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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赠物

刚才一番喧嚣,有些客人紧闭房门,怕无端惹是非;有些客人则起身观望,但黑衣人一退也便回房休息。孙谷香众人快到客栈时,四周已恢复寂静,唯独客栈边上一阁楼依然亮着灯火,此阁楼涂着红漆,装饰独特,似有女儿之气,孙谷香暗想:这个阁楼住的想必就是昨日弹琴的女主人了。转念又一想:昨日这女主人戴着面纱,不知长什么样,琴音如此动人必定也是个大美人。

于是孙谷香把王二拉到一边,附在王二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王二对孙谷香最亲,听话的点了点头。后面吕不清见状问道:“孙姑娘你在打什么小主意啊。”孙谷香回头一笑,也不答话,一下跳到了王二的背上,对王二说道:“王二,咱们走。”

王二背着孙谷香纵身一跃,展开轻功往那阁楼而去。孙谷香在王二耳边嘱咐道:“你慢点才好,别让屋里人觉察到了,姐姐就在那窗外看一下就行。”轻功讲究踏雪无痕,对王二来说并不难。须臾之间,两人便来到阁楼,阁楼窗下正有一楼沿可供落脚,王二轻轻落在楼沿上,孙谷香头一抬刚好够到窗户,孙谷香眼睛慢慢越过窗沿往里望去,凝神呆呆地看了一小会,然后低头向王二使了下眼色,两人又飘飘然落回地面。

孙谷香回到地面脸带忧色,史不改关心道:“孙姑娘,怎么了。”孙谷香连连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此时河洛三兄弟略有怒色,孙如猴忍不住开始催促,我三弟都快疼死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看风景呢。孙谷香回头一看,见孙如熊“哎呀,哎呀”的直叫唤也是好笑,便加快了脚步,还好一个转弯也到了客栈。

到了厅堂,孙如熊趴在椅子上,伤口又麻又痛,满脸通红,孙如虎和孙如猴守候在两侧。须臾,孙谷香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瓶药膏向孙如熊走来,快到之时,突然吕不清往前一窜,右手一抹,把孙谷香手中的药膏抓在手上。众人都是一愣,孙如虎神情一紧,向吕不清怒道:“你想怎么样。”旁边孙如猴恨的直跺脚,嚷道:“你欺负我们兄弟太甚,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此时,史不改也往前踏了一步,横在双方之间,史不改意料不到吕不清会趁人之危,心想这动起手来必然你死我活。

吕不清摇着手中的药膏,哈哈一笑,说道:“不急,不急,又死不了人,我惹上你们三个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段时间你们追的我吃不下,睡不香,咱们趁这机会好好把事情给理一理,如何?”

孙如虎手握拳头怒道:“你这是趁机要挟,算不得英雄好汉,咱们单打独斗,谁死谁活该,如何?”

众人都被孙如虎的气势所一震。

吕不清丝毫不为所动,笑着说道:“论武功我也不怕你,不过你们这三个粗夫纠缠倒是坏了我的心情。落拓江湖,自在一行,看你们也是不懂。”

孙如猴往前一呸,说道:“说那么多,还不是想把我们的宝物据为己有,赶紧把宝物一并交出来。”

吕不清依旧不紧不慢,说道:“这宝物嘛,我倒也不想要。”众人面露诧异。吕不清看着孙如虎接着说道:“不过这宝物是汉代古人之物,也不能给你们。”

孙如猴急着叫道:“你想干什么。”

吕不清转身看向史不改等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孙谷香身上,说道:“这四人帮我解了围,现在又要救你三弟,对你我都有恩,你我都无以为报,不如把这宝物赠予这个兄弟如何。”

孙谷香一听连连摆手。孙如虎兄弟没意料到吕不清会如此提议,竟无所适从,犹豫起来。此时孙如熊的叫声越来越大,口齿不清,依稀可辨出:“大哥,救我”的话来。

吕不清笑着说道:“你们三兄弟除了难缠之外,对恩人也是这么小气,我看小兄弟救你们也是白救,不救也罢。”史不改看着形势,笑着附和到:“这小兄弟自幼跟神医学医,必然药到病除。”

孙如虎眼睛一转,思量: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解药就在眼前,必须得先救人要紧。狠下心说道:“就依你们所言,若小兄弟能医好我三弟,这宝物就此相赠。”

孙谷香说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份,这份礼物我不能收。”说着就要去拿药瓶。史不改这时手一伸,将孙谷香的手臂按下,说道:“吕兄和三兄弟今天化解了这桩恩怨也是大喜事一件,小兄弟就不要推辞了。”吕不清微笑着点了点头,将药瓶交给了孙如虎。

孙如熊药一抹,疼痛立马缓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并向孙谷香点了点头。孙谷香接着说道:“敷药后疼痛暂时减轻,但是药物有限,你们稍事休息一下,我等会再出去找些药材来。”孙如虎对孙谷香拱了拱手。此时,吕不清已将宝物用黑布包好,递到孙谷香的面前,说道:“姑娘宅心仁厚,这宝物就归你了。”孙谷香脸一红,连连摆手拒绝,说道:“这太厚重,我不能拿。”吕不清笑着说道:“姑娘不要辜负吕某的一番心意,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说着塞在了孙谷香的手中,并附在孙谷香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说完,吕不清向史不改和其他人拱了拱手,说道:“我们这也应该要分道扬镳了,吕某要告辞了。”

