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鬼婆婆领着丫蛋一步一挨地走在破旧的青石路上。前面路边有几个头上插草的孩子,他们旁边的大人们各个面黄肌瘦满面愁容。恶鬼婆婆眼睛一亮,急忙也折了根野草插在丫蛋头上,让丫蛋也站在路边。
“她这是要把丫蛋卖了啊!”刘梓一同情地说,“也是啊,与其饿死,不如卖给有钱人家作丫鬟。大人和孩子都有活路。”
几个人听刘梓一这么说,心情都沉重起来。既不愿意看见丫蛋被卖掉,更不愿意丫蛋留在饿鬼婆婆身边活活饿死。
一会儿,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来了,他挑挑这个,看看那个,选了丫蛋和另一个丫头,却只拿出十几个铜板来递给饿鬼婆婆和另一个丫头的母亲。
饿鬼婆婆迟疑着,拉着丫蛋的袖子老泪纵横。
“不要拉倒,那人呵斥着,卖人的多的是了!”
“奶奶…………”丫蛋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丫蛋和那个丫头被领走了,饿鬼婆婆用卖丫蛋的钱买了几个饼就着冷水吃了一个,却把另外几个包起来放在怀里。
吃了东西,饿鬼婆婆明显精神了,她想了想,凭着记忆顺着买丫蛋那人走的路一路走去。
“这买丫蛋的人看气度也不像是府里当差的啊……”姜思思有些怀疑。
“怎么,你见过府里当差的?那都是电视里的,现实中不可能像电视里演的那么气派的。”小马嘀咕着。
一路走来却没有什么府邸,越走越荒凉,竟到了一座山脚下。山脚下是一个不大的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包子刚出笼,香气扑来。
“古代人做的食物就这么香了吗?”小马扭头看姜思思。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古代人。”姜思思一撅嘴。
“卖包子,卖包子……一个铜板十个大包子……”那店家看见有人过来高声叫卖着,那声音极为洪亮,丝毫不像是荒年忍饥挨饿的百姓。
饿鬼婆婆听了包子的价钱,先是一愣,接着满脸喜色——原来她刚刚得的钱没有全都买饼用,而是还留了一些。她急忙拿出个铜板来买包子。
十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拿上来,店家还好心地给饿鬼婆婆倒了一碗水。
“不对,这包子肯定有问题!”刘梓一惊叫了一声,“你看店家偷着笑得多阴森!难道他就是饿死鬼,要害饿鬼婆婆的命吗?”
张超朝刘梓一摆了摆手:“没用的,你帮不了她。”
说话间,饿鬼婆婆已经吃下了两个包子:“肉,肉馅的……就是有毒我也吃啊,我都忘了肉的滋味了!”饿鬼婆婆咧开嘴露出黄黄的牙齿笑了,笑出了浑浊的眼泪。
饿鬼婆婆吃了五个大包子,把剩下的包子包起来念叨着:“要是丫蛋也能吃上这样的肉包子就好了,我给她留着,给她留着……”
饿鬼婆婆心满意足地往外走,边走还边回头,似乎要记住这个地方,下次还来买包子。
忽然饿鬼婆婆定住了,大家顺着她的眼神,看见包子铺门前放着一堆破烂的衣物,那衣物中有一件就是丫蛋被卖掉时候穿的衣服!
“老板……这衣服……”饿鬼婆婆颤抖的声音问。
“哦,是刚刚有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吃包子,吃完了包子借我的地方给孩子换衣服,说是要上山……”店家爱理不理地回答,却每个字都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