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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院,理发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晚上。

期间一个美女护士过来查房,发现钟宁醒了过来,就叫人给他送来一些吃的,然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发现没有什么大碍了。

钟宁一个人躺在床上,也没什么事做,而这时,病房内,却迎来一个男人。

钟宁看着走进病房的男人,穿着一身红色洗的发白的工作服,上面写的某某汽车配件加工厂的字样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钟宁看着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庞,现在已经布满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皱纹,斑白的两鬓看起来更加增添一分苍老,一双瞳孔也满是沧桑,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更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

“爸爸.”

钟宁看着站在门边的男子,他突然发现父亲已经老了。钟宁艰难的叫出这两个字,眼圈不由得变得通红。

因为那次的矛盾,父子之间产生了一条不可见的隔阂,而这也是钟宁多年后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父亲,也是多年后再一次喊出了“爸爸”这两个字,钟宁心中有股难言的感觉,鼻子更是酸得发胀。

“你醒了?”

听到儿子叫自己,钟景山露出一分笑意,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不少,然后淡淡的问道,虽然话语简单,但其中却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怀。

“嗯!”钟宁点了点头。

“还没吃饭吧?我现在就去为你买。”说罢,钟景山便准备转身出去。

“爸,不用了。”钟宁连忙喊住父亲,“我们回家自己做吧。”

“回家做?”钟景山疑惑的问道。

“嗯,我们父子两也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吃饭了。”

“那你的伤势.”

“我已经没事了,护士说可以出院了。”

钟宁这样说道,因为钟宁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没事了,没有必要继续住在这里,而且,他的家庭情况怎样,他心里非常清楚,虽然不能说是贫苦不堪,但也只能勉强温饱。

虽然钟宁不知道自己为何住了一个单人间病房,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自己的家庭情况能负担得起的,已经住院十一天了,既然现在也没什么问题了,所以能省就省,钟宁决定早点出院了算了。

“真的可以出院了?”钟景山仍然很疑惑,儿子被送到医院当天那头破血流的样子,他可是依然记忆犹新啊。

“嗯,中午有护士过来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

“那好吧。”钟景山虽然答应了,但是还是请来了医生,再给钟宁坐了一次检查,确认没事并取下头上的绷带之后,才为钟宁办了出院手续。

今天,钟景山奢侈了一把,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中,途中钟景山还到菜场买了一些菜。

到家后,钟景山便到厨房里忙去了,而钟宁本来想去帮忙的,但是钟景山却以大伤初愈应该多休息为由拒绝了钟宁的帮助。

钟宁坐在餐桌旁,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父亲,因为是二室一厅的小房子,所以客厅也当厨房用,只是其中有一块隔板分开。

曾几何时,他经常坐在这里,看着父亲的背影,在这里等待父亲做出的香喷喷的饭菜.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久违了。现在再坐在这里和以前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依旧让他感到期待,唯有父亲的背影显得佝偻了很多,这让钟宁心里感觉到丝丝忧伤。

很快,父亲钟景山端着一碗碗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摆放到餐桌上,三菜一汤,土豆红烧肉,麻婆豆腐,豆角肉末和番茄鸡蛋汤。虽然在一般人看起来这些菜都很普通,但是,这对钟宁来说,这却是一顿大餐。

“今天全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菜。”父亲笑呵呵坐到钟宁旁边,递给钟宁一双筷子,说道,“快点趁热吃吧。”

钟宁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筷子,端着一碗饭慢慢的吃了起来,这种和爸爸一起吃饭的感觉说不出的温馨。

想想曾今的自己,钟宁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叛逆,妈妈不在了,这跟爸爸又有什么关系呢?还跟他堵气堵了这么多年,他现在感到后悔了.

“爸爸,我.”钟宁吃了几口饭,然后鼓起勇气,看着神态显得有些苍老的父亲,他想要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道歉。

“宁儿”

但是钟宁话刚说到一般,却被父亲钟景山出言打断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妈妈要给你取名为宁吗?”

父亲顿了一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头涌入无限的往事,然后继续说道:

“因为无论你以后做什么,我们只希望你这一生过得安安宁宁,特别是你母亲.”

钟景山话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对钟宁说道,“我吃饱了,你多吃点吧!”

说罢,也不等钟宁说些什么,便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

钟宁看了看父亲那没吃几口的饭菜,又望向他那显得萧瑟的背影,就和当年他转身离开那时一模一样。

父亲走了,钟宁也没有了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之后,便收拾盘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钟宁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父亲所说的话,他种感觉父亲话中有话,隐藏着更深层的意思。想到父亲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钟宁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但是到底是指什么呢?

钟宁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通父亲话中的意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钟宁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钟,父亲也早就出去上班了。

今天星期一,钟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冲忙赶到学校去了,他已经决定做出改变,不再是曾今的那个书呆子了。

钟宁迅速穿衣起床洗漱,看着镜子中那个面目颓废,长发猥琐的样子,钟宁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被黄大志欺负。

钟宁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理发的想法,既然决定改变,那就从自身形象开始。

想到就着手,钟宁便直接出门了,这是钟宁这些年来养成的雷厉风行的性格。

很快钟宁就来到小区最偏僻的一个角落,这里有一家理发店,理发的是一个老头,钟宁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理发了,他对老人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古老头,因为他的价格便宜,所以整个小区的人几乎都是在他手上理发的。

钟宁直接走进这间简陋的理发店,里面没有什么现代化的理发设施,只有一个木质的理发用靠椅,看起来也有些年代了。而一个老头正坐在上面,右手拿着一部nokia翻盖手机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而左手正拿着花生米丢向嘴中。

“哟,小伙子又来剪头啊!”

钟宁进门的瞬间,老头就盖上手机翻盖,麻利的站起身来,给钟宁打了一个招呼,丝毫不显老态。

“嗯。”钟宁点了点头,便走过去,坐在了那张木质的靠椅上。

“咦,小伙子,你的后脑勺怎么了?”老头看了钟宁后脑勺上缝的针线一眼,惊奇的问道。

“哦,不小心被误伤,然后缝了几针。”钟宁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嗯?”老头疑惑的看着钟宁,但是没有再问什么,直接拿起剪刀和梳子准备开工了。

“等一下,古老头.爷爷,这次我不要再剪平头了,我想要换一个发型。”钟宁突然开口说道。

“那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发型呢?”

“我也不连接什么发型,您就看着办吧。”钟宁想了想说道,他确实不怎么了解这些。

“好,好,好”老头接连说了三生好,然后哈哈大笑道,“那我就开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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