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莫——“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山崖边,一直都是平静无波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只是那个表情,让我看得心痛。她的周围都是警察,我想,这次她应该跑不了了吧......
“醒了就起来吧,我们要出发了。”我费力地睁开眼,一瞬间的模糊,让自己有些迷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再晃了,我头疼。“女人弯下腰,貌美的脸离的我很近,我甚至能在她明亮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苍白的脸颊,以及深陷的眼窝。女人稍稍侧了脸,“你要知道,后面有一帮人在追我们,”女人伏在我的耳边低语。
我脑袋一片空白,一阵一阵的疼痛,让我想不起来任何事情。直觉告诉我,我不能离这个女人很近。我推开这个女人,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很小的病房。拿上床边的枪,没有理会身后的女人,我像是一个人做着一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但似乎又必须要做的事,此刻的我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答案。
我开着从路边抢来的车,一直朝前开着,那个女人则安安静静的躺在后面的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开了不过十分钟,我便发现后面有车在跟踪我们,我一直朝郊外开去,那里人烟稀少,没有监控,是个很好的逃跑之地。
后面追踪的车越来越多,而我的前方便有一村子,村子的西边不远处有一条河,我们的机会来了,我叫醒那个女人,把枪扔给他,避开村子,一直朝前开,现在村子在我的后边,我佯装车子出了问题,开向了河里,一直躲在水下,顺着河流,一直到那个村子的不远处才露出脑袋,上岸,那个女人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容不得平息,抓起那个女人,向村子跑,并且直接藏身于一户人家里,偷偷摸摸的找到一男一女的衣服,换上。消除痕迹后,我们改变方向,向东边走。
“现在这样挺好的。”后面的那个女人突然说道。我回过头,去看她,却是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邱莫,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好么?”跟在我后面的女人,快步走上前,拉住我。
“你不是不喜欢你的名字么?”那个女人看了我片刻,呵呵笑了起来,“对啊,我不喜欢我的名字。”
我们继续前行,又重新找到一辆车,开车上路,那个女人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烟,点燃,转过头一直盯着窗外看,“你知道么?曾经有个警察,在我爸那里当卧底,他装得特别像,真的太像了。”那个女人停下说话,吸了口烟,转过头向我吐出,她的脸藏在烟雾中,看不真切,烟雾渐渐消散,她又转过头,看向窗外,继续说道:”有一次,我们抓了一个警察,我爸让他把那个警察杀了,你猜,他是杀了那个警察呢?还是没杀?“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开着车。
“那你猜,我爸是怎么死的?”女人打开车窗,把烟给扔了。风从车窗外刮进来,吹乱了她的秀发。女人见我不说话,呵呵笑了起来,她笑得声音很好听。像是悦耳的音符。笑着笑着,那边却又传来低泣,我转过头看着把脸埋在秀发里的女人,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那个女人不在哭泣。
“你很美。”这句话我不经大脑就说出了口,说完我就有些后悔,这像是在哄一个在哭的女人么。
那个女人转过头,红红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是这么安慰女人的。“
“我想我也是第一次对女人说出这么蠢的话。”我非常诚实的回答她。
“邱莫,你带我去海边吧,我去想去看看。”
我把车转向,带着她,一路朝海边前行,阳光渐渐西落,当我快开到海边时,那个女人忽然说:“这里真美啊。“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我连忙停车,下车去扶她。那个女人却挣脱了我扶她的手,自己缓缓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我真希望你是真的失忆了。这样我也能可以给自己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女人缓缓转过身。手里拿着枪,就那么看着我,天色渐渐暗下,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也希望我是真的失忆。
“砰——”腹部一痛,我弯下腰,倒在了地上。我震惊的看着她,她还是不忍杀我。
“我爸是在我结婚那天死的。临死之前,他说我最大的失败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是,我居然失败了两次。呵呵......你不应该当警察的,更不应该来我这里当卧底。邱莫,就让我再叫你最后一次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我想,这次,恐怕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好小子,你的任务完成了,上面给你半年的时间休养,还要升你做......”后面的话,我没在听,那个女人最后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萦绕,我闭上眼睛,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我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不应该跟着我一起跳下来,更不应该救了我。
当我在医院醒来时,枪就在我床前,你没有开枪;
当我在车上把你叫醒时,把枪扔给你,你仍没有开枪;
当我换衣服,故意把背上的追踪器让你看时,你还是没有开枪杀我;
我以为你经历过之前的背叛,会果断的杀了我,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会这样。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不早早把我给杀了,也许那样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之后,我辞掉工作,改行做起了婚庆,这样,我就可以从每一对新人的脸上看到那时穿着婚纱的你。
冯茉莉,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真的特别喜欢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