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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蹊

我一直认为夏成蹊是个奇怪的女孩。

她明明在H市各大花场摸爬滚打多年,身上却丝毫不见俗世的红尘味。说实话,我也不是多么了解她,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是在高中同学的聚会,我并不记得高中有这么一个人,问了几个同学,也不是他们带来的女伴。

好奇之下,我走过去和她搭讪。她抬头和我对视的时候,让我有种老友偶遇的感觉,我伸出手,友好地问她:“你好,你也是零四级的?我叫许子骁,骁勇善战的骁。你呢?”

她也友好地同我一握:“你好,我叫夏成蹊。”然后她露出虎牙,似笑非笑道:“桃李不言的成蹊。”

之后的几次见面也纯属巧合,我和发小在酒吧喝酒,台上跳钢管舞的女郎性感得喷火,可看着看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盯着台上看了一会儿,哑然失笑。

发小袁褀碰碰我,冲台上轻轻扬了扬下巴:“这舞跳得不错啊。”

我问:“你还记着上回同学聚会那个看着眼生的妞吗。”

袁褀晃着杯子里幽蓝的酒,想了想,问:“哪次聚会?”

“高中聚会,在‘漆蓝’那次。”我提醒他。

袁褀好像想起一些来,说:“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看着灯光狂闪的舞台上倒挂在钢管上长发如瀑的女人,说:“我觉得她挺有意思。”

袁褀一脸纳闷:“这是那天那个……”

他目不转睛地盯了舞台上的钢管女郎一会,疑惑地说:“你怎么看出来的,隔这么远,脸都看不清。”

我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干了八角杯里的酒,连霓虹一起咽下去。

两个月之后,我再次碰到她,她正抱着吉他,流浪猫一样蹲在酒吧门口,浑身不住地发抖。

我刚下车,正要进去的时候看见了她,我走上到她跟前,把她拉了起来,她惊慌地抬起头,腿有些打颤,但还试图使劲挣脱我的手。我这才看见她左半边脸肿了起来,高高地鼓起一片,看形状,俨然是个男人的巴掌印。

她挣扎得厉害,我一松手,她就缩回墙边,离我老远,双眼紧紧盯着我。我有点无奈,问她:“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她嘴唇微张,一脸茫然,我无暇顾及她这样有几分的楚楚动人,提高三分音量和八分耐心,问道:“你是回家还是去医院?”心里纳闷,她眼神有点呆呆的,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她奇怪地看着我说话的口形,终于有了点反应。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这个发现让人多少有点讶然。

我叹了口气,问她:“你是不是把助听器落在里面了?”

她摸摸耳朵,睁大了眼睛,终于一脸无措地冲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决定进去帮她找助听器,经过好一番寻找,终于在门边找到了她慌忙中掉落的助听器。

看她的样子,回到有声世界的感觉一定很好,只见她对我感激地笑了,但只能轻轻扯着嘴角,因为太用力会牵动受伤的脸颊:“谢谢你,非常感谢。”

我莫名有点揪心,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淡淡回道:“一点小事,不用谢。”

大概是因为我帮了她一下,她特地留了我的电话,说下回请我吃饭。事实上那件事真的很小,我根本就是抱着顺便的态度去做的,但她几乎是感恩戴德,请我去了一家很小但是装修奇特的海洋主题餐厅。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只是顺便帮了你一个小忙,顺便啊。”

我看着夏成蹊小心翼翼一脸讨好的样子,虽然很想这么对她说,但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她举起酒杯,脸颊上的肿都消了,皮肤白皙红润,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她说:“那次的事情真的很感谢,谢谢你,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说完,她一仰头把酒倒进肚里,冲我把酒杯悬空倒置,一滴未留。

我同样喝干了那杯酒,酒的度数不低,一路火烧火燎似的下去了。我心里飘出一行字——真的人不可貌相。

但她镇定的神情和她的酒量实在不匹配,我刚喝完,就看见她眼里漫起了大雾,且浓度极高,很快就氤氲成眼液,在她眼眶里倔强地含着,就是不肯落下。

她伏在桌边,微微耸起肩,难过得几乎要缩成一团,她歪歪小脑袋,棕色的长发就不听话地落在桌上几缕。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对我笑得很真诚,一直在说谢谢,谢谢你许子骁。

她就这么傻小子拜年似的一直说一直说,最后念到像是在喃喃自语,眼泪打着转都不肯流出来,看得我都不忍。

我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嗨,其实你不用这样,真的,那种时候,换了别人也会去帮你的。”

