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猫的速度飞快,瞬息间便可越过数丈距离,但是奈何他与黑蛋之间的距离足有数百丈,当他冲到一半时,血色刀芒已经彻底的落了下来。
狂暴的能量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方圆数十丈的大地瞬间碎裂沉陷,形成一方巨大的天坑,深度同样足有数十丈,大片的空间发生了碎裂,暴乱的空间能量冲击着四周的一切,巨石翻飞,却在眨眼间就被暴乱的能量波动碾成了齑粉,烟尘四起。
张猫距离爆炸中心还足有百丈,但依旧被冲击而来的能量波撞倒在地,即便他身周拥有浓厚的血气阻挡,还是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受了一些轻伤,但好在他体质强硬,体内如同沸腾一般的妖血经过几次流转便化解了疼痛。
张猫双手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定定的望着前方暴乱的空间,心中对黑蛋的生死产生了担忧,如此威力强大的一击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想象,碎裂的空间令人难以靠近,暴乱的能量波动久久不散,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靠前查看,仿佛末日降临在了那片区域一般,让那片区域真真的成为了一方死域,而最令他感到慌乱的是他与黑蛋之间的神魂联系竟断开了。
黑蛋与张猫之间有着神魂契约,两者不管相距多远,都能够通过神魂之间的感应了解到对方的生死,但此刻这种感应却断开了,张猫慌乱的想到难道黑蛋真的被这一刀劈成了粉碎?想到这里,心里便对妖月充满了恨意,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一股疯狂的杀念出现在他的身上,转身望向了站在远处半空中的妖月。
妖月在劈出那一刀的同时,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于是当即便展开全速,向着远处退去,正好躲开了能量爆炸造成的冲击,而此刻她站在远处的半空中望着前方暴乱的能量波动,即便是她也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劈出的这一刀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双眼中透着一丝惊疑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我自己的能力!”
同样有所疑惑的还有站在远处始终都没有出手阻止的诸葛侯,此刻他眉头紧皱,望着远处那方坍塌的大坑,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一直缠绕在他指尖的那丝电弧嗤嗤作响,像是比原先变得更加强大了一些,一股隐隐的威压从他手中的那丝电弧上散开,慢慢的向四周扩散着,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妖月!我要杀了你!”
张猫仰天大吼一声,极怒之下,血气竟再次有了提升,汹涌的血气透体而出,如同在他身周燃起了一团通红的大火,浓重的血煞之气出现在他身上,仿若一头荒古凶兽,带着浓重的杀念向着妖月急速冲去。
天地元精打造的桌腿不知何时又被他捡了回来,此刻竟也透着一层血光,隐隐的发出阵阵嗡鸣,不知其上承受着多么强的力量。
看着此刻如同发疯一般的张猫,妖月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刚刚以自身最强血气劈出了那么强势的一刀,此刻血气还未完全恢复过来,所以面对全盛状态下的张猫,她不得不慎重。
不过她并没有选择退避,而是将长刀平举,从高空直接俯冲下来,竟向着张猫对冲而去。
“妖术,血路迷道!”
一声轻呵,妖月张口喷出一口血来,但她却并没有受伤,这更像是她自己主动吐出,而且在她吐出这口血时,身体非但没有露出丝毫虚弱的样子,反而速度变得更快了几分。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她喷出这口血时,一条宽达三丈的血路竟瞬间出现在她的身前,氤氲的血光散发,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真如鲜血浇铸的一条血路一般,而妖月则像是一条复仇的幽魂,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人看得到其形,却总感觉看到的又并非真实,令人迷惑不解。
极怒之下的张猫根本就不考虑冲向自己的究竟是不是妖月真身,手中的桌腿高高挥起,携全身之力一棒砸了下去,但在砸下去的时候,便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对方面对自己的这一击竟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砸下的这一棒一般,仍然直冲冲的向着自己棒下冲来,在自己这一棒下化成了一道血气消失不见。
张猫一棒砸空,心知已经上当,更是感觉身侧出现一股阴冷的杀意,不及多想,身体迅速的就地向前一滚,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妖月那诡异的一刀,而后又快速的站起身向前冲出一段距离,彻底的拉开了与妖月之间的距离。
“轰隆”一声巨响在他的身后响起,土石翻飞,地面上瞬间被劈出一道长达两丈的裂缝,而妖月刚刚凝实的身形则再次让人感觉虚幻起来,捉摸不定那身形究竟是不是妖月的真身。
张猫回过身时,却发现妖月又一次向自己冲来,但却同样分不出究竟是不是妖月的真身,此刻他也冷静了下来,面对如此令人捉摸不定的攻击方式,心里变得谨慎了许多,没有再主动地迎击,而是选择了逼退,同时注意着身周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面对妖月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张猫只能不断的左右躲闪,但却始终都把握不到妖月的真身所在,如此十几刀过后,张猫虽然躲闪的速度很快,但依然遭受了一些创伤,最危险的时候甚至妖月的大刀直接劈到了他的头顶,若不是他的速度够快,此刻可能已经被劈成两半,而在他的手臂和肩膀上已经出现了几道血口,淌落的血水染红了大片衣衫。
张猫很清楚,若再继续这样如此被动的躲避,那么很可能会有避之不及的时候,而令自己真正的受到重创,那时自己也将真正的输掉这场战斗,更没有办法再为黑蛋报仇,甚至若诸葛侯真的不出手阻拦的话,自己的命运也将就此被终结。
心中生出一丝叹息,自己刚刚明悟一丝生之本源,掌握了一些生之力,便要面临如此死境,听起来还真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