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一人骑着一头小毛驴不紧不慢地来了。那人来到近前,下了毛驴将毛驴顺手一折便装在兜里。那些纸人分列两旁,恭恭敬敬地站着。
“哎呀,张兄,”灰衣道人看见那个人也不理饿鬼婆婆了,赶忙上前打招呼,“多亏张兄来的及时,要不然小弟恐怕被这鬼怪给害了。”
小马捅了捅张超:“好好看看,这个就是你祖先。”
只见那人浓眉大眼,面色黑红,声音也很响亮:“这妖物交给愚兄我就是了。”
那些纸人将饿鬼婆婆围在中间,而被称为张兄的人(以后称他为张氏祖先)不慌不忙拿出胸前被绸布包裹的盒子,慢慢打开,嘴里不知念了些什么,饿鬼婆婆便化作一团黑气进入盒子里。
灰衣道人上前几步:“张兄,这恶鬼吃了自己的孙女还杀了我的管家,你可不能轻饶了她!”
张氏祖先收好盒子,一拱手:“这恶鬼理当下饿鬼地狱,为人时贪吃,投胎处千年万年食不果腹。”
看到这儿,姜思思长叹一声:“好可怜啊,那些真正的恶人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可怜饿鬼婆婆生前饱受折磨,死后还不能解脱。糊涂啊!”
姜思思前面几句话是可怜饿鬼婆婆,后面的“糊涂”说的可是张氏祖先了。张超摸了摸胸前的盒子满脸愧色,下定决心似的说:“我一定救她出苦海。”
张氏先祖收了纸人,同灰衣道人进了后院的客厅。原来里面已经摆好了酒菜。灰衣道人又给张氏祖先介绍刚刚那女子:“这是我的徒弟叫莺儿……”
莺儿笑意盈盈给张氏祖先行礼。张氏先祖皱着眉头端详了一会儿莺儿,笑着说:“贤弟收的好徒弟啊,果然与众不同。”
“我这徒弟身子骨不是很好,我收她只是看她身世可怜而已。”灰衣道人说道这里,转过头对莺儿说,“徒儿,你也该去吃药了。”
莺儿答应一声,出门去了厢房。张氏祖先和灰衣道人在客厅里喝酒聊天。张超和刘梓一留在原地,而小马和姜思思紧跟着莺儿到了厢房里面。莺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那盒子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粒药了。莺儿也不用水,将药放入口中,咽下去,闭目坐在自己床上练功。
“这药……”小马大吃一惊,“和灰衣道人让我给你吃的药一样啊!”
姜思思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莺儿不是人类,她和我一样是僵尸啊!恐怕灰衣道人养着莺儿,和李道长要捉到我的意图是一样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张超和刘梓一急匆匆地赶过来:“张氏祖先走了,说是送饿鬼婆婆去饿鬼地狱投胎,投胎后送过来给灰衣道人为奴,补偿管家之死。还有啊,那个莺儿……灰衣道人说她有不治之症,命在旦夕,他要给莺儿准备后事呢。”
“这是灰衣道人逐客的借口吧?”小马诧异地望着姜思思,“僵尸怎么会死呢?”
这时候灰衣道人推门进来了:“莺儿。”
莺儿正在练功,见师父来了,紧忙起身迎接:“师父有事儿吗?”
“我来看看你功夫练得怎么样了。”灰衣道长这么说着走到莺儿身边。这莺儿体态娇小,个头只有灰衣道人胸口高。
莺儿仰着头看师父,而灰衣道人低着头和她说话。灰衣道人忽然用两手按住莺儿的肩膀,柔声说:“莺儿听话,别动啊……”
莺儿温顺地应了一声,还没等问师父要做什么,就见灰衣道人掐住莺儿的脖子将她的头向上掰,自己张开血盆大口猛力地吸着。从莺儿的鼻子眼睛嘴和耳朵里冒出一股股红色的烟雾,被灰衣道人吸进口中。眼见着莺儿委顿下去,变成一张人皮落在地上。她至死也想不到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师父竟要害她。
灰衣道人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弯腰捡起人皮团好,信步往后走,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炼丹炉,他将人皮放入了炼丹炉中。自言自语地说:“大功告成,又增寿一甲子。哈哈哈,可喜可贺啊!”
四个人就在灰衣道长身边看得目瞪口呆。小马伸手拉住姜思思的手,轻轻握了握。姜思思也握了握小马的手,柔声说:“小马哥不用担心,他害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