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尨向往日一样给战马准备着干草精料,见白马还是在一旁卧着,眼睛毫无神采,王尨试着把草料倒在白马的槽子里面,可白马看都不看一眼,“唉……我知道你在生气,可……你是匹马,我女儿是人,就当我王家对你不起,若有来生,再让她做你媳妇吧……”白马一听王尨如此说,暴跳而起,直接一蹄子蹬在了王尨胸口,王尨倒飞出去两丈才停下,王尨觉得胸口闷得慌,一口淤血吐出,方才觉得舒服些。这一幕刚好被王珊看见,赶忙跑过去扶起王尨。又转身瞪着白马,抻出匕首,“你这畜生!敢伤我阿爹?”白马见王珊要杀自己,就把脖子伸长,等着匕首,王尨忙一把拉住王珊,“算了!”王珊气的直跺脚。白马见她不动手了,又卧在地上一动不动。父女俩回屋休息了,可不知怎么回事,白马哀鸣了一夜,到快天亮时方才停止。
竖日天明,王尨和王珊去马厩查看,只见自己的枣红马倒在血泊之中,白马任然卧在一旁,只是白马嘴角还有血迹,而枣红马脖颈子上被咬开了老大一个口子。王尨怒不可遏,“你做的?”白马点点头,冷冷的看着他们父女俩,王尨牙咬的咯吱吱直响,眼睛通红,这叫做血灌瞳仁,“好好好,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王尨回屋,拿出了宝剑,嗔的一声,宝剑出鞘,王尨奋尽全力一剑就将马头斩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马头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瞪着王珊……
王尨将枣红马的尸体埋了,又把白马的皮剥了,肉剃下来,把肉拿盐腌好,又把皮用石灰硝制了一番,方才回屋休息,一来是王尨累了,二来他也确实伤心。
王珊一个人在院子里,想着刚才的事,见硝制好的白马的马皮就放在院子的地上晒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蹬起了自己的小鹿皮靴,不停的踩着马皮,“叫你想娶我,叫你通人性,畜生就是畜生!学什么人!成什么婚!畜生!我咒你下辈子还是畜生!”
一会又碰又跳,又喊又骂,王珊有些累了,就坐在凳子上瞪着地上的马皮。瞪了一会,突然,马皮腾空而起,直奔王珊而来,这一下直接把王珊就给吓懵了,就在马皮快要靠近王珊的时候,王珊一声尖叫,转身就逃。正在屋里休息的王尨听见院子里女儿的尖叫,顾不上穿衣穿鞋,直接提起宝剑奔向院子。王尨到院子里定睛一看,不由得也吓傻了,只见自己的女儿被马皮裹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刚裹好王珊,马皮又腾空而起,一路向南方飞去,王尨赶忙去追,一路边追边喝,就吸引了很多村中的居民,他们哪见过这个?好家伙,马皮会飞,还裹着一个人飞,他们也追在后头去看热闹。
王尨和村中百姓一路追了十来里地,都看见马皮和王珊落在了一棵树上,渐渐的越变越小,直到只有小拇指大小,王尨和村民上前查看,只见马皮和王珊化作了一只虫子,肉嘟嘟的,表皮雪白,还有一道道横着长得条纹,虫子不停的吃着树叶,又吐出丝线,后来村民们就把这种虫子叫做马皮蚕,而她所在的这棵树,就叫做丧树,可后人又觉得丧字不吉利,又因“丧”字通“桑”字,故改为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