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的一声,宝剑出鞘。
巧姨瞬时回眸,橙先是眉头一皱,随即便使了个眼色。
巧姨怔忪片刻,顺着看去,见到青岈,也是目眦欲裂。橙冲她摇头,巧姨领会,悄悄俯身按下了夔乐的肩膀。
凉席上的男子似乎心情并不大好,平日里覆在额上的细长发辫被取了下来,随意搭在了右肩。他伸手倒了杯水酒,轻抿一口,眉头锁的更深。
不知沉思了多久,也不知是在压抑着什么。青岈蓦地站起,灵秀面容晕了一层薄怒,他伸手,指尖的玛瑙酒杯朔的飞出,咔嚓一声迸碎在看台之上。
乐声戛然而止。
五名白袍舞者忽地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爬上看台之人——
青岈猛地翻身上台,脚踩在碎裂的酒杯上,咯吱作响。他指着中间的那名舞者,大声清叱道:
“落白,你够了!我忍你将我强行留下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我忍你那恶心的酒水?!真他妈简直比馊水都不如!”
说罢,一脚飞踢在碎裂的酒杯上,霎时齑粉乱舞,看台之上一阵白茫茫的雾色。
四名舞者浑身一抖,看向中间的男子。
那白袍男子缓缓取下鬼刹面具,露出一张凛若冰霜的面容。他环顾了台下的凉席一眼,声音冷到仿若从冰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
“馊水?我明明让人准备的是竹子酒,怎么会是馊水?”
青岈咬牙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落白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凉席,又复望青岈,脸上的寒意更甚。他漠然道:
“我留你下来也只是遵循几位长老的好客之道,你若不满,亦可离开,为何非要破坏我定风族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
“好客之道?”
青岈闻言轻蔑一笑,面上已是盛怒,“你和那几位长老将我几位兄弟打伤,而后还把他们私自幽禁起来。这口气,你让我和剩下的兄弟如何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