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喝酒,但我这里实在拿不出你喜欢的酒,不过茶水倒有些”店家的老板娘心知对方肯定是背着魔门大长老给自己告密,如若这件事被魔门大长老知道的话,性命虽说无忧,但酷刑却是少不了。
道士一听一愣,随后又笑道:“呵呵!怎个?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我酒道士就是喜欢喝酒,茶水?呵呵!润润喉咙还可以”道士从腰间拿出紫色的葫芦,葫芦小,但打开瓶塞的瞬间酒店外内都闻到了扑鼻浓香,爱酒之人更是连连往喉咙里咽口水。
“喝酒误事!以后少喝点”店家老板娘道,她晓得道士嗜酒如命,劝他戒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能做的也唯有劝他少喝点这杯中之物。
道士的葫芦口对准自己张开的大口,世间最好的美酒便是有美人相伴,这样饮入口中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美酒。道士背着对店家老板娘,寂寥的身影拉的好长,藏在道士心中许久的问题在此刻被道士自己说出了口,道士问道:“当年如若是没有他的话,你……是否会成为我的妻子?”
店家老板娘一颤,许久才开了口答道:“我待你只当兄长,心里对你的情也是兄长之情。这话以后莫要再说,莫要再说”
“哈哈……哈哈哈……”道士此刻是如此的无奈,兄长之情?亲情?自己知道是否太晚了。已嫁作人妇的她,自己还能够了断思念吗?“记住了!记住了!以后不敢再提!今日我来此只是为了喝酒,其它的事我都不晓得!三日后大长老亲自来此,口中所说是为了魔门的圣物魔骨,但那根烧火棍似的圣物又怎能让这老鬼亲自远赴这天山脚下?”
“你是说大长老不是为了魔骨而来?”店家老板娘问道,
道士冷哼一声,笑道:“哈哈!那烧火棍模样的圣物对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自他儿子死后,他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以前你爹在还能收容些,但你爹这次闭死关……”
“你是说大长老想报仇?可是……可是他都已经死了,怎么报仇?”店家老板娘此刻也是傻了,如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道士望着天空,伸手接住落下的飘雪:“他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可活着,你认为大长老会放过那个娃娃?”
“不!不!小寒是无辜的,小寒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店家老板娘听道士的话就像是个疯子,毫无举止的拉扯着道士的道袍。
“今天的酒我已经喝过了,是时候该走了”道士身上散发着阵阵内劲,内劲震开了本拉扯着道袍的双手,一步一脚印,这个怪道士便消失在这皑皑的雪山中。
“三日!三日!这个怎么办才好?牧原你在天有灵教教杏儿好不好?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杏儿活的好累,真的好累,有时候杏儿真想就这般随你去了该有多好,但一想到我们的孩子……”
酒店内!
“小鬼,刚刚那臭道士你认识啊!看样子和你娘挺熟的”道士走后潲雨立马松了口气,刚刚那道士给她的压迫力太强了,天山寺内也只有自己师父才有此修为。与潲雨相比,王鹏更是如此,要知道那道士可是魔门中人,自家的小师妹不晓得自己还能不知?魔门……代表着便是杀戮!此刻王鹏心感幸运,自己居然还活着。
“活着!居然还活着!”王鹏喘着粗气。除了常呆在天山寺的潲雨和不懂人事的陆忆寒,酒店内大多食客都与王鹏一样。魔门!是个让人忌惮的名字,与这个名字沾边的都是人活的鲜血。
陆忆寒摇了摇头,那个道士他并不知道,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听他的话似乎他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但为何自己的娘亲却偏偏要说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不认识那个道士”陆忆寒答道。
“可为何那个道士说他与你娘认识,而且还说很熟悉?”潲雨又问道,陆忆寒沉思了一会却还是没有开口,他只不过是个八岁的幼童,大人间的事他晓得的又能有多少?
杏仁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黑袍打扮的老者抚摸着下巴上的长长胡须,大雪飘零,但雪花却沾不到老者身上。三丈内,他的身边就像有一个隐形的小房子帮他挡住冬天寒冷的雪花。
“酒道士!刚刚你是去见那个女人了吧!怎么样?能解你的相思吗?”老者背后缓缓的走出一个人来,来人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道士,下巴上也有胡须,但他的胡须可没有老者那般长。中年道士恰是刚刚与陆忆寒、潲雨、王鹏坐在一起的中年道士,而老者口中所叫的酒道士似乎是他的名字,但不知为何他的名字如此古怪,竟取名酒道士