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洞天”内,茂密的森林由西而来,,随着地势的渐渐起伏,一个个隐秘的山谷隐藏在众多高大的树木背后。
众多山谷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山谷谷口,百丈方圆内光秃秃的黄泥土地寸草不生,角落里散乱着片片不知名的兽骨以及粪便,显得骚气无比,和百丈外的花红柳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谷口光滑的山石被磨去了棱角,之上还粘连着丝丝白色的蜕皮,一只兔子一般的大耳老鼠从山脚下的洞穴里偷偷摸摸的寻了出来,左右观望一眼,见没有危险,迅疾的爬到一堆兽骨之下拖出一段带着几丝发黑肉碎的白骨,死命的往洞穴方向退去。
“轰轰轰轰……”
一阵滚雷般的巨响突然传来,地面上的小碎骨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声音由远而近,期间还夹杂着阵阵痛苦的嘶吼声。
“吱……”
一身惊惧的叫声,大耳老鼠死命的挪动着肥硕的短腿,拖着那块肉骨往自己的洞穴退去,可要死不死的骨头却卡在洞口处一块石头上怎么都动弹不了。
“轰……”
一身巨响,一个硕大的身躯将谷口那颗十几人合抱的巨树撞得猛颤,随即反弹了一下,带着大片飘落的树叶朝着那大耳老鼠就砸了下来。
吓得那只老鼠屁滚尿流,急忙丢开口中食,撅着屁股朝洞口连滚带爬的退了进去。
“砰……”
一阵灰土扬起,地上一条“金斑绿纹妖蟒”浑身是血,眼冒怒火并微带泪光的砸倒在地,正是之前偷袭丁南等人却被郁若秋一顿胖揍的那条倒霉蛇,而此时,它身上的伤,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之前它受伤之后,直觉告诉它这些看似到嘴的肥肉实际上绝对不是自己可敌,所以,它飞速逃走,它凭着自己强悍的肉身以及变态的恢复能力,逃走没多一会,身上的伤就已经结痂止血,朝着好转的方向靠近了。
但谁知道……,想到这里,这条“金斑绿纹妖蟒”眼里满含着憋屈和愤怒的泪光。
自己逃走后不久,身后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跟了上来,吊在身后像个尾巴,搞的蛇烦躁无比。
而且,那模样应该没什么实力,这可是好事,自己受了伤正需要补一补,边逃边往后看,确定那个会发火球的生物没有跟上来之后,调转身形对着跟在身后的小子直扑了过去。
谁知道,那小子就是个恶魔,自己凶猛地扑了上去,眼看就要的手之时,那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子,竟然,吊打了自己……
而且,他总是对准自己身上的伤口下手,想到这里,“金斑绿纹妖蟒”猛地哆嗦了一下。
这一路上,那个恶魔不停地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弄伤,每当自己快要复原的时候,他总是能及时出现在此下手。
就这样,自己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时不时的还会有什么火球,什么水箭突然出现,突刺和金刀闪就不用说了,就连平时服服帖帖的藤蔓都会时不时的将自己给缠绕一下,好方便后面的打击准确命中。
一路血泪,一路挣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躺在山谷入口处的黄土地上,多年以来第一次感觉的了“家”的温暖,哦不是,是“窝”的温暖,那是一种让自己想要流泪的感觉。
到了这里,自己就快要安全了,只要自己往山谷里爬几步,那道神奇的光幕就会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就算是……那个恶魔也一定进不来的。
奋起残破的身躯,向前努力的爬去,嗯?那只大耳耗子竟然敢嘲笑自己?哼,我记住你了,等我养好伤,我要杀你全家!
“金斑绿纹妖蟒”一边恶狠狠的想着,一边挪动着疲惫的身躯,而这时,身后一声轻响传来!
咯吱……,那是脚踩树枝的声音……
“金斑绿纹妖蟒”条件反射般的回头一看,不是丁南是谁?此时正面带笑意,双眼呈月牙状,一嘴大白牙熠熠闪光。
对着丁南吐了一下信子,仿佛人类竖起的中指,毕竟现在它的半个脑袋都已经进入到了那层看不见的光膜之中。
“傻叉,等着蟒大爷养好伤再回来找你,嘶嘶……。”
“金斑绿纹妖蟒”人性化的弯了弯嘴角,转头就要进入山谷。
但在它转头的一刹那,它的眼角却突然瞥见丁南周身赤芒猛闪,冲着自己飞奔了过来。
我去!“金斑绿纹妖蟒”浑身鳞片猛然乍起,一股凉透脊髓的寒意猛然爆发,尽管它已经大半个身躯进入光幕,但他仍然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可言。
奋起余力,猛地将身躯一缩,这速度超过了它巅峰时期的最高速度,刹那间将遗漏在外的那节尾巴甩了进来。
“金斑绿纹妖蟒”感受着隔绝了时空的那层光幕将自己完全的笼罩在内后,内心一阵欢呼,一股死里逃生的惊喜之感让它热泪盈眶。
太特么的不容易了,大蟒内心早已悲伤逆流成河,实在是伤不起啊,自己只不过是去抓几只“三目星鼠”打打牙祭,没想到竟然差点连命都丢在那里。
想想那恶魔一路上随自己的摧残,“金斑绿纹妖蟒”差点没哭出来,自己一身美丽性感的鳞片啊,不知道被打坏了多少,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恢复原状。
特别是自己腰部的那几块围成漩涡状的彩鳞,那可是在族群内被评为最富创造感腰鳞第一名的存在啊,不知道刚才被打坏了没有。
等自己养好伤,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将山谷洞里的那些宝贝那去和族长做交易,也要让族长发动一次全面的报复打击,否则,怎能消得了自己满腔的恶气?但是说到哪几件宝贝,又突然觉得一阵肉疼。
“金斑绿纹妖蟒”一边为请族长出手要花费的代价肉疼,一边又心疼自己的鳞片,二者合一之下,让它浑身抽搐的转头看向自己的腰部,它奢望那些鳞片全都完好如初。
但下一秒,它石化了,它身后,笑吟吟站着的,一口大白牙熠熠闪光的不是丁南又是何人?
“金斑绿纹妖蟒”见了鬼一般猛地一缩身子,我叉,这小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但这一切的答案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可不是追究的时候,“金斑绿纹妖蟒”迅速将自己盘成一个高高的蛇阵严阵以待,闪烁的双眼和吞吐不定的信子,无一不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这一刻,“金斑绿纹妖蟒”的内心是崩溃的,它对与这个现状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