!”

我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双眼血丝未退,也许是冰冷的地下河水让我的嘴唇微微颤抖,我就这样紧紧盯着她那张惨白的脸,良久无言。

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在空中交织着火花,也许一切尽在不言中,苏畅笑了,温柔逐渐地褪去,又回归到平淡不惊的领域。

我的眼神闪缩了几下,心头居然不舍,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现在可不是想其它问题的时候,自己这在哪里,我记得从裂缝边缘摔下来的?

大殿,地下河?

我有些不能理解,看了看苏畅,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鼾声震天的孔胖子,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我记得自己踏出第七步之后,整个地面都开始震颤,随后一条七八米宽的地裂吞噬了苏畅,我抓住她的手,孔胖子抓住我的脚,之后三个人一起落入熔浆。

比较奇怪的是,在裂缝边缘看下方的时候还是熔浆滚滚,热浪滔天,怎么下来就变成冰冷的地下河了?

我不知道这是何处,但可以肯定是在皮影古城之中,我有些后悔和不甘心,还差最后一步就能破解八卦火阵,那第八步潜在的危机或许是第七步的十倍。

可以说,当时如果踏出最后的第八步,这时候我已经在天堂和仙子们唠嗑了吧?

嘲讽的笑笑,孔胖子也是从晕迷中清醒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眨巴眨巴小眼睛,大喊道:“我靠!我们居然还没有死掉,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奇迹哎,我记得这下面是炽热的熔浆,咋下来就成地下河水了?”

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大概只有皮影古城内部人清楚吧,说白了,这座火山几乎是一个摆设,一个障眼法,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巫术,可有些时候太过真实,让我不敢妄下定论。

我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全身湿漉漉的挺不舒服,我又将背包拿出来,幸亏背包是全方位橡胶兽皮防水的,材质轻盈坚固,赶紧从里边拿出三杯生姜汁。

生姜汁可以驱寒,不至于待会感冒,这里是地下河,在平台上能清晰闻到水腥味,即便有感冒药之内的急救药品,但时间可拖不起。

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于是都将一瓶250毫升的生姜汁尽数喝下,辣,非常辣喉咙,我又吃了几块压缩饼干才冲淡这个味道。

等大家都休整得差不多了,我朝大殿中心走去,对身后的他们说:“八卦火阵是没办法破解了,不过可以去尝试一下关冰雪灵域,地下河是有出口的,我们可以坐船顺着地下河漂流,等出了这个地下河界之后,再去寻找冰雪灵域。”

老早我就发现大殿偏僻处有一艘小破船,古老而稳重,看样子只能坐下三个人,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强太多了。

大殿真的是寒酸,这里不应该曾作是一座大殿,而是说是一个地下河一个平台,或许是前人为了有个落脚点,补给站方才修建的这座大殿吧?

大殿地面全铜铺成,平整的铜方格排列有序,上边是紫藤花的花纹,纵横交错,我又注意到大殿顶部是黑漆漆的一片,强光手电筒一照射,发现一块匾额。

火云殿。

三个古老大字,火字用红漆刷了几遍非常明亮,云是象形字,殿就是普通的文字了,总得来说很有意境感,使人一看就能安静下来。

正在观察大殿的时候,忽然发现河中有什么东西在翻动,我急忙走过去观看,一条大鱼翻腾而起,白色鱼肚子,鱼尾强健有力,跃出水面的瞬间带起一阵河水,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我几乎有种抓住它的冲动,奈何距离太远。

“孔胖子快过来,这里有鱼,想不想吃鱼肉?”

孔胖子见我在河边指手画脚,又说吃鱼肉他飞奔过来,四周看看,问我鱼肉在哪里。

我指着河面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刚刚有条大鲤鱼从这里游过,还他娘的翻腾了几下,那肥肉如果用点生姜汁涮一遍,猛火烤个十几分钟,那味道简直了。

孔胖子咽了口唾沫,咂嘴道:“压缩饼干我都快吃吐了,既然这里有野味的话,那还说啥,哥几个抄起工兵铲拍它丫的!不过我的工兵铲似乎还在裂缝边缘上,这可怎么办。”

“对了,我不是还有登山镐?这玩意攻击力也不容小觑,对对对,我就用登山镐拍死这些肥鱼!”孔胖子说着从背包取出一把登山镐,展开一些小机关,锋利显露无疑。

看孔胖子的傻样,我不厚道的笑了,这家伙听见有吃得就爹妈都不认识了,其实也是一个十足的吃货,多亏他能忍住一个星期,甚至大半年都吃压缩食物的痛苦,这毅力也是没谁了。

啪!

一登山镐拍空,孔胖子差点掉进水里,我在旁边拉了他一把,说道:“不要着急,看准时机,就是当头一棒。”

当然我也没闲着,拿着工兵铲,仔细观察地下河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地下河的鲤鱼非常多,每隔五六秒就会蹦跶上几条肥鱼,近的我们努力打捞上的,离远了只能望鱼兴叹了。

也许是集体搬迁,这些鲤鱼被地下河带到另外一个环境中,这种现象大自然很普遍。

我一直蓄势待发,等着等着,就见一条白色大鲤鱼突然朝我这个方向蹦跶上来,我也是心狠手辣当机立断,右手使足了劲儿,突然拍下。

噗通。

大鲤鱼晕死在河水上,我刚想捡起来,就被波涛的地下河顺势带走,飘向黑暗,我就在呆愣在原地看着它消失在视线中。

“我靠!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拍死一条大鲤鱼,居然还被地下河冲走了?”

我还在抱怨着地下河水太狂暴,结果一旁的孔胖子似乎有发现,这条大鲤鱼颜色是七彩的,孔胖子几乎都傻眼了,不过手中的登山镐可是没闲着,狠狠拍去。

就孔胖子这力气,别说是一条鱼,大活人被这一拍也要丧命。

这条七彩大鱼翻着肚皮,眼看要被地下河水冲走,孔胖子红了眼睛,到嘴边的肥肉岂能让它飞走?

所以孔胖子不管不顾,一个猛子栽进波涛的地下河水,最要命的是,我们穿的野外生存服都有圆环,背包上面也有,不知道我怎么的被孔胖子的衣服勾住,一起落入地下河水中。

“小心!”

苏畅正在一旁想心事,一听声音急忙转头,见我刚好被孔胖子的衣服勾住掉下地下河,不等小心二字出口,我们已经落入冰冷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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