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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什么?希达疑惑地看着奶奶,又看了看斯考特。她不明白奶奶在说什么。她为什么认识斯考特?希达自己也刚认识斯考特不久,奶奶怎么会认识他呢?

“你,你......”奶奶用手指着斯考特已经快喘不上来气了。

“奶奶?”希达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斯考特看着希达的奶奶像疯了一样自己却一句话不敢说。有太多的事在他心里,过去了那么久,这些事情埋藏得越深,心里越痛苦。他不想解释什么,现在也没有时间解释。斯考特看了看另外几个人,他们扶起希达的奶奶,劝说她回去。

所有人又回到了希达的家里。屋里很静,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斯考特想了想还是第一个说话了。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了。情况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一定会出大事的。”

“你有什么计划吗,斯考特?”

“有,但我需要向戴瑞克请示。”

“到底怎么回事,斯考特?”

斯考特没有说话,这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会现在发生呢?斯考特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他隐约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

“那我们现在就要走吗?”

斯考特无奈的点点头,他看着窗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一切来的确实太快了,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希达看着一群陌生的人,完全被他们搞糊涂了。

“真相就是......”

“你还敢说出来。”希达的奶奶突然疾言厉色起来。

斯考特的话被打断了,其实即使没有人打断他,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斯考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告诉我。”希达走到了斯考特面前。

“不许问。”奶奶又发话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尖,用着犀利的眼神看着希达,“谁也不许说出来。”

“好,我不说。我不说。不过这和他们无关,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难道这不是你的阴谋吗?这件事已经在很久以前就解决掉了,一切回到正轨。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出来继续捣乱,难道你觉得自己犯的错还不够多吗?”

“没错。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斯考特低着头说。

希达依旧搞不懂这俩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她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一定的。而且事情一定和她自己有关。她看着奶奶,知道她不说想必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希达还是有问题想问斯考特,可是又怕奶奶阻拦。

“既然离开,那你知道去哪里吗?”一个高个子金头发的男生问道。

斯考特点了点头。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生,但他已经想到了办法,这是他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戴瑞克如果知道他们一定也会来的。”

“不,杰夫,他们会直接去目的地。我必须去见他们,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哈哈哈。”奶奶突然一阵冷笑,她站起身,看着斯考特,“说,这是不是你的阴谋?到了现在,还要再来伤害我们!”

“奶奶,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对啊,奶奶。”

“我没有恶意。”斯考特看着奶奶说。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们都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希达不解地看着奶奶。这不是她的奶奶,她的奶奶一向都是对她温柔体贴,虽然有时也会教育她,但那都是出于善意的,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出去,不要逼我。”

“奶奶!”

“算了,我们出去。”斯考特示意让其他几个人离开,虽然他们都不愿意,但还是出去了,斯考特也随着离开了。

“斯考特。”

希达眼睁睁看着斯考特几个人出去,她想挽留却不敢说出来。奶奶慢慢转过身来,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环顾四周,看了看克里斯托弗,看了看破碎的窗户,又看了看希达。事情过了那么久,本来一切都可以放下了,可是现在所有人都面临危险,她不想告诉希达这些事,她本已经可以安全了,可现在又不得不卷入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

“希达,你过来。”奶奶又变回了往日样子。

希达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奶奶面前坐下。她看着希达,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你真的长大了,你长大了我的宝贝。”奶奶轻轻地抚摸着希达的头发。

“我老了,也保护不了你了。这么多年只有我和你住在这里,只有你可以陪着我,一起看日出日落。我真的好开心,好感动。我本以为我会自己一个人度过晚年,但没想到你会可以来陪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奶奶真的不想失去你。”

“奶奶,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一直都在。”

奶奶摇了摇头说:“一切都结束了,这样的时光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你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你有了新的伙伴就不需要我这个老骨头了。”

“奶奶,不会的。我一直都在啊。”希达感到喉咙一阵哽咽。这么多年她只有奶奶和她相伴,父母只会偶尔回来,但即便是来了也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聚少离多,她只有奶奶和她朝夕相处。

“不哭,咱们不哭。没事的。”奶奶抹去了希达的泪水,她站起身来,望着窗外,很快就又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来,希达。奶奶送你一个礼物。”

