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巧姨见了,忙上前扶着夔乐的身子,对我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哼了一声,转而坐到床榻,开始一颗一颗解着胸前的纽扣。
巧姨面有隐怒,见我这般模样又不敢动手,只得小心翼翼掰开夔乐的双手,仔细观察着伤口。
但见那眉骨之上并未出血,只肿起一个红彤彤的小包。巧姨松了口气,也不顾夔乐如何哼叫,大骂道:
“我教你平日不要无法无天,你偏不信。看看,现在终于遭殃了吧!”
夔乐嘟嘴,却不敢回言,酒红色的瞳仁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最后落到我身上,愤愤道:
“你这人就是无耻,先是说叫我做你男人,现在又来打我,害我肿了这么一个大包……爹爹说的对,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兀自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你若非惹我,我又怎会打你?只是起了那么一个小包而已,你当开心才是。倘若放在外人,你觉得他还会有活命的机会么?”
夔乐眯眼瞧了我半响,随即重重一哼,转而步履蹒跚回到了床榻。
我生觉脑子沉重,便也收回眼,默默躺倒在床榻上休憩。
一晚何其冗长,只是半夜时忽然发生了怪事。
对面忽然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爬起来,蹲在我的床头,动也不动的看了我整整两个时辰。
他蹲在床头,瀑布般的长发遮去了唯一一点微光。我略一呼吸,似乎还能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淡淡体香。
身旁的蓝紫二人也是清醒异常,却皆为沉默,呼吸一沉一缓,似乎都在数着这漫长的时光。
再次睁眼,已是翌日中午。
昨夜喝了酒,宿醉让自己头痛欲裂。
匆匆洗漱完毕,众人上了马车,便风驰电掣的赶路。
而半个月之后,我们一行终于赶到了凤朔国的最西边。
夏日的阳光依然烈得紧,车厢内置了三桶冰块,皆是白雾袅袅,换化成水,浸湿了车底的芙蓉绣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