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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司云崖剖析

众人一路向北行走,由于不知道具体路径,因此行程并不拘泥,饥则食,累则休,看见风景秀丽的地方就去游览。途中欧阳宏通过心心相印接到谢沧行的抱怨说没带上他,欧阳宏嘱咐他注意江湖上的动静。同时也向草谷报了声平安。草谷知道欧阳宏去游玩后没有太过担心,嘱咐他注意安全,小心行事就再没说什么。转眼间,十天过去了。

这天,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峰。山峰云雾环绕,绿树成荫。远看上窄下宽,如折杆枪头般矗立地面。行至山上,怪石嶙峋,草木茂盛。灰色和绿色是不变的基调,幽静和壮阔是永恒的感怀。小溪潺潺,虫鸣阵阵,耳边听着山间虫鸣溪响,鼻间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行走在云雾之间,心中一片愉悦,仿若处于仙家福地。

“这究竟是什么山?地图上也没有标明。”皇甫卓从来没有过远行经历,身心都有些疲惫抱怨道。

“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那天就不该偏离大道往这走。”瑕有些后悔。

“呃,我远望此处,山势雄奇,仙云缭绕。既然我们并无具体目的地,不如来此一游也好。”瑾轩不以为意,乐在其中道。

“出门游玩,结果迷失在荒郊野岭,岂不可笑。”皇甫卓听到瑾轩的话,一脸不满道。

“何必想得这么糟糕?山上有许多野物,采集露水的方法我也在书上看到过,大家都是武林高手,露宿几天也不会有问题的。”瑾轩一脸满不在乎,笑着说道。

“反正你总有话说……”瑕在一旁小声嘀咕,而忆如在瑕的身边显然听到了说话,不由掩嘴笑了起来。

“都走了这么多路了,往回走也要许多时间,不如继续前进吧。”暮菖兰建议道。

“嗯。认准一个方向,总能走出去。”姜承点头表示赞同。欧阳宏同样点点头没有说话。

众人又沿着一个方向走了两个时辰,发现时间已经正午时分。

“现在已经是晌午,烈日当头,还是不要赶路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走到一处阴凉开阔的地方后,暮菖兰出声提议。

“暮姑娘说的是,我们就先歇息一下,吃些东西吧。”瑾轩也开口说道。众人点头,于是分开来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避过正午的日头。

欧阳宏见忆如和瑕还有暮菖兰在一起聊得很开心,咯咯的笑着,摇摇头,看见姜承一个人在一旁出神,走了过来坐在旁边。

“欧阳兄!”姜承看到欧阳宏后开口道。

“还在想折剑山庄?”欧阳宏开口问道。姜承看了眼欧阳宏,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正常,你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如此才符合你的性格。”欧阳宏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要想太多,我爹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有些迂腐死板,但并不是那种抛弃别人保全自己的自私小人。他让你离开折剑山庄在外人看来是为了保住武林盟主的位置,而我爹也正是想让外人这么想,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你,让你有机会成长为一个能够堪当大任独当一面的人。”

“师傅的苦心我知道,只是折剑山庄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一时有点不舍,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并不是不懂这些,也不是在想自己身份的问题。”姜承怕欧阳宏多想,连忙道。

欧阳宏看见姜承对自己隐约有些畏惧,害怕自己误会他,知道那天晚上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不由苦笑一声,开口道:“姜兄你是不是时常想起我当晚对你生气的样子?”见姜承犹豫下点点头,于是开口道:“我知道当晚我语气有些重,让你心中不自在,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只是一向认为你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人,那晚你的样子真的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姜承连忙摇头解释道。

“姜兄,你不必多说,我知道的。”欧阳宏点点头,接着说道:“那晚我之所以对你发火,是因为我知道你初知晓自己的身份后一定会失魂落魄,惊慌失措。心病要用心药医,重疾需下重药。为了让你迅速从里面走出来,我只能选择那样的办法。效果倒是很明显,把你点醒了,可我没想到却给你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象。我都觉得你现在单独面对我时都有些不自在。”说完苦笑着摇摇头。

