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大床上布满了血迹,一直顺着鲜血流在地上,像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一般。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洁白的衬衣上也红了大片。
唐微然惊愕,所有的恐惧浮了出来,眼底忽然积满了雾气,一瞬间,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滴在她手背上。
“季流净,季流净!”
她冲了过去,害怕,无助,慌乱,所有的所有全部凝聚在一起。
她手伸了过去又充满了害怕,不敢正视,“季流净,你不能死啊。”
“呜呜……”她害怕的浩然大哭,趴在他背上,红色的液体也沾到她身上。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死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使劲的拍着他的背。
“季流净,你这么混蛋,阎王爷是不会要你的。”
又是狠狠一拍。
她身下压着的人,发出一声闷声。
唐微然继续哭丧着:“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这不是让我守寡么,至少也要从下面爬上来把婚离了。”
那充满冰魄的男人,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忽然,他一个翻身把唐微然压在下面,那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声音有些嘶哑:“你故意的?”
唐微然眨巴眨巴眼,刚刚卖力的演出眼泪还悬在眼眶里,水雾雾的又充满了清亮十分好看:“谁让你吓我。”
季流净一只手撑着低,眼里带着深色。
刚才他倒没想骗她,只是才起身却体力不佳,才会打翻床头柜那瓶红药水。
他想了想,然后默默把红药水瓶踢到床下,在地下装尸体。想看看她的反应。
谁知道这个鬼精灵还是发现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他盯着她,目光诚然。
唐微然心里漏了一拍,“那等你真的死了,我就知道了了。”
“狠心的女人。”
季流净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然后又想到什么,将她推开,“扶我起来。”
唐微然瞄了瞄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身体素质太好了,发着高烧还能这么折腾人。
“帮我换了。”
“……”
好理所当然,看在他是病人份上,她忍了。
“你刚刚是装昏?”她以为他真的是高烧昏迷,现在想想怎么觉得全是套路。
“不是。”
季流净眼眸微微垂了垂,他经常锻炼,对他并不算什么,但是他又不是神,发烧也是难免了。
“内……裤。”季流净抬着眼眸示意着她继续。
唐微然小脸通红,从他柜子里给他拿出换的,“你自己来吧。”
季流净黑眸带着高深莫测的光芒,“好吧。”
他微微叹息,然后极度艰难的起身,然后又跌了回去,表情痛苦,呻吟一声,呼吸更是带着一些沉重。
仿佛起个身就耗尽了他所以体力。
“你没事吧?”唐微然探了过去。
季流净眼眸沉了沉,“有事。”
唐微然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高烧是事实,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许秘书怎么还没带医生来。”
因为焦急,唐微然脸上带着一抹绯红,水润的眼眸有着星辰的碎光,泼墨一般的长发还是湿的,雨水从上面滑下带着一些性感的诱惑。
季流净喉咙滚动了一下:“不会来了。”
“呃?”
季流净咳嗽两声,掩饰着,声音虚弱的解释着,“过了十一点,城区会很堵。”
唐微然咬着下唇,也是京城的交通一直不是很好,要他们从那边来。确实很花时间。
她瞄了瞄已经被自己处理的差不多的身体,除了某个地方,其他脏湿掉的已经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