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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居

阳一公司的电脑系统崩溃了。当年还没出GHOST版本的XP时会装系统还没那么容易,除非花钱请专业的人来,但是小公司一般是不想花这样的钱的。阳一是个电脑白痴就叫我来他公司帮忙做系统。公司是在一个居民区里的民宅。坐公交车从学校要一个多小时才到。当年用系统盘装系统真的很麻烦。而且在XP那个年代所有的驱动都要自己来找。在那一捣鼓就是大半天。他们公司有个中年妇女。不记得叫什么了。大家都叫她老太太。人特好。中午老太太在公司做的的饭大家吃(公司的规矩,每天中午大家轮流做饭吃。材料公司买)。有点害羞。就吃了一点点。直到下午两三点钟才把电脑搞好。老太太没事做就坐在我身边看我弄电脑。然后和我聊天。她突然就说要不你来公司上班怎么样?我以为她是在开完笑。就随口答应了。之后就在那闲聊。一直到了阳一下班的时间。公司附近有一家大的家乐福,我们就去那逛了会。买了些橙子。在车上阳一拨橙子给我吃。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虐狗。那晚阳一在寝室和我睡的。第二天六点阳一就起来去上班了。哈尔滨上班的时间特别早上8点就上班了晚上6点才下班。我还没睡醒就继续睡。晚上阳一下班回来找我吃饭。和我说明天和他一起去公司。老板要见见我。我说不是吧。老太太真的和老板说了。阳一说是啊。老太太觉得你不错啊。正好公司电脑也老坏你就去给修电脑吧。觉得大四也没什么课。挣点钱我和阳一两个人生活还能好一些。就答应了明天一起去公司看看。第二天早早的我们就起来了。去学校南门等公交车。109路的人实在是多的要命。我们两个人勉强挤上车。翔都要飞出来了。挤了到了快到公司才有抢到座位。到了公司阳一第一件事先打扫卫生。男孩子就是受欺负哈哈。我帮他擦地。擦了一半的时候老板来了。我们进了小会议室聊了一会。虽然和老太太只见了那一面。但是从老板的嘴里得知老太太对我的评价很高。所以老板才和我约见。最后谈好的是每个月800块钱的工资。到也觉得还行。就答应来这上班了。每天也没什么事做。除了固定的那几个大忙人。也很少能在公司见到几面。经常就是我和阳一还有老太太外加一个前台就这四个人在公司。偶尔有标书的时候我跟着做做标书。平时只有我和阳一在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打游戏。阳一喜欢玩腾讯游戏里的对对碰。我总是打不过他。后来我就和他组队玩刷分。上了几天班觉得学校离公司太远了。加上阳一的姐姐和男朋友同居了。阳一回去住就有些不方便了。我就和阳一说要不咱们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吧。阳一也同意了。后来找到了一家离公司两站地的小区。一个新楼盘都是毛坯房。刚交钥匙。还没人入住。租了一间45平的开间,一个月450块钱。房间号特别的好1314。可惜我和阳一并没有一生一世哈哈。现在觉得那房租是相当的便宜。我们一人一半出了房租钱。简单的布置了一下房间,因为是水泥地面就铺了地革,我们直接把被子铺地上睡。我们两个人的小窝。虽然刚开始简陋的只有个电灯。不过日子慢慢就过起来了。后来我们又买了做饭的家伙事。阳一做饭绝对的好吃。那时候阳一除了做饭以外的家务都是我来干。(没有洗衣机的日子,冬天的衣服真的是太难洗了哈哈),我还把电脑从家里带回过来。每天晚饭过后看一会电影或是电视剧什么。每天过的平淡不过却足够幸福。