“欧阳兄误会了,我对你并没有畏惧不满,只是这和我离开折剑山庄一样,一时不太能接受而已。你的用心我真的知道,欧阳兄千万不要自责,原本欧阳兄大可以不用管我,但你却真心实意关心我,开导我,更是不惜展现出你失态的一面,也要让我从无助中走出来。欧阳兄的大德,姜承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所以请欧阳兄千万不要再自责了,这样会让我更觉得愧疚不已。”

欧阳宏见姜承面露真诚,知道他是真心实意说的这番话,点点头,道:“姜兄,不说这个了。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下另一件事。枯木的存在除了你和我,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的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是说他另有图谋?可我只是折剑山庄普通的弟子,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地方啊!即使因为我是魔,但他也是魔族,他都办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认为我能办到?”姜承疑惑的问欧阳宏。

“那如果你不是普通的魔族呢?”欧阳宏看着姜承,说道。

“欧阳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若是知道还请告诉我。放心,我能接受得了。”姜承看着欧阳宏脸上的表情,认真的说道。

“姜兄别急,我先帮你分析。”欧阳宏点点头,一句一句的开始和姜承说道:“你想想当时你听到枯木的话后是什么反应?若是没有我给你下猛药你这种情绪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而且他说话含糊不清,你定然心中只相信一半,那你肯定会去取证。而如果让他利用你这种心理动一些手脚,比如在你去一些和魔族相关的地方求证的时候他安排那些正道人士恰巧在那种地方碰到你,那你肯定是百口莫辩。这种情况只要来那么一两次那你想要回归折剑山庄就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还有,萧长风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成重伤的,而欧阳家弟子都知道你俩的关系并不好。若是萧长风出现什么意外那你想想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谁?而有些事情只需要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都可以让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自以为掌握了真相,从而对你进行所谓的正义审判。一但枯木在其中推动一二,那你到时候就更加百口莫辩了。而你想要回正道也将会变得比登天还难。即使这些都不成立,只需要枯木抓住你关心的人威胁你,你就一定会屈服于他的威胁之下。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你并非普通的魔族,而是蚩尤后裔!”

“蚩尤后裔?!”姜承脸色巨变,低声道:“就是上古和人神开战的蚩尤?”

“没错!”欧阳宏点点头:“你身上的血脉和蚩尤的血脉同源,所以你的力量更高于一般的魔族,即便是枯木也不见得有你厉害。况且由于蜀山神魔之井封印的存在枯木如今在人界的必定不是本体,发挥不出他全部的实力,所以他要想达到某些目的必然需要借助外力,而如今看来显然你就是他要借助的外力。你身份为魔,力量强大,又重情重义,他只需要稍加设计推动就可以将你完美带入他设计的局中,让你为他所用。”

“那......萧师兄岂不是会有危险?”姜承面带担忧道。

欧阳宏冷笑一声,“他有没有危险关我才不关心呢,早就看他这种小人不爽了,死了更好。我和你都不可能为了他的安全一天到晚守着他。况且枯木要杀他,普通人根本防范不住,我们即使知道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万一真的被我们猜中被杀了,那我们只需要努力找证据证明凶手不是你就可以了。”

欧阳宏看见姜承张嘴想说什么,没有让他有说话的机会,提醒到:“姜兄我知道你善良,但我要提醒你,有的时候对别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像萧长风这种人,你极有可能因为一时的善良而造成无可挽回的悲剧,不要以为你不在乎,但如果这种后果牵扯到倩儿身上,那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况且我也没有说错,枯木想杀他有上百种方法和层出不穷的时间。我们即便提前预料到也没有办法防范,所以想着护他周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心中妒火燃烧,即便今天不死,也会报应在以后的时间里。”

“欧阳兄,我知道了。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善良让倩儿陷入险地。以后我不会再有多余可笑的善良与同情了。”姜承点点头,神情有些变化道。

“嗯,我一直都相信姜兄并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欧阳宏脸上露出微笑,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就等枯木的下一招了。他既然知道你是蚩尤后人就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认同自己的身份。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只是姜兄,之后再见到枯木你千万要表现的正常一点,不可让他察觉到你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大概,不然恐怕要多出许多变数。”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姜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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