夏成蹊揉了揉眼睛,看着我,眼眶都红了,满眼除了茫然,还有哀戚。

她摇摇头:“可是那天,我都不知道在那蹲了多久,只有你肯停下来帮帮我呀……”

她悲伤的模样让我想抱抱她,但她忽然笑了,神神秘秘凑过来,说:“所以说,你特别像人!”我无语问天,她啊了一声,纠正道:“我是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酒:“谢谢你的赞美。”

自那以后我和夏成蹊算是成了朋友。我大致了解到她是自己生活,高中辍学,外出打工,混迹于H城各大酒吧夜店,现在她准备着成人高考,但钱还不是很够。

“等挣够了钱,我就上大学,重新开始,再也不去酒吧夜店了。”她喝醉以后是这么说的。

我跟袁褀说我有点喜欢她,袁褀一如既往地支持我,是这么说的:“去吧,像追求过去那三十六个女孩一样勇敢,请你自由地。”

我无语:“我说真的。”

袁褀横眉:“你哪回不是说真的?”

我终于知道了有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发小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别犹豫,喜欢就追,追不到……”

我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站起来,说:“你那套理论自己留着使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袁褀也站起来,像过去每次我准备谈女朋友时一样,玩笑道:“注意安全啊。还有你少喝点,伯母刚让我监督你,说你耳朵有伤。”我笑着应了他一句,拿起外套去取车。

很难说清为什么我会对夏成蹊有莫大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她的名字?很有可能,我对大部分的褒义词都有好感,也可能是因为她让我好奇……

车窗开着,暮夏的风总带着闹市的喧嚣,我不喜热闹,也排斥孤独,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有人能长久地陪着我。

去漆蓝的路上看见一个很像夏成蹊的身影,只不过对面还站着一个男人,他们看起来像在吵架。等红绿灯的时间我一直注视着夏成蹊和那个男人。男人指着她一直在说着什么,而她咬着嘴唇,垂手立在那一言不发。不知道为什么,信号灯不到十秒的等待我也有些焦躁。

把车钥匙交给守在漆蓝的门侍,径直走向夏成蹊。她也看见了我,但眼神不是求助,只是静静看着我向她走近。

男人顺着她的眼神回头,看到我,又回头去看夏成蹊。

“我自己有数。”

“你厉害,跟我玩过河拆桥——”他凑近她还想说什么,夏成蹊突然推开他,冲我跑了过来。

“能先带我离开这吗?”她眨眨眼睛,有些乞求的意思。

我没有说话,抓住了她的手。

跟夏成蹊熟了以后才发现她其实是个活泼的女孩。我从前对人如其名不是很相信,虽然袁褀确实很幸运,但这些东西虚渺得抓不住,可接近夏成蹊后我发现人如其名真的很有道理——她虽然早早就离开学校,穿梭于城市的各大夜店酒吧,身上却少有那种精明世俗的气质。说话细声细气,眼神也温驯得像小鹿,除非她故意使坏,那个时候她像只小老虎,咧嘴笑的时候两颗小虎牙亮得瘆人。让我莫名想起高乃依那句:“一种莫名的爱娇,把我摄向着你。”

某天她忽然凑到我旁边,神神秘秘的,问:“你说叫夏成蹊是不是太麻烦了?”

我瞥了她一眼:“还行吧,怎么了,你要改名?”

“不是……我觉得三个字挺麻烦的。”随说着,手上有了小动作,她卷起脸颊边的一绺头发,卷啊卷的,“要不然……要不你叫我两个字吧?”

我好笑地看着她,故意装傻:“噢——夏成吗?”

“……”她咬了咬牙,小老虎要发威。

我赶忙求饶:“不不,成蹊,成蹊……别瞪我……”

她哼了一声,又问:“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我老实交代:“嗯……不多,也就……三十来个吧。”

“厉害厉害,在下佩服。”她向我拱拱手。

我硬着头皮:“你说吧夏成蹊,你想干什么。”

她挨到我耳边迅速说了几个字,退到离我八丈远的地方,小心翼翼观察我的脸色。

我抬起手背蹭了蹭额头被她吓出来的冷汗,松了一口气,笑道:“Whynot?”

