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什么事,说。”
第二天大清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还在熟睡的高肃从睡梦中吵醒,高肃极不耐烦的说到。
“小少爷,老爷叫您现在到书房去。”
门外传来婢女弱弱的回答声,生怕高肃冲出来暴打她一顿。
“行了,知道啦,你去告诉老头儿,我一会就到。”
高肃无奈,只得从床上慢慢爬起来。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老头子的话,他不得不从,毕竟老头子是自己爷爷,又是给自己的遮阴的大树。
片刻功夫,高肃洗漱穿戴好,临出门时不忘照照镜子,自恋了一句:“卧槽,真是帅得没天理。”
一旁的婢女尽力忍住笑和吐的冲动,小少爷的这幅尊荣,也只有他自己才懂得欣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背后是乾州将军府,青楼都不一定接待他。
高肃坐着四人抬的滑竿,翘着二郎腿,左手手掌还缠着纱布,右手吊着一串葡萄,撅着嘴一颗一颗地啜着吃,样子非常滑稽,往书房行去。
到了书房,将满是葡萄汁水的双手随意的在锦袍上擦了擦,便推门进去了。
“爷爷,一大清早的,您叫孙儿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怎么,没有事,爷爷就不能看看你吗,你可是我的好孙子啊?”老头儿此刻正翻看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高肃来了,头也不抬,就这么回答了一句,特别家中了“好”的音调。
高肃一听,便知道昨晚的事,老头儿已经知晓,嘿嘿一笑:“爷爷,昨天的事儿您都知道啦,那个,孙儿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盗人的家伙,您是不知道昨晚是有多惊险啊……”
“啪”,老头儿用力地将书合上,抬起头,盯着高肃。
老头须发皆白,脸上满是褶子,镌刻着风雨沧桑,神态之中自带一股威严。
“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啊,少给我扯开话题。我高欢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孙子?”老头儿高欢,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那个女孩,我已经将她送回去了,这一次,你也算帮了我。”
本来正低着头,准备接受一番“狂风暴雨”的高肃,听见这话,看着高欢,不明所以。
高欢看着高肃,无奈地摇摇头:“昨天晚上你救下的那个女孩,是西区‘贫民帮’老大武华的女儿,武美玉。之前我一直有意招揽他,替我管理西区,可是他一直不同意,这次你救了他女儿,算是有了一个突破口。”
“哼!我掐指一算就知道,那个女孩肯定对爷爷您有大用处,我就特意将她救下。爷爷,这一次您准备怎么奖励我啊,嘿嘿。”高肃的脸皮也是够厚,这都能去邀功请赏。
高欢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滚!还敢找我要奖赏,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去烟花柳巷,我非打断你这双狗腿不可!”
高肃揉着脑袋,满脸的委屈。
“还有,昨晚那两个黑衣人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解决了,你不要再去给我惹麻烦,知道吗?”
“哦,知道了。”
“知道就好,滚吧!”高肃悻悻地退出了书房。
“真不知这样宠他是好是坏啊!”高欢兀自叹息,继续看他的书去了。
高肃离开书房后,径直来到饭厅吃早饭,期间不忘调戏一下漂亮乖巧的婢女。婢女们也不接招,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吃过早饭后,高肃便跑到一家名叫“好运来”的赌档去了。
这家赌档幕后老板正是“聚贤堂”的堂主,唐贤。
高肃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便有小厮谄媚迎接,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在鱼龙混杂的大厅里玩耍,小厮将他带到了贵宾包厢。
此刻,包厢中有六人,皆是天乾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高肃见其中一人,嘴角微微一翘,迅速向他走去。
高肃将手把在那人肩上,开口到:“怎么样,唐兄弟,今儿个手气咋样?”
姓唐的这人,年纪与高肃相当,不过模样却是比高肃好看一点,身材略显瘦小,衣着也比高肃次上一些,不过也算得上品次。
“哎!别提了,这才一个小时,我都输了五百银币了。”
圣武大陆的货币以银币为主,一个银币等于一百个铜币,普通百姓家一年的收入最多也就七八百银币,而他们的生活花费,一年也才四五百银币。
显然,这个唐姓青年是个有钱的主儿。
“是吗?要不要本少来帮你玩几把啊?”
已经又输一把的唐姓青年,此时回过头来看了看,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到:“我道是谁,原来是高大少爷啊,来啊,玩两把啊?”
“算了,我就不玩这个了,我家老爷子你也知道,能让我去青楼玩就算不错了。再让他知道我玩这个,非得打死我不可。”高肃两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
唐姓青年这是看见了高肃左手缠着纱布,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哟!您这是怎么了,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竟然连高大少都干伤,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唐姓青年的语气中显然充满了嘲讽,高肃也不着恼,右手握着左手手腕,翻看了一下左手,说到:“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还望唐大少爷为我做个主。”
唐姓青年一听这话,来了兴趣,招呼众人停下,问到:“高大少爷这是哪里话,凭您的身份,还用我这小老百姓来给你做主吗?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小弟我一定替您办好!”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高肃说完,嘿嘿一笑,不等唐姓青年反应,直接就是一脚,踹中唐姓青年小腹。唐姓青年捂着小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滚!”高肃脸上再没有笑意,对着另外几个玩耍的客人喝到。他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着乾州城,除了老爷子,他才是最大的。
那几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说话,只好退了出去。
在包厢里工作的小厮,见着自家少爷被打,本能的想要上前护主,却被高肃的愤怒震慑住,不敢乱动分毫。
高肃将唐姓青年提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到:“昨晚,我在回家路上,碰见两个蟊贼。你知道,我最见不惯偷鸡摸狗之事,于是便上前盘问,哪知他们竟然敢对我下杀手!对于想杀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我反杀的准备。”
“这,这,跟,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疼痛,唐姓青年说话吃力,显得非常虚弱。
“其中一人告诉我,他们是你家‘聚贤堂’的人。”
对于高肃的话,唐姓青年是相信的,所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中都带有绝望了,他知道,惹上高肃,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高大少,怎么能随便相信两个蟊贼的话。我们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您啊!”明知不可为,唐姓青年还是要试一试,能让自己少受点苦,也是极好的。
“唐基石,你是不是傻,我随便相信了他们,你认为你现在还能跟我说话吗?”
“至于他们是不是你‘聚贤堂’的人,待会就可以知道了。”
说完,高肃邪邪一笑,看在唐基石的眼里,犹如恶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