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凤凰山的山嶺上,云雾缠绵在群山之间不想归去,红日悄悄的抬起了头。
张传峰这时身处在云海之间,身边又有喜欢的人相伴,不知不觉吟起一首诗:“海色动远山,天鸡已先鸣。”
吟完转头朝高倩文嘻嘻一笑说道:“这是我这时心境的最佳写照。”
高倩文脸一羞,说道:“应该是白日一照,浮云自开,”
两人经过这十余天的相处后,已暗生情愫,昨晚张传峰邀约她今天清晨看日出,高倩文是江湖儿女,亳不忸怩做作,大大方方地应承了下来。
张传峰看着她微羞的脸,在初升的红日映射之下,简直就像那刚出水的莲花,看着看着,又入了神。
高倩文一看,这呆子又在发呆,干脆一转身,不理他了。
张传峰怎么搭讪都没用,高倩文理都不理他。
其实高倩文在等他说一件事,然而他东扯西扯,都扯不到那件事上。
高倩文弄明白了,这呆子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她转过身来,对张传峰说:“我有喜欢的人,我已订过了一门亲事。”说完就笑着跑了。
剩下张传峰目瞪口呆,现在这天边的美景在他眼中瞬间变成了穷山恶水,张传峰也摇摇头叹气地离开。
中午时分,高庄主终于从潮州城回来了。
高家茶庄的大堂,高振山看到张传峰非常的高兴,在他的眼里,这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只是精神状态好象不太好,刚开始还以为家中变故的缘由,后来又见他答非所问,心中有些不快,不怎么搭理他了。
高夫人是个聪明人,张传峰那天傍晚上山拜见之时精神抖擞,英气逼人,再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张传峰的武功学识,包括谈吐举止也是不凡,已是极其喜爱,为何今天失魂落魄?
忽然看到高倩文抿嘴低笑,心中已知个七八分,心里明白,一定是这丫头搞的鬼。
于是对高振山说:“山哥,明天起可以传授峰儿的枪法,好让他为张大哥报仇。”
一提张镇城,高振山有些黯然,想起当年年青时二人行走江湖,张镇城为了救他,被废去了几乎是全部的武功,才致使如今为人所害。
于是拍拍张传峰的肩头说道:“明天到练武厅来,我传授你高家枪法,等你杀了刘永棠报了仇之后,我再让你跟倩文拜堂成亲,了结一宗心事。”
张传峰又是一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一时不知怎样应答。
高振文又说道:“我们跟你父母订的娃娃亲,他们没给你说过?”
张传峰这时如梦初醒,才记得依稀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只是时间过得太久,确实忘了。
欣喜之下,精神一振,连磕三个响头,只是听不清在喊师父还是岳父。
高倩文害羞地低笑着,跑出了大厅。
第二天高家茶庄的演武厅里,高振山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今天的张传峰和昨天判若两人,一套华山剑法使完又是一套恒山剑法,恒山剑法后又再来一套衡山剑法,行云流水,如果不是高振山喊停,张传峰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神。
高振山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根长枪,抖一抖手,示意张传峰以独孤九剑来试一试高家枪。
张传峰拱了拱手,摆出了苍松迎客的剑式,以示对高振山的尊重。
高振山枪头一抖,使出高家枪的入门招式银龙出洞,他只是用了二成的功力,但在旁人看来这枪真的就是名副其实,有如一条银龙狂啸向张传峰而去。
在这条银龙朝他而来之时,张传峰的眼中已有这条银龙至少两个致命点,未待这一隐而过的破绽消失之时,一剑已朝其中一点而去。
银龙攻势一滞,向下一沉,头又一抬,又从另一个角度向张传峰疾奔而来,速度已然加快。
张传峰发现这次银龙露出的弱处好像要消失得更快,毫不迟疑地剑朝那处刺去。
银龙迅速避开那一剑,龙身一侧,顺势朝他左腿咬去。
张传峰也见到了银龙的致命处,剑招朝那处而去。
银龙见狂攻未成,屡屡受阻,不由狂风暴雨,企图用速度把那些致命处掩盖住。
独孤九剑遇强则强,纵是高振山用到七八分的功力,也只是不分上下。
高家枪以霸道著称,以力量和速度,再加上无可伦比的招式,当年横行南北朝,再跨过唐朝直至南宋,出过无数英雄人物,包括唐朝呼延赞的呼家枪,也来自高家枪,南宋的高宠更是天下第一人,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对手。
而独孤九剑的独孤前辈因当年江湖无对手,高处不胜寒,盼望有人能够打败他,所以取名为独孤九剑。
如今剑逢对手,枪遇高人,不知高宠和独孤前辈看此情景,又该有何感想?
高振山攻了十几个回合,知道了独孤九剑的精妙之处,而且知道,如果让张传峰练上高家枪的独家内功心法,自己早已不是对手。
于是暗自运了内力于枪上,一招银龙摆尾扫了过去,张传峰的剑自然而然朝下一挡,剑枪相交,他只感到一阵强劲的力道顺着枪身传到了手臂上,剑脱手而去。
高振山此时收了枪,笑笑地说道:“白云这老道真有两下子,独孤九剑名不虚传。”
高倩文这时也喜上眉梢,心想没想到这呆子武功这么高,于是拿了块毛巾,赶快上前帮她老爹擦擦脸。
张传峰也在抚摸着右手,心里在想这是什么内劲?这么霸道。
高振山哈哈笑道:“峰儿,这就是我要传授你的高家枪内功心法,先祖高宠当年就是凭这套内功心法枪挑十一辆滑轮车,你师父叫你前来,也就是要你来学学高家枪的内功心法。”
张传峰大喜,跪拜于地,行拜师大礼。
高振山于是将高家独门内功心法说于张传峰知晓,张传峰记性好,悟性也高,用不了多久也略为懂得里面的几个要领,不由令高振山连连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