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七尊杀器
“老爷，我们就这样等着！”赵霏儿突然靠近伯瓒，轻声细语，柔声唤道。
“你突然叫得那么亲切，到底有什么目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伯瓒可不认为赵霏儿突然转了性子。如果她这么容易就屈服了，他可就没得玩了，没那么简单。
“老爷，别怎么说得那么奇怪，我就不能对你好一点！”
赵霏儿“妩媚”地一笑，替伯瓒按摩起僵直的肩膀。
“呃……”
“老爷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恶心！你说你想要做什么！”
“老爷，我是不是也能去帮忙！”
“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老爷你可不能小瞧我，我怎么说也是江湖中人！”赵霏儿想到自信地笑道，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说着还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柄匕首。
话说这柄匕首不会原本是为了对付伯瓒的吧，不过看样子赵霏儿也是会点三脚猫的武艺。
“你眼中的江湖是什么样的！”
“自由自在，快意恩仇！”
“是你想象的，还是亲眼见识过的？作为世家小姐，所谓江湖是你想象的吧！你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江湖！你又怎么知道江湖是不是你憧憬中的样子。”
“怎么说得你好像见识过一样！”果然是再也装不下去，赵霏儿之前都觉得有些恶心了，对着伯瓒毕恭毕敬，“做为大雍的御史大夫，身处庙堂，远离江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懂！”
伯瓒试图去戳灭赵霏儿的梦，她还会给他好脸色吗，至少梦碎之前，任何试图打碎梦的人，都是敌人。
“可我身边有很多江湖中人，我何尝不在江湖中。如果你是为了自由，那我告诉，这世间总要被无数规则束缚，无论你是在庙堂，还是江湖。逃不掉的就是逃不掉的！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走到一个更大的牢笼里。”伯瓒叹了一口气，赵霏儿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怀揣着憧憬迈入江湖，却纷纷被害得伤痕累累。
“起码，我做过了，我努力地通往牢笼之外！”赵霏儿倔强地说。
“……”
伯瓒怔怔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欣赏。
“小姑娘，你确实应该听伯大人的话。江湖可没有你想象的美好！”
车厢顶上突然有了一种沉重的感觉，四匹宝马纷纷高声嘶鸣，仿佛遇上了天敌一般。
“怎么办！”赵霏儿吞了一口唾沫，心里忐忑不安，这时候出现在车顶上的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他们而言。
伯瓒你这个骗子，不是说不会有人胆敢杀你的吗？
“帮我斟酒！现在你应该不会散了吧！”伯瓒面色如常，
“诺！”原本赵霏儿手足无措，现在伯瓒给了她一个选择，她当然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哗啦啦……”
可惜依旧洒了不少，手抖得不成样子，死亡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倒酒都倒不好，我要你何用！外面的，你说我养这么一个废物是不是太傻了！”
“伯大人说笑了，你这个仆役还是很有趣的吗？我觉得留在身边养着，应该会很有意思！”车顶又传来一阵笑声，不过养着这个词很微妙啊！
“来着是客，哪怕是不速之客，既然来了，进车厢饮一爵酒如何？”伯瓒语气真诚，好像还真有兴致和他酣饮。
“嗯……”赵霏儿不敢说话，只是扯了扯伯瓒的衣服，冲着他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说，你是不是疯了？
但是她想象中一个凶神恶煞之人冲进车厢，与自己大斗三百回合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伯大人我就不进去了，我杀人前不喜欢喝酒！”车顶之人犹豫道，仿佛车厢中关着什么洪水猛兽。
“我说你想杀我都不这么利索，你和我这婢女还真是一路货色！”
“伯大人，你就不用用话激我，我早就知道你这车厢内机关无数，我怕是有命进去，无命出来！伯大人你应该知道胆敢和所有大世族为敌，就有这么一天等着你！准备好了吗？今日就是我取你性命之时。”
“砰砰砰……”车顶传来一声声有力的劈砍声，刺客在试图以力破巧，强行突破。
“伯大人，你好生奢侈，用这么多的精铁筑造了这车厢！伯大人你打造的是车厢，还是牢笼！”
“毕竟我还年轻，不想太早死，可惜了我这上好的檀香紫檀！你是不是应该走了，哑伯回来，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对了”
伯瓒对哑伯很有信心，他是当今世界上武艺顶峰阶梯的一员，像他这种宗师级别的人物，一般不是纵横江湖，就是隐世不出，就是有比哑伯武艺高强之人，也不会轻易涉入朝局。刺杀伯瓒未免有些也小题大做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伯瓒出事，哑伯无差别的杀戮可不是他们敢勇于尝试的。
赵霏儿耳边传来一声雷霆之鸣，紧接着似有一阵狂风刮袭，
“唔……”
“哑伯放心，我和这丫头没事！黄矢和姜斌怎么样了？”伯瓒关切地问道。
“唔……”
“什么姜斌手臂受伤了！黄矢腹部中了一剑！哑伯快驾车过去。”
所幸马车赶到之时，两人的脸色除了略显苍白，精神也并无萎靡之态，看来伤的也并不是非常重！
“黄大人多谢你全力相救！”伯瓒对着黄矢拱手一辑。
“伯大人莫用如此，这本是我分内之事！”黄矢虽然冷漠却也不是不通人情，伯瓒何等身份这般真诚，他也有些诚惶诚恐，毕竟姜斌依旧受伤了。
“这丫头皮糙肉厚没事！”伯瓒话是这么说，可是却在亲自为姜斌包扎，全神贯注、小心谨慎的样子，还是赵霏儿第一次见，果然是诡变之人。
“说谁皮厚呢？嘶……疼疼疼……你会不会包扎啊……”伯瓒突然将止血的布条勒得紧紧的，
“不这么做怎么止血！”
“你倒是和我说一声！”姜斌捂着包扎好的伤口，感到手臂隐隐作痛。
“和你提前说一声，只会更痛，三寸多长的伤口，差点就伤到骨头了。你还真是爱逞能！你以为你有多少命！”姜斌是因为黄矢挡了致命一刀，才受得伤。
“我如果不给他挡刀，他死了，我不是一样会死，以伤换命，很值得。”姜斌慌张地解释道，
伯瓒没有多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配上一个简单的微笑。
好讨厌的笑容，不过为什么我心里暖暖的，姜斌如是想到。
……
赵霏儿再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在处理姜斌和黄矢的伤势时，她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派上。但是她也没有什么沮丧的心思，毕竟这两个人，她还是第一次见面，相当得陌生。何况如今她还有更在意的事……
“哑伯刚才在车顶上的人，您看清楚了吗？”赵霏儿从未想过，默默无声的哑伯竟然是绝顶高手，心中立刻就有了崇拜之心。
“唔……”
伯瓒眉头微蹙，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老爷，哑伯说了什么！”
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认真地称呼老爷吗？这死丫头！
“他说车顶之人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看不清长相，不过手持一柄长柄长刃的诡异兵器！”
“长柄长刃的兵器？”
“你不知道？也能算是江湖人物？”伯瓒微微一笑。
可是赵霏儿却将其视作嘲笑，“我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老爷当然比你要知道的多！那是可能就是战龙陌刀！七尊杀器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