我们恋爱了,一切顺理成章。她问我为什么答应了,我说我不知道。袁褀也问过我,我说我没想过。

我说不清是什么让我走向了她,让我总去管她的事,也许是同学会上她半合酒杯的手纤细柔软,也许是抱着吉他缩在墙角的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激起了我的保护欲,也许是灰暗的灯光下她包含泪液的瞳仁却努力泛出笑意的模样,也许只是因为她的名字,而许子骁,注定在这个日光泛滥到峰值的季节里被她温和的笑容迷住。

谁知道呢,让我先吻一吻她吧。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啊,哪怕只知道她的名字,对她的平生一无所知,也甘愿把自己敞开来给她。

成蹊仍然努力地攒钱,她坚决不要我帮忙,我作罢,安心做她的临时司机。

可是意外就那么来了。

某天我送她去漆蓝的路上,道路突然扭曲起来,到处都是熊熊大火,我慌忙喊着成蹊,可是没有人回应我,她捂着脸,就站在前方的火海里,我大声求救,可是身体却像被锁住一般动弹不得。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比梦可怕。成蹊在哭,她就趴在我耳边控诉我,可我只看见她的幻影。然而被扣住喉咙的窒息感那么真实,让我分不清身处何地。

“人人都告诉我要坚强,要忍痛生活,要习惯在艰辛的世上生存。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没有人问过我,‘成蹊,你累不累,苦不苦啊’。”

“可是,你说为什么呢?凭什么是我被遗弃,又是我被摘掉了耳蜗,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我想有爸爸妈妈,想有健康人的身体,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想爱人想被人爱,可是——”她咬住了牙关,泪水已经肆虐了整张脸,却还试图去控制它们的方向。她抓住我的脖子,死死扣在掌心之间,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手心是冷的,哭声凄然:“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这样?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为什么都是我……”话语都哑得变了音,她还在咄咄逼人地发问。她在问自己,直把自己往崩溃的绝路上逼。

我终于流下泪来:“对不起成蹊,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忽然所有声音和幻象都消失了,我独自开车前往漆蓝,袁褀给我打着电话:“快过来吧,就等你了。”

我哑然失笑,一定是喝酒喝的脑子坏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女人是谁?

子骁年幼时因为生病听力受损严重,几近失聪,许家动用关系从黑市找到了合适的耳蜗给他做了移植手术。无巧不成书,夏成蹊在同年被人贩子拐卖后摘除了一个耳蜗。

她千方百计接近子骁,甚至计划在同居后纵火报仇。但她什么都算到了,却没料到自己会喜欢上他,在大火封门时还是把子骁推出门外,在大火中独自结束了这场闹剧。

“这就是所有了。”袁褀说完,往椅背上靠去,仿佛讲述这个属于好友的故事耗尽他平生气力。

催眠师还是为难:“这需要您说的那位先生本人签字……”

袁褀把一份文件推过去:“他的家人已经拟了这份文件,你只需要给他织一场梦。完事以后你可以离开这里,酬金会在两工作日内打到你的账户上。”

就算不能万无一失,这冒险也要继续。这是许家人的原话。

袁褀起身告辞,再次对催眠师拜托道:“请您尽力。”

正在疗养中的许子骁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病房里的他忏悔、痛恨、愤怒、凄惶、流泪,唯独不能弥补。因为所有人都暗示他成蹊已经不在了,他只剩一条死路。

于是他开始用尽所有方式走那条路,许家人不得不提前请那位催眠师为他治疗。许家人把所有情况都想到了,为了许家的独苗,即便发生意外的几率很低,他们也要以防万一,一切都做了必要准备。

梦也该醒了。

催眠很成功,子骁醒来时只是问了我一句:“我生病了?”

我说:“是啊,而且病得不轻。”

他出院的时候天气很好,H市的PM2.5指数又创新低,他只手挡着太阳,眯起眼睛望天,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问我刚出院的人能不能小酌几杯,我忍不住骂他酒鬼,他哈哈笑起来,:“彼此彼此。”

你看,夏成蹊,我就说吧,没了你许子骁还是从前逍遥自在的许公子。

这个赌,我赢了。然而那个女孩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算了,终归是我赌赢了。

日子和过去没有两样,只不过子骁很少再泡吧喝酒,叫他十次有八次不出来。

三个月后我突然接到许家人的电话,听到消息后,有些意外,但这样的结果又在情理之中。

子骁失踪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

忽然想起韩国《空房子》中结尾的电影字幕:It’shardtotelltheworldweliveiniseitherarealityoradream.

这种无奈的幸福,子骁和那个女孩……应该都明白吧。

这也是最后一杯酒了,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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