哈尔滨的冬天来的总是很快。转眼就入冬了。有一天下班吃完晚饭阳一突然高烧不退。人都有点烧蒙了。我下楼买了退烧药给他吃了。还是不管用。平时感冒发烧吃了药半个小时就退烧了。怕他烧坏了,又跑楼下买了瓶白酒回来给他擦拭身体。一直折腾到半夜还没退烧。我就觉得可能是有别的事情了。以前经常听大人说。人莫名奇妙的发烧。吃药不管用,那就是虚病了。所谓的虚病那就是迷信了,指的是逝去的先人回来看望某人或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因为“灵力场”的原因所以会导致被“亲近的”人会无故发烧。半夜12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了。带着火机又跑到楼下,还好有仓买没关门。买了点黄纸。到了十字路口找了根小树枝画了个圈圈。把纸放里面点着了。看着火火的纸,嘴里还念叨了几句,大概就是说,不管是阳一遇到谁了,我这给你送“钱”了,就快点回去吧。等我回到楼上的时候阳一的烧已经退去。不也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当是巧合吧,不过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说清。后来看阳一没那么烫了,我也乏了就握着他的手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被闹中吵醒。看见阳一还在睡,摸摸头体温正常,悄悄的穿了衣服头脸都没洗跑到公司。到了公司一个人打扫二百平米的办公室。真的很累。上午没什么事。就我和老太太外加前台三个人。帮老太太查了一些医疗器械的资料。老太太中午做饭。我说多做点吧给阳一送点回去吃。他昨晚生病了。高烧快40度了,今天起不来床肯定也没得吃。饭好后我就拿了公司餐盒装了饭和菜,骑着老太太的脚踏车给阳一送回去。等他吃完饭又把饭盒带了回来。没想到等我回到公司的时候饭菜都被他们吃完了。本来是有我的口粮的,老板中午突然回来了。结果我就只好饿肚子。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实在扛不住了跑楼下买了个面包吃。晚上下班路上阳一发短信说想吃饺子,就在楼下的小餐馆买了半斤回去,那是相当便宜。一斤一百个好像30块钱左右太久远记不清了,不过半斤足够我们吃了。晚上到家见到他的时候感觉他已经完全康复了。看着他吃的那个香,自己都觉得香。

阳一是一个吸烟特别凶的人。我不喜欢吸烟。但是劝说他几次无果我就和他一起烟好了。还因为吸烟的事我们吵过好多次架。后来也是因为他,我吸了十年的烟。有一次因为吸烟吵的最凶的是,晚上吃过晚饭躺床上看武林外传。他就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让他别吸了他不听,吸的我很烦,我就直接用手把烟给掐灭了。手烫了大泡出来。结果他就火了。起来穿衣服就要走。说去他姐那住。嫌我烦人了。大伴夜的,我说你往哪走,你别走了我走吧。气得我钱也没拿手机也没拿钥匙更没拿了。出去在楼道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太冷了就回去敲门了。打开门我们谁也没说话。洗漱之后我就脱了衣服进自己的被窝了。第二天我们冷战,被公司的同事看出来我们两个人的情绪都不正常。还被同事问怎么觉得你们俩人像两口子是的。。第三天是周末。因为我们是单休,又只有我们两个男生,所以我们不能一起休息。那个周六是阳一休息。晚上回家之后看见他换了一个新的背包。还有一副新的手套。我一看就不是他自己买的也没问他哪来的。他自己也没说。就算是我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的。很久之后他才告诉我那个包和手套都是别人送的。是亮亮他们给他介绍的新朋友。但这都是我们分手之后的事情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2006年元旦。公司聚餐。老板娘小气,没去饭店,自己在门店做的晚饭。大约15个人左右。老板特别爱喝酒。又遇到一个特别爱喝酒的阳一。两个人都喝了没完。那天阳一可能喝了有快一斤的白酒。我看着都难受。我只喝了一点点大约二三两的样子。刚好有点晕晕的。酒过三巡之后女同胞开始打扫战场。阳一在椅子上坐着发短信。不一会和我说:亮亮要叫我去陪他喝酒。我说:你都喝这么多了改天再去吧。喝多了谁能像我这么照顾你。之后阳一就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说要去厕所。门店是在哈尔滨的老城区,基本都是平房,自然都是在外面那种的公厕。冬天雪多路滑加上阳一喝多了我怕他摔倒。就跟在他后面一起去了。我也顺便方便一下。在我即将方便完的时候阳一突然站在我身后朝着我的头就是一拳。我也火了就还回去一拳。然后我们俩人就扭打到了一起。正好被过来的同事看见,将我两拉开。之后我们就没再搭理对方。回到门店后阳一因为醉酒就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后来公司的司机把我们俩人送回的住处。他睡的和死猪一样。我一个人架着他回到了楼上了。刚给他脱完衣服他的手机就响了。听得出对方的声音是亮亮打来的。我很客气的和他说阳一喝多了已经睡过去了叫不醒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电话那边就不耐烦的赶紧的叫阳一接电话我不和你说。加上阳一给我的那一拳的气还没消我就火了。我说你是听不懂话吗?阳一喝多了叫不醒。结果对面就开骂了哈哈。我也没客气的回了他一句滚你妈B。然后就把电话挂了。他们就一遍接首一遍的打。那个和死猪一样的人我真想扇他几巴掌。我一来气就把阳一的手机卡拿出来给掰断了。气得我整晚也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也没搭理他。他到是早上起来就说耳朵那怎么破了个口。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昨晚打我了你还记得吗?你应该知道你耳朵是怎么伤的了吧!穿了衣服就出门去了。不知道去哪了。我也懒得问他。起来收拾了一下屋子我也出门了。

