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看见姜思思变成的老太太，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于、于大娘？”
“王斌，我家于晓呢，你可看见了吗？”姜思思变成的老太太干巴巴地说，每一个字都听得人喉头发紧。
“于晓……她跟我进了城，然后就到一家医院当护士去了，然后……然后……”王斌说到这里，忽然卡住了，皱着眉头使劲儿地回忆着什么。
“然后什么，你忘了然后你逼着她和你一起害那个生病的女孩儿，她不干，她已经被你害死了吗？”老太太眼睛阴郁地盯着王斌。
“害死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昨天，哦，好像是前天，我还见过她呢！”
小马和刘梓一对视了一眼，昨天于晓确实是活着的，可是王斌早就死了，他怎么可能见到于晓。而这于大娘为什么说今天晚上刚刚跳楼的于晓是被早就死了的王斌害死的？
“昨天？昨天里有你吗？”老太太笑了，“你忘了，年初的时候，医院里来了一个孤儿院的小女孩。林青知道她是阴时阴日生人就开始打她的主意。照顾她的不就是于晓？你去和于晓说拿小女孩试药，她不同意，当时你做了什么，你回忆一下，你做了什么？”
听了老太太的话，王斌想起什么似的，倒退着，吃惊地望着老太太。
“可是于晓今天才跳楼的……”刘梓一小声嘟囔着。
老太太抬头往刘梓一这边看了一眼。小马看见，老太太虽然面目陌生，可是眼睛……那目光还是那么熟悉，那是姜思思的目光！难道她真的是姜思思吗？还是自己思念姜思思过度产生了幻觉？
王斌哆嗦着蹲下身来，身子一抖一抖的，好像是哭了。可是桥下面哭的声音更大！小马和刘梓一往桥下一看，暗影里站着的人竟然是于晓——今天晚上已经从高楼跃下摔得支离破碎的于晓恢复了她平时的模样，只是脸色更白，嘴唇更红。
于晓凄凄惨惨地走上桥来，朝老太太跪下去：“妈——”
“唉——”老太太站起来一转身又变成姜思思的样子，“可惜那老太太心心念念地想着女儿，却到死也没能得到女儿的消息啊！”
“妈——”于晓又叫了一声，不过这一次不是对着姜思思叫的，而是对着桥下阴沉沉的流水。
王斌站起来想去扶起于晓，却因为哆嗦得太厉害，自己也险些摔倒，索性就跪在她身边：“于晓，是我对不住你啊，是我被鬼迷了心窍！”
“你心愿未了，又惦记着救那女孩儿，所以能凭着地狱之石的法力以人形混迹人间。你的心愿，你想起来吗？”
“倩倩？”于晓看向姜思思。
“你梦想着有英雄出现，能救她……我何尝没做过这样的梦？曾经，我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坚持到英雄来救我的那天，只是……到最后也没有。”姜思思苦笑了一下，“倩倩她中尸毒已经太深了，没人能救得了她！”
小马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姜思思就是真正的姜思思，她比平日在自己身边那个温婉体贴的姜思思还要真——如果自己能是英雄，当初能救了她，不让她吃那么多苦，那该多好？为什么自己偏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吊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