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余光偷偷瞥了眼新同桌,然后往边上挪了挪。
再瞥一眼,嗯,距离还是太近了,再挪远一点好了。
这张桌子真小啊。我想着,然后再往边上挪过去。
张老师把叶则竹调过来了。
叶某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笔,毫不客气地挪过来了一点,带着笑意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嗯,这张桌子真大啊。”
听了这话,我正要再挪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挪了回去。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物理课也可以这么漫长。
叶则竹成了我的小老师,以后他只负责收作业,批作业的活就交给了江以墨。在我们学生眼里,能帮老师批作业是很光荣的一件事,而叶则竹因为我,以后就与这件光荣的事情搭不上边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怨恨我呢。这样想着,我的底气又渐渐不足了,于是又往边上挪了过去。
认真听课认真听课!我对自己说。此时我真该庆幸这是我感兴趣的物理课,所以我很快地跟上了老师的思路。
物理课的时间似乎比语文课还要短呢,一晃眼就下课了,我想着,然后从桌肚里拿出米黄色的透明水瓶喝了口水,晃了晃瓶子,里面只剩下小半瓶的水。我趴在桌上把瓶子往旁边推了推,“帮我灌瓶水。”
趴了一会,猛然反应过来现在旁边坐的是某位学霸级的大神,往旁边瞅了瞅,我的水瓶连带着叶大神一起“消失”了。
妈呀!
我抓了抓头发,从座位上跳起来,火急火燎地就往外面跑,然后在楼梯口撞见提着米黄色水瓶的叶则竹。
他望着我挑了挑眉,将满满一瓶水递到我面前。
我尴尬的笑笑,伸手接过,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其实我把你当成田佳怡了”时,叶则竹已经越过我向教室走去。我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后知后觉的道:“谢谢啊。”叶则竹背对我耸了耸肩,没说话。
——*——
还没到教室,我就被田佳怡和黄佳佳堵在走道上。
“小袄啊——”田佳怡把头磕在我肩膀上,“小袄,我好想你啊!”
我懵逼了,“小怡,你怎么了?”
“嘤嘤嘤——”田佳怡假哭起来,“还是我们小袄最善解人意最平易近人了。”
我继续懵逼,“哎,你可别把鼻涕弄我身上啊。”
田佳怡哼了声,一把推开我,转头靠在黄佳佳身上。我莫名地瞅了她一眼,向黄佳佳投去询问的眼神。
黄佳佳笑了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这一上午啊,小怡对她的新同桌夏秋心是各种打招呼各种搭话,人家愣是一句话都没鸟她。这不,找你这个前任来哭诉,结果你还嫌弃她的鼻涕。”
“哎,她鼻涕掉你肩膀上了!”
黄佳佳闻言迅速地像田佳怡推我一般推开了田佳怡,然后一边扭着头瞅自己的肩膀,一边一脸紧张地问我:“掉哪了?掉哪了?”
我吃吃笑道:“看来不止我一人嫌弃小怡的鼻涕啊。”
黄佳佳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田佳怡一脸悲愤的隔空甩了我们一人一个耳光,我被她的“掌风”逼退三步,顺带扶住了仍有向后倒的趋势的黄佳佳,我震惊的道:“天哪!小怡,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隔山打牛!”
前一刻还在装死的黄佳佳从我怀里跳起来对我吼:“你才是牛!你全家都是牛!”田佳怡终于破涕为笑。
我上前扶住了田佳怡的肩,笑着说:“夏秋心不理你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们呐,要是还不顺气你就再去踹张朋几脚,他要是敢还手,我和佳佳一起揍他。”
田佳怡伸手抹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可是我还是不开心。”
我扶额,“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把夏秋心打一顿?”夏秋心的爹可是当官的,再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欺负到她头上啊。
“不不不,”田佳怡摇头,我一口气还没松,她又说:“请我一顿好贝贝就行!”
好贝贝是一家甜品店,里面的东西很好吃,同样价格也不菲。
我怏怏地把手从她的肩上放下来,“我还是去打夏秋心吧。”
——*——
摸着兜里所剩无几的money,我无力而忧桑地瘫倒在床上。
我坑了她们五块钱,结果被反坑五十块,这就是报应么?
我用被子蒙住头,无力地翻了个身,心道:一定好狠狠地坑张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