希达跟着奶奶走进了卧室。她很少进奶奶的卧室,这里整洁干净,想必奶奶平时一定经常打扫。衣柜旁的的书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有不少都已经发黄变色了。一旁的书桌上放着她和奶奶的合照,还有一个和希达父母四个人的合照。那是的希达才8岁,她还记得这是她过生日那天拍的照片。奶奶走到了书桌前,拉开了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她把盒子放到了书桌上打开,里面都是些发黄的信件,她把信都取了出来,盒子里面有个小首饰盒,奶奶把首饰盒轻轻地拿出来。

“给你,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拿出来。”奶奶把小首饰盒放到了希达手里,“现在不要打开它。它只能使用一次,但一次就够了。记住,希达。一定要在最后再使用。我这一辈子都没舍得用,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这个东西它既可以帮你也会害你,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用。以后的路会很凶险的,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希达接过了首饰盒,她很想打开,但还是没有这么做。把它仅仅的攥在了手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怕。未来太遥远,危险并且充满了未知,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即使再难再苦,你也会重获光明的。”

“奶奶?为什么说这些事,到底怎么了。”希达很害怕,她感觉到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没事的,你很快就会懂了。”奶奶微笑的看着她,“对了,好久没有放克里斯托弗了,你带它出去玩玩吧。”

“可是,都半夜了啊。我一定要这个时候带它出去吗?”希达完全搞不清楚奶奶想干什么。

“去吧,快去吧,听奶奶的话。”奶奶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希望。希达走出卧室,克里斯托弗在笼子里静静的站着,看着希达慢慢走过来。

希达打开了笼子,克里斯托弗听话的飞到了希达的肩上,希达回过头,又看了看奶奶,奶奶依旧微笑的看着她。希达转过身走到了大门口,打开了大门。

希达独自走出了房子,外面又黑又冷,毕竟刚刚经历了危险,希达的步子很小。她向周围看了看,一边深呼吸,一边安慰自己。她走到了空旷的草地,一伸手,克里斯托弗就飞了出去。斯考特几人躲在树后面注视着希达的一切举动。希达看着克里斯托弗在不远地方飞着,她望着天空。这不是一个晴天,是的,自从怪事开始就很久没有晴天了。只是这些事希达都忘了,她怀念以前的晴天,可以早起上学看到日出,放学可以看到日落。克里斯托弗叫了几声,深夜里,任何声响都是那么清晰响亮。

突然,希达感觉到身后有光亮,她转过身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房子已经全部陷入了火海,火焰越来越汹涌。烧得屋子噼啪作响。希达看着火,奶奶还在屋子里呢。她要救奶奶,她径直向着火的房子跑去。斯考特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

“不,放开我。奶奶,奶奶。”希达努力挣脱斯考特的手,可是怎么也松不开。奶奶就在眼前的屋子里,希达看着火焰燃烧着房子的每个角落,她看着奶奶卧室的窗户大声呼喊着奶奶,泪水湿了她的脸。希达看着她的奶奶,最爱她的奶奶就这样被火吞噬掉。克里斯托弗还在天空上盘旋,几个人都站在房子面前。斯考特明白这一切,可是他更不敢说出来了,他怕希达会恨他,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可能去弥补,无论代价是什么。斯考特看着希达绝望的哭喊,他不能松手,她的奶奶做出了选择,他必须在后面的路照顾好希达。

希达瘫坐在地上,她痛苦的哀嚎着,手里还紧紧攥着奶奶留给她的首饰盒。她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她根本无法承受。火焰烧尽了房屋的一切,变成了灰烬。

新的一天到来,迷雾城里依然是阴霾天。几个人在附近找了废旧的车库将就了一宿。希达看着门外坐了一晚上。泪水流干了,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着。她感觉她的奶奶还在,所有事情都是一场梦罢了。她还想哭,可是怎么哭也改变不了事实,怎么哭都会伤心,毕竟她还从未体验过失去亲人的悲痛感觉。那种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感觉,随时都会让希达再痛哭一场。

