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握住那冰冷的钢铁制把手,安响再度调整了一下全身心的状态。将银色的把手向着逆时针方向拧去,伴随着“咔擦”的一声,推开了通往天台的门。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瑟瑟的寒风在空旷的天台上上呼呼地刮过,空气仿佛像是凝固了一般。此时此刻,天台之上只有着一道白色西装的身影隐藏在阴影之中。似乎是感觉到安响的到来,男人不紧不慢地面对着安响走来。
“晚上好,安响同学,之从上次见面以后,我们就很久没有再见过了呢。”
男人将手向外摊开,声音听上去去与刚才在电话那般陌生不同,略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配合着男人迈步走入月光照射而下的地方,让安响一下子就记起了面前的这个人。
“卡迪斯老师,没想到竟然是你!”
看见男人相貌的安响此刻不由得急剧震惊起来,面前的男人正是之前实技课上新来的弗尔·卡迪斯老师,那时候还引起了一些震动。就算是安响,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和自己还有真遥等人并无太多交集的他。
“啧啧,难道要用这个声音才像是凶手的样子吗,安响同学!”
弗尔·卡迪斯说道一半以后,声音就变了一个调子,正是之前那个在电话之中的声音。
“嘛,要是这点小伎俩都不会的话,我还怎么能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着杀与被杀的快感呢!”
“还有呢,希望你不要用那个名字来称呼我,叫我吉尔,吉尔·迪兰达尔,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作为我的晚餐,你有资格知道这一点。”
迪兰达尔将右手摆在胸前,在空中不断地摆来摆去。
“晚餐?真是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遥呢!”
“嘛,别那么着急嘛。我不是说过了吗,随时随地都可以还给你,就一定会做到的。别看我虽然看上去这样,结果还是意外的遵守信用的呢!”
说完,迪兰达尔伸手朝天台的另一角打了一个响指,瞬间灯光四射,而真遥就被绑在那边的一张椅子上,却依然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头低低地垂在胸前。
“混蛋!你对遥干了什么!”
见到这一幕,安响心中的怒火终于不再压抑,犹如奔雷般向迪兰达尔咆哮道。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懂得修身养性呢,安心吧,只是给她闻了一些麻醉的药物罢了,顺便限制了那位小姑娘的那个麻烦的能力。我从一开始就对你说过了吧,我的目标只有你一个人,其他的家伙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们应该没有什么瓜葛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真遥并没有什么大碍,安响不由得放轻松了下来,虽然面前的迪兰达尔是敌人,但是安响却觉得可以相信他所说的,这一点,就连安响自身都感觉到极其的不可思议。
“单纯的只是被人委托了工作来罢了,另外我自身对你也感觉到很好奇,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委托?工作?”
听到迪兰达尔的话语,安响不由得一阵疑惑。
“别想了,我想你估计根本就不认识那些家伙。就连我自身都没有搞清楚这个委托究竟有什么意义。照我所说的,直接杀掉就好了,这么好的素材,就该要破坏掉,才是对造物主的最大的尊敬不是吗!”
一提到“杀”这个字眼,迪兰达尔的眼神中又再度充满了疯狂。
“没想到你还是个杀人狂呢、宗教主义者?真是恶心!”
虽然对迪兰达尔口中的“那些家伙”感到十分介意,但安响十分明白眼下最大的危机是眼前这个疯狂的家伙。
迪兰达尔从刚才开始就有意无意地散发出一股股杀意,那种浓烈骇人的气息,绝不是单靠训练可以培养地出来的,那是一步一步践踏在他人生命之上,用无尽的血液、以及死者的呐喊,一道道刻印在灵魂之上的恶魔。
“宗教主义者?别让我我发笑了!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杀人的,享受那艺术,享受那片刻的欢愉!不过那‘主义者’三个字倒是用的挺合我心意的,我只是单纯的在为造物主完成那至高无上的最后一步!要不然人类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迪兰达尔变得比刚才还要疯狂起来,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听着迪兰达尔的话语,安响不由得皱起眉头,眼前的这个家伙显然已经不能再用正常的言语进行交流,对方的思考回路和常人根本不在一个准则之内,已经完全地沉醉在以自我意识和价值观为中心的世界里了。
面对这种家伙,要是还想着用正常的沟通方式交流,那简直就是脑子生锈了。况且,现在的情况不单单只是安响一个人陷入了这种恐怖的危险当中,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失去了行动力的真遥。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迪兰达尔,万一要是把真遥牵扯进来就麻烦了。因此,安响也只能先看看迪兰达尔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才能再作打算。
“很好哦!你很聪明,安响,没有试图用一些没有作用的话语来做一些无用的举动。这让你的价值又增加了许多,真是越来越想立刻就把你处理掉呢!”
迪兰达尔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安响,然后开始随意地在四周漫无目的地走着。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有趣的家伙,即使在我过去所杀死的人类里,你的排名也很高。别误会,并不是指那个‘守望’为你们计算出来的排名。单纯的是你们具不具备和死亡接触的价值呢。有些家伙空有一身实力,实际上却异常令人无味,想想就让人想要呕吐!”
“你知道吗,当我在实技课上看见你和古海老师交战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血在燃烧!我的骨在化为灰烬!我的心告诉我自己,我必须立刻杀了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