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高肃就醒了过来,见夏龙还熟睡,便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打算去外面逛一逛。
高肃先是在府内逛了一圈,除了感觉到府邸很大意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触,也没有看见府内有一个下人在走动,高肃料想是他们都还在休息吧。
高肃在府邸内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便上街去了。
街上店铺林立,什么东西都有卖,还有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泥人、糖人、糖画等等,高肃觉得这些小玩意儿特别有趣,便打算点,留作纪念。
他让做泥人的师傅按照他的样子捏一个,可是在付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连一个铜币都没有,他尴尬地对泥人师傅笑了笑,泥人师傅却是对他打骂一通。
也就在高肃顶着唾沫星子的时候,一个粉嘟嘟,扎了两个冲天揪的小女孩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对高肃说到:“大哥哥,我帮你给钱。”说完,便给你那泥人师傅十个铜币,拿到钱的泥人师傅眉开眼笑,态度一改,笑眯眯地把泥人给了高肃。
高肃接过泥人,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小女孩欢快地跑开了。
高肃把玩着泥人,没有看路,不小心撞了一个人。
高肃回过神来,看见地上坐着一位老婆婆,而她旁边,正是先前帮他付钱买泥人的那个小女孩。
高肃连忙将老婆婆扶起来,问到:“老人家,您没事儿吧?”
那老婆婆笑着说到:“没事,没事,老婆子眼睛不好使,冲撞了大人,希望大人不要见怪啊。”
小女孩也在一旁说到:“大哥哥,奶奶没事的,不用担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高肃,非常的可爱。
高肃也没注意到老太婆的称呼,只是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心中想到就算自己没撞到人,也应该帮助老人家和小女孩,于是对老婆婆说到:“老人家,您住在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老婆婆说到:“那就劳烦大人您了。”说完,小女孩走在前面带路,一蹦一跳地,高肃则是搀扶着老老婆婆跟在后面。
走了没多久,高肃在这祖孙二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看起来还算可以的府邸。
老婆婆对着高肃说到:“大人,老婆子娘俩到家了。大人若是不嫌弃,就请到屋里坐坐吧。”
高肃本想拒绝,可是看着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眼神,又下不了心拒绝。左右想想也没什么事,也就答应了下来,跟着祖孙二人进来府邸。
这座府邸从外面看起来还算可以,可是里面却显得相当的寒碜——没有经过任何的装饰,甚至好些地方都结了蛛网,有的地方的墙壁都裂了缝。
高肃跟着祖孙来人来到正堂,老婆婆招呼高肃坐下,让小女孩给高肃倒了一杯水,便向高肃问到:“大人,您是不是觉得这府邸里外不一呢?”
高肃点点头,这才注意到老婆婆对他的称呼,说到:“老人家可别叫我什么‘大人’,我就是一个野小子,当不起老人家一生‘大人’。”高肃客气地说到。
“呵呵,大人您就别谦虚了,我可知道,您是城主的贵客。能当得起城主贵客的人,你一定是非凡的人。”老婆婆呵呵一笑,夸赞高肃到。
“老人家说的是哪里话,我都不认识城主,我能进城主府,只是碰巧了而已。”高肃解释到,对于府邸事情他显然更上心:“老人家,您还是给我讲讲这座府邸的故事吧。”高肃凭直觉,这座府邸一定是有故事的。
小女孩此时已经乖巧地站在了老婆婆的身边,给她捶捶腿。
老婆婆摸着小女孩的脑袋,似是回忆,似是诉说:“原本,我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儿子孝顺,儿媳贤惠,孙女又是这般乖巧可爱。可是,三年前的那一天,改变了这一切。”高肃很认真的听着,盯着老婆婆一眨不眨。
“我的儿子,也就是她的父亲,是这城里唯一一个做房屋装饰的人,这城里有一大半的人,家里要做装饰都会找我儿子,因此,我儿子的生意做得还算是很红火,所以能买下这座府邸。”说着说着,老婆婆还抬眼望了望四周,好像曾经幸福的日子还没有离去。
“三年前的一天,城主府来人,说是城府要重新装饰,叫我儿子马上去与城主商议。一听是城主府召唤,我儿子不敢怠慢,直接就带着了十几名工人去了城主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句话,老婆婆说的很轻松,但是高肃却听出其中的凄楚。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儿子没有一点消息。要知道,从前他是每天都会按时回家的,就算是在城主府做工,城主不让走,也应该派人知会一声的,我儿媳感觉可能出了事,于是便到城主府去找人。城主府传来的消息,让我们娘俩悲痛欲绝——我儿子竟然在两个半月以前就发生意外,死了!我儿媳她质问城主府为何不早点通知,城主府竟然说一直在调查,没有调查结果,不敢对外公布。儿媳向城主府索要尸体,城主府却说刚刚处理掉了!奈何城主府势大,即便我们万般不信,也不敢放肆造次。家里的顶梁柱塌了,这个家,也就不成家了。儿媳自此患上了绝症,一年的时间,便撒手人寰,追随我那儿子去了,留下了我们爷孙俩在这世上孤苦相依。”老婆婆说得动情,高肃竟然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顿了一顿,高肃倒了杯水,给老婆婆喝,她接着又说到:“我儿子生前生意做得红火,留下了一大笔财产;为人也好,左邻右舍也愿意帮助我们,我们才能生存到今天。”
“这三年中,城主府每个月都会以各种名义召十多名壮年男丁,这些男丁的家属最后都会被告知男丁死亡,然后城主府赔一点钱。本来城主府就势大,再加上赔了钱,家属们也不敢再多言。”
“我通过这三年的暗中观察,感觉城主府中一定存在着惊天大秘密!”老婆婆忽然激动了,声音提高了一些,高肃都被吓了一跳。
“老婆婆,您既然知道我是从城主府出来的,还将这些事情告诉我,难道您不怕我是城主府的人,去向城主揭发您吗?”高肃很好奇,问到。
老婆婆又笑了:“不会的,你这么陌生的面孔,我这三年从来没见过。而且,老婆子活了差不多九十年了,如果连一个人都看不清楚,那岂不是白活了?”
“好吧,老婆婆,您是对的。我昨天才来这里,也感觉到了城主府有一些奇怪,但是我却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您刚刚那番话,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调查的方向。”高肃也回报老婆婆一个微笑,然后起身,向老婆婆告辞一声,将手中的泥人拿给小女孩。
小女孩可怜巴巴地问到:“大哥哥不喜欢这泥人吗?”这算是小女孩第一次送的礼物,竟然被‘拒绝’了,她有一些伤心。
高肃摸摸小女孩的头,笑着说:“不是的,大哥哥很喜欢。大哥哥把这个小泥人送给你,希望你能照顾好他,让他代替大哥哥永远陪在你身边。”
“嗯”,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听了高肃的话,她很开心。
高肃将小女孩搂在怀里,心中却是想到了远在他方的爷爷:“爷爷,您过得还好吗,肃儿马上就要回来了,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