回学校看看吧,已经好久没回学校了。还挺想同学们的。只可惜大四了同学们都早已不在教室里打闹。回到教室里也是空荡荡的,让人好生寂寞。在教室里坐了一会。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行人。神游了一会。还是回寝室里看看吧。回来的太早寝室的懒猫们还没起。一问才知道昨晚他们又去刷夜了哈哈。这些哥们也是够了快毕业了就开始天天刷夜。和他们扯了会淡快到中午了就叫哥几个起来吃饭。吃完饭回去接着侃淡B。侃着侃着小五又说晚上去刷夜问我要不要去。我想想反正回去看那个傻蛋生气到不如和哥几个刷夜打游戏。于是就答应他们。后来聊聊的就睡着了。晚上收到阳一的短信问我在哪告诉他在学校就没有回了。心太累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至于阳一我都不用问就知道他去哪玩了。元旦公司放了三天假除了聚餐我都在学校了。

上班的那天我迟到了。可是我到公司的时候还没有来人。我打扫了卫生之后,同事们就陆续到公司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整理资料。阳一来了我装作没看见。他也没和我说话。就这样过了一天直到下班。我收拾东西出门。阳一跟在我后面。到了楼下的十字路口他看着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了就跑过来拉着我。嬉皮笑脸的和我说回家吧。我当然没给他好脸。我说你去找他们玩吧。又能喝酒又能唱歌的多开心,不比天天看我一个苦瓜脸好多了。阳一仍旧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回家吧咱俩去吃好吃的。看见他那样真是气都能把人气乐了。我们两个就转身来了红博会展中心下的商服。要了一个小火锅吃。吃完后还在商场里逛了会,送了我一个钱包(这个钱包,我一用就是4年最后烂掉了才换了新的)。我们一直逛到商场关门才回家,家离的近走着走也可以回去。到家后看了会电影就睡了。

后来这件事大家就当作没发生过再也不提谁对谁错。在一起过日子难免会有磕磕绊绊唇齿之争,只要没有原则上的错误大可不必太大动干戈。

时间过的快呀转眼新年就来了。公司放了七天假。回家之前放了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跑去超市买了几瓶酒还有小礼物送给家人。这个新年只在家待了五天。初三阳一从家里来找我。我和家人说了初四我们两个一起回哈尔滨上班,其实更多的是我想念他。本来计划我和阳一在客厅打地铺的,但那晚上家长们在客厅打麻将打得太晚了。我和阳一就在爸妈的卧室睡的。他还对我动手动脚的差点被妈妈发现。吓死我了。第二天早上妈妈包的饺子。我和阳一吃过了就出门回哈尔滨了。结果到了哈尔滨没多久妈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什么也没说直接就问我是不是和阳一搞同性恋了。当时一听妈妈开口说这话真是惊恐万分啊,小心脏差点跳出来。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出柜啊。马上回应妈妈别瞎想,没有的事。顺便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但是我觉得妈妈其实应该早已心里有数了。后来这茬事家里人也不再提了。

开始上班了。刚过完年公司是闲的很。由于年底工作太忙,结果把论文的事给望的一干二净的。好在导师有一天打电话问我论文写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想和她聊聊的。我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一档子事哈哈。第二天就请假跑回学校去找老师了。全院就我一个学生选了她做导师。不过一个人也有好处。老师真是全心全意的帮我搞论文。因为老师是传统美术出身的。我就选择了扎染来做为毕业设计和论文的课题。记得是和鹿胎绞有关的题目。和老师确定好内容之后我就回去准备写作了。可是科目太偏了找资料参考都不好找。后来好死赖活的写了二千字。然后拿给老师看被老师给否了哈哈。我说资料太难找了怎么办啊。离答辩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后来老师看我着急的样她就说把你的电子稿发给我吧。我帮你改改好了。然后老师和我说这些天你就别上班了。在学校待着吧。一起搞论文弄完。为了响应老师的号召,晚上回去和阳一商量了一下决定辞职专心搞论文和毕业设计。他同意了。连夜写了一封辞职信,第二天一早到公司打印出来就放到老板的桌子上了。然后就匆忙的赶回了学校。经过几天的战斗论文终于搞定了。然后就开始搞毕业设计。毕业设计做的是扎染。为了配合论文来了一个套装。做扎染很辛苦的。当时做的是四色染,用了各种技法,手最后都被绳子割的很多口子。真心的痛。在学校得有半个月。也没怎么回家。就阳一自己在家。每天就是电话联系,周末了来看看我。后来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也辞职了。我说好吧,在他这也不会有多大的发展。正好我也快毕业了。你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毕了业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离家越远越好。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厮守终身。后来我们把租的房子退了。他又回他姐姐那住了。偶尔来寝室里住。就这样我们结束了四个月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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