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了,我懒懒地伸着腰。
“寒冰,起床做饭走……”我的左手习惯性的拍打着床沿,却听不见有任何声音。我轻轻睁开朦胧的睡眼,环顾四周,却不见寒冰的身影。我挠挠蓬乱的长发,瞳孔微微颤抖着。是啊,寒冰已经离我而去了。
我再次钻回被窝,将头埋进被子里,泪水沾在我长长的睫毛上。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床单。
如果……如果我再强一些寒冰就不至于被那个富家子弟用枪杀死。他要调戏我,但是,周围的人却不为所动,寒冰发现了我,将他咬伤,让我趁机逃脱,但是,他却拔出枪,对着我开枪,是寒冰替我挡住子弹,让我免于一死,但她却因此牺牲了。天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泪水滑过我的眼角,顺着太阳穴,落在天蓝色的小熊维尼床单上。寒冰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是我终生的梦魇,是我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哭着哭着,我睡着了。在周公那里,我和寒冰在一起玩耍着、嬉闹着、在草坪上打滚……突然,一个黑乎乎的枪口堵住我的心口,我呼吸不上来,另一把枪则对准寒冰,彭!寒冰死在我的眼皮底下!
“寒冰!不要啊!”我捂着心口惊起,摸了摸额头,上面布满密密的汗珠,泪水还不断地砸下来。
八天,整整八天,我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见寒冰死在我眼皮底下,而我却无能为力,甚至保护不了自己,好痛苦。
我不能自暴自弃,寒冰用她的命换来我的命,就是不让我自责,让我好好活下去,我不能不负责任的死去!对!我要连寒冰的那一份也活出来!
自打四岁离开了那里,就没有回去过,小伙伴们一定很寂寞。嗯!该回去看一看大家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床,然后换上一套休闲装,将长至腿弯的长发扎成两条马尾,以最快的速度跑在迷雾森林的入口处。我惊讶的看着:这……是什么入口?!明明原先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被两扇黑色大门紧封着?
“哪里来的小毛孩!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走开!”一个黑衣人拦住我,不让我走。他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黑色面具,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那把堵住我心口的黑乎乎的枪,胸口好闷,不能呼吸了。
“是你杀死了寒冰……”我艰难地说着,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羽扇,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寒冰,我好想你……”
“什么寒冰?”他好气的问着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愤怒。
“你就是那个杀死纯白色藏獒的富家子弟!”我感觉头有些晕,眼前发黑。紧接着,我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但我仍能感觉到有人说话,就是听不清。
我感觉,我睡了很久。
在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银色的世界里:银色的床,银色的床单,银色的灯罩,银色的衣柜……它们都是银色的。
“你醒了。”一个银色头发的帅气少年坐在床边冷冷地说,眉宇间透漏着帝王般的气息。我没有搭理他。因为,我一看见男生就来气。我闭上眼睛,不去看这里的一切,应该是所谓的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占了我的床九十七小时零四十七分钟,还没占够?”他看了看我,银色的眸中带着几分轻浮,但依旧不削弱他帝王般的气质。
“既然是你的床,又为什么要让我躺着?”我轻轻地问着。
“那你为什么要说我手下杀了一只纯白色的藏獒。”此话为陈述句。
被戳中痛楚的我掀开被子,走下床,刚走几步,就感觉胸口喘不上气来,再次向后倒。我等待着疼痛的降临,但却闻到一股薰衣草香,然后又昏迷过去。
“真麻烦。”少年将我再次放在床上,并打开手机,冷冷地说,“叫盛夏过来,再治治那个女生。”
一分钟后,盛夏赶来,手中提着医药箱。
“寒冰……寒冰……不要,我不要你死……寒冰……”我的额头上布满密密的汗,手在空中不停地挥打着。
“少主……”盛夏看着我,表情凝重。
“给我查她口中的’寒冰‘是什么!”他的语气很愤怒,“继续医治她。”
盛夏没有说什么,真是背对着他,强行压制住我的手,解开我的衣服,盯着我的心口,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门开了,一沓厚厚的资料被一个黑衣人交给少年,少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