但是一切还要继续。希达有些不明白奶奶昨晚和她说的话。希达从口袋里掏出首饰盒,首饰盒有些旧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它的精致。这是个圆形的盒子,盒子的边角都刻有凸起的镂空花纹,左右两边的花纹对称。底部就像一面镜子,但是已经发黄了。两侧的银镶边也有不少的磨损。只有最上面看上去完好无损,中间镶嵌着一颗亮闪闪凸出来的水晶。水晶足足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显得格外耀眼。

希达欣赏着首饰盒,用手轻轻擦拭着那颗水晶,她越发的想打开看一看,里面究竟放着什么。

“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吧?”一个男生坐到了希达身边。

“嗯。”

“知道是什么吗?”

“奶奶说了现在不能打开。”希达摇着头说。

“哦,没关系。你好,我叫维克托。”男生微笑着说,“既然是你奶奶留给你的,那你收好就是了,也许以后就能用上呢。”

“谢谢你。”希达收起了首饰盒,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她回家遇到奶奶前和葛瑞斯说的话。对了,就是那时候。没错了,她当时回家要问奶奶的问题。希达回忆着本子上写的东西,这一次她想起来了一些。还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问,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了。

“对了,你们几个是不是都是……”希达犹豫了一下,因为她还从来没和魔法师打过交道,以前她不知道斯考特是魔法师,现在她知道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们交流了。

“魔法师。”另一个人把话抢了过去,“没错我们都是魔法师。”

“怎么?害怕了?”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魔法师,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很小一部分。”

“不过我们真的会魔法哦。”

希达仔细打量着他们。魔法师,她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次一下有四个。希达从小就知道魔法师的故事,奶奶经常给她讲,只是从没告诉她世界上真的会有魔法师。

“其实你不用怕,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没什么两样。”维克托向希达解释着。希达无比的激动,因为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对于希达而言,即使她的内心有多么愿意相信可是周围的发生的事都在证明她是错的,所有的事都在向她证明着:魔法根本不存在。现在,魔法师就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她甚至还能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魔法,它真的存在。这是她亲眼见证的事实。

斯考特躲在一旁看着希达。真相真的越来越接近了,他也开始害怕起来,他害怕知道真相后的希达会怪他,害怕戴瑞克或者别人出来反对他。只是这条路他没得选了,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走完剩下的路。他有太多的秘密无法说出口,斯考特只希望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再向希达解释。

“可是,奶奶她......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为什么奶奶不让你们说出来?发生什么了?对了,昨晚那个东西是什么?”希达想起来不少东西。这一次她想问个明白。

“希达,有很多很多事情我们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把事情解决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一个女孩坐到了希达的身边,“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告诉我好吗?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希达很着急,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一些你现在不该知道的东西。”斯考特站在一边发话了。希达知道有很多问题是关于斯科特的,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毕竟希达还没有找回来所有的记忆。

斯考特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希达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斯考特?”

“好了,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出发了。维克托,你来带队。”

“出发?我们要去哪里?”希达问道。

“去一个……”斯考特犹豫了一下。没错,就是那里,可是他知道希达现在并不知道。但他们只能去那里,虽然他那是他最不想回去的地方。

“什么?”希达依旧希望斯考特能跟她说实话。

“没什么,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不,我不去。除非你告诉我,不然我哪里都不去。”

“希达!”

“告诉我!”

斯考特看着性情突然大变的希达,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希达,但他又不想欺骗她。

“放心希达,我们只是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我们只是在疏散人群。如果再不走的话,那么危险很可能再会降临。我们没有恶意。”旁边一个女孩在努力向希达解释着。

“那,那个东西是什么?”希达依旧在努力寻求着答案。

“我们也还不知道,所以需要去调查。但这需要首先保你们安全才可以。”

希达放下了戒备,其他人也收拾好东西,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斯考特很担心希达。路途遥远,他害怕这一路上她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危险。但现在,他必须去告诉戴瑞克,告诉他们的大魔法师他们现在的行动。同时其他的人必须在希达到达目的地前稳住局势,不能让恶灵把整个城市都控制住。

所有人都出发了,几个人从斯考特身边走过,他一把抓住了维克托,带着哀求的眼神对他说:“一定要替我照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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