史不改本想有吕书生同路,一路上也比较熟悉,便说道:“吕兄何不一起同行多少有个照应。”吕不清笑着说道:“吕某一个人惯了,本人虽然好事,却不好惹事,前面离阴山已经不远了,你们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同行了。”史不改点了点头,知道其去意已定,便道了声:珍重。

吕不清一走,四人都觉得早上这一折腾都有点累了。史不改和胡凤阳不由的又想起昨晚的黑衣人来,不明白这伙人到底为何而来,史不改不禁沉吟起来:“这我们刚从鬼谷出来没几天,这伙人就跟了上来,又不为钱财,这是为何,倒像是冲着胡兄弟而来。”史不改和胡凤阳面面相觑,也是不得而解。孙谷香向其他人说道:“史大哥,时间尚早,你们先在店里休息一会,我出去转一转,置办一些东西。”史不改微笑的点了点头,向胡凤阳看了看,说道:“孙姑娘一个人怕是不安全,不如胡兄弟一同去一下。”胡凤阳说道:“正是。”王二本想跟着孙谷香,刚要说话,便被史不改笑着打断:“王二你就不要去添乱了,刚好在这里跟我做做伴。”王二只得作罢。

此时天已大亮,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做买卖的开始沿街喧喝,店铺也开始活络起来。孙谷香和胡凤阳并肩而行。孙谷香心情很是欢快,夜里的忧愁被明朗的光亮给一扫而光,说道:“这天气真好,这风也好。”胡凤阳冷峻的脸庞也漏出一丝笑容。孙谷香掰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她在盘算着要找的东西,胡凤阳问道:“需要这么多东西吗?”孙谷香愉快的点了点头,说道:“要找的东西可多了,我想送个东西给酒月客栈的店主,还得准备孙如熊的药,还有备一些在路上。”胡凤阳点了点头,诧异道:“为何要送东西给酒月客栈的女主人。”孙谷香天真的一笑,说道:“这是秘密,咱们赶紧找吧。”

这头,史不改心中疑虑无法释怀,正在酒店里与孙如虎几个喝闷酒,史不改背靠内,面朝外,发现一个叫花子在店门口来回走动,眼睛不时往店内观望。史不改想:“这叫花子是丐帮的人,又不像是在乞讨,好像有些不平常。”转头对王二说道:“在这里闷的慌,咱们去外面透透气。”两人随即出了酒店,史不改随手拿了些馒头,出门后,径直到那叫花子面前,这叫花子中年年纪,略有些疲惫,史不改把酒葫芦夹在腋窝,善意的把馒头放在叫花子的碗里,手突然一松,酒壶往下一翻,大半壶酒竟然洒在叫花子的身上。史不改忙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小兄弟。”那人往后一退,说道:“没事,”随即转身而去。

过了片刻,史不改对王二说道:“此人我看有点不寻常,咱们悄悄沿着酒味跟在他后面打探打探。”王二傻乎乎的点点头,摸不清史不改要干嘛。两人跟了半个时辰左右,那人已跑出了镇上,进了一荒凉的村子。史不改和王二随即悄悄跃上屋顶。这零落的几处屋子,早已残破败坏,从屋顶边沿可以看到屋内的所有情况,只见屋内极其简陋,几个角落铺了些稻草,屋中间放了一些破旧的桌椅而已,四个人围坐在一起。那人一进屋,几个人便攀谈起来。边角的那人问道:“昨晚可有什么动静。进来的那人答道:“昨晚我在客栈门前躺了一晚,半夜后山传来刀剑的声音,来不及追查争斗就完了,可能是住店的有仇家来追杀。”另一个人答道:“昨晚东边没发现天阴教的人。”最后一个人答道:“昨晚西边也很太平。”为首的叹道:“咱们来半个月了,天阴教的人一个没逮到。对了,晚上鲁长老召集大家在驻马坡相聚,有要事协商。大家别忘了。”众人点了点头,各自在角落里躺下。

史不改和王二慢慢退了出来,心里想到:这天阴教看来在此地活动比较频繁,丐帮人马才会如此提防,事不宜迟先得打听打听天阴教的情况。

傍晚时分,史不改和王二回到酒店,见胡凤阳和孙谷香已经回了。两人并肩而立正与侍女说着话,那侍女手拿一个香囊呈在孙谷香面前,说道:“主人很感谢您的礼物,礼尚往来,请您也收下。”孙谷香见这香囊别致漂亮,心甚欢喜,说了句感谢的话,便接了下来。史不改笑着说道:“孙姑娘有礼物收,我们怎么都没有啊。”胡凤阳回道:“孙姑娘赠了店主一盒自制的药粉,我也不知何用。”史不改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小,咱们坐下细说。”原来当地受天阴教迫害甚深,天阴教神出鬼没,不少村民被虏往阴山充当教奴,当地村民极其恐惧,传言阴山洛水如人间地狱,被抓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因此具体详情难以描述。史不改接着说道:“不过此地丐帮等正派人士在此活动也比较多,晚上驻马坡咱们得去看一看,应该有些线索。”众人谈了些细节,便将计划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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