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得知王晓兰要和小菊去县城,给了她50文钱,让她买点自己喜欢的玩意,李氏打开匣子拿钱的时候,王晓兰看了看匣子,估计李氏把全部家底都给了自己一大半,还一直说亏待了女儿,说等她爹拿了工钱回来,再给他们一人做一身新衣裳。可她自己的衣裳却洗的泛白,看得王晓兰直心酸。
听到外面有人喊,随口扒了几口饭,就和邵衡、晓菊出门了,看见外面一辆驴车旁站着一个少年,黝黑的皮肤,身体很壮实的样子,看见了王晓兰他们对着他们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还有一颗小虎牙,很可爱,模样和大生很像,邵衡、晓菊看见了他,立刻奔向了他,齐齐的喊了声四生哥,看起来他应该比我大,也跟着喊了声四生哥,他挠了挠头,对王晓兰害羞的笑了笑,很局促的样子,王晓兰估摸着他是不好意思。
都上了车,驴车上很舒服,下面铺了一床被子,软软的,很舒服,晓菊跟四生聊了起来,“四生哥,驴车上怎么铺了被子,上回还没有呢?”四生听到这话,立即脸红了说道,“俺娘说,晓兰前两日掉进池塘里,怕寒了身体,所以让我好生照顾着。”
“哦,原来是这样,婶子对我六姐可真好,比对亲生女儿也好,四生哥,你人也好,这么细心。”晓菊对四生说道。
这沿路的风景真不错,空气也好,王晓兰到处看着,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县城,县城和乡下就是不同,沿街都是叫卖的商贩,热闹非凡,王晓兰他们先去绣庄去卖李氏和晓菊得绣品,来到了绣庄,墙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绣品,各式各样的,按老规矩手绢棉的15文钱一块,绸缎的25文钱一块,总共8块棉的,5块绸缎的,总共245文钱,去掉成本费布和线,净挣155文钱,拿到钱后晓菊喜滋滋的,开心的不得了,但王晓兰却不那么开心,肉饼都要3文钱一个,听晓菊讲这些绣品是她和李氏绣了一个月才绣出来的,每天都绣到好晚,白天干完农活,晚上就拼命的绣绣品,就想这挣点钱贴补家用,眼睛都要熬坏了,才挣这么点钱,看着晓菊高兴的模样,王晓兰真的太心疼她和李氏了,真是劳动力不值钱啊!古今都一样,劳动力廉价啊!
从绣庄出来后王晓兰他们几个又去了“雅轩”帮邵衡买纸和笔,进了“雅轩”一股文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各个档次的纸墨笔砚依次在桌上排开,王晓兰让邵衡自己挑选,王晓兰在“雅轩”里四处逛逛,很多文人写得文本,诗词,还有画,墙上有一幅画吸引了王晓兰的眼球,王晓兰是一个艺术生,一开始学的是画画,但高考前三个月临时改成想去考电影学院,对画还是有一点鉴赏能力的,国画和山水画还是画的不错的。
在王晓兰思考间,一名嚣张的男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哪来的俊俏小娘子,这可是神君大师的画作,乡野村妇哪能看的懂”。王晓兰过头看向那名嚣张的男子,这名男子长得很硬朗的模样,浓眉大眼,不过说话却是这样难听。“上武,何必说话这么刻薄,这只是个小姑娘而已。”一男子对嚣张男子说道,原来这嚣张男子叫上武,“子成,你干嘛帮她说话,难不成你看上这名村妇了。”
“上武,休要胡说八道,”王晓兰望向这位叫子成的男子,长得很是好看,清俊挺拔的身姿,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玄月。旁边还有一名男子见状上来打岔,两位兄台,今到“雅轩”是来欣赏神君大师的画作的,又不是来吵架的,可别影响了我们的好心情。““邵才,这画作都被这村姑给玷污了,我现在都没有心情了。”一听邵才王晓兰想起来了邵衡大伯家的二堂哥,考上了秀才的那个,王晓兰瞧了瞧,长得也是秀气俊逸的的青年,一想到邵衡和晓菊的遭遇,这个王邵才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秀才,竟不管自家亲堂弟堂妹的死活,凭他在他家的地位,岂会连话都说不上,这王晓兰可不信,一想到这,心里一阵不爽。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哎呦,这位大哥,你叫上武是吧!好霸气的名字哦,谁给你取得,你爹、你爷爷、你太爷爷、你太太爷爷,上武,你家人好像希望你练武呢?你怎么跑来拽文了,看看你这强劲的体格,一看就是学武的好材料,可惜啊!你跑错道了。”
“你这臭丫头,你竟敢这样说我,我堂堂一秀才,你竟敢羞辱我,你好大的胆子,”嚣张男子生气的说道。
“我哪里是羞辱你,我是在实话实说啊!上武大哥啊!我是真心为你着想啊!你岂能倒打一扒,你说我不懂这副什么神君的画,还说我玷污了他,我看看不懂的是你吧!你能看懂吗?不懂装懂,装模做样的干嘛,这幅画如果心性不平静的人看,根本看不出名堂,这位老兄,刚才从你的言行举止当中我就可以看出你绝对无法鉴赏这幅画。”
嚣张男子面色不好看的说,“简直胡说八道,本公子看不懂,难不成你看的懂,真是笑话,不知从哪跑来的村姑,竟敢这样胡说,小心我抓你去衙门。”
“上武公子,你可别恼羞成怒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实话还有罪了,那条法律规定的,说说看。”以为狐假虎威拿出官府自己就会怕他,笑话,心想,我长这么大可没怕过谁,除了考试不及格怕见老妈意外。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因为他说要进衙门而害怕,可我是谁,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嚣张男子说不出话来了。“那听姑娘的意思,你是会鉴赏这幅画了,在下梁子成,不才,这幅画在下能鉴赏个七八分,老是不尽人意,我想听听姑娘的看法,请赐教。”
“在下王邵才,和梁兄一样的想法,请姑娘赐教。”
“梁兄、王兄,你们可别被这村姑忽悠了,乡村妇人一个,估计大字都不识几个,别听她故弄玄虚,被她骗了。”
“钱兄,姑且听这姑娘说说,也无伤大雅。”梁子成说道。
“既然各位兄台如此虚心赐教,那我勉为其难就说说吧。墙上这幅画六法俱全,万象必尽,神人假手,穷其造化。所以气韵雄壮,几不容于谦素;笔迹磊落,遂恣意于墙壁,神假天造,英灵不穷。众皆密于盼际,我则离披其画;众皆谨于象似,我则脱落其不凡。衣褶飘举,线条遒劲,天衣飞扬、满壁风动。”我评价完了,各位兄台可有何见解。
看着他们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自己,王晓兰调皮的对他们笑了笑,“不要太崇拜我哦。”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梁子成,“姑娘果真厉害,一语道破子成看不懂的意境,真是高人啊!”
王晓兰冲他摆摆手“我可不是高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家女子罢了,公子可不要给我带高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