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姜思思笑着拍了一下小马的头，“我是听见声音才穿好衣服起来的，这套衣服正好是昨天穿的，我顺手就拿起来穿上了。”
有声音？好像是的，刷拉刷拉，好像是纸张被风吹起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的和啜泣的声音，好像就在隔壁。隔壁？隔壁的房子是长期出租的，租房子的人是什么样儿的呢？小马仔细地想了想，人物走马灯似的换，可是终究也没对上号。
“你喜欢我吗？”小马把耳朵贴在姜思思卧室的墙壁上，听见隔壁的女人这么问。
没有回答，只有纸被风吹着发出的刷拉刷拉的声音。
“如果你不喜欢我，干嘛把我弄到这里来？你把我弄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天天能看到我吗……我握到你的手了，好粗硬的茧子，你工作很辛苦吧？”
没有回答，女人好像又在啜泣。那压抑的哭声在夜里尤其揪心。
小马和姜思思对视了一眼，八成是这男的变心了吧？姜思思摇了摇头，没吭声。
刷拉，刷拉，像风吹着纸张的声音，又像塑料摩擦的声音，这次那声音在门口。
小马和姜思思蹑手蹑脚穿过客厅，偷偷地透过门镜往外看。现在天还没亮，走廊里非常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凭感觉，两个人知道外面有人！
姜思思示意小马靠后，猛地一下打开门，走廊灯应声而亮，只是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风贯穿走廊的声音，那声音那么空洞，有点吓人。
“那是什么？”
小马指了指墙壁，墙壁上昨天写着的“小心，姜思思”几个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非常大的字，那字也是红色的，却并不像血，也不知道是什么颜料。不知道是什么笔写上去的，笔锋不圆润：“你身边的姜思思”。只是这几个字就占满了整面墙，后面好像还有话，只是写不下了，所以没有写完。
“咣当”隔壁的门开了，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子满面怒气地走了出来。那男子T恤短裤，T恤上也不知粘了什么东西总之颜色不太清爽，短裤也有些脏了。
“你等等……话没说完你别走！”一个长发披肩模样极为秀丽的女子追出来。
“你说这么多还不就是想离开这里吗？”男子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会让你走的，不会让你走的，你就留在这儿吧，一辈子留在这儿吧，直到我死！”
男人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女人撇撇嘴想哭，却看见姜思思和小马站在门外，她硬把眼泪忍回去了，乖乖地回家关了门。
“小两口吵架。”小马朝姜思思笑笑，“我们也回去睡会儿吧！”
“嗯，明天你还上班呢！”姜思思拉着小马的胳膊转身进屋。
小马在关门的一瞬间从门缝里看见走廊窗外有一只硕大的眼睛，那只硕大的眼睛就在月亮旁边转动着朝这里看着。而墙壁上的字的颜色，比刚刚似乎淡了不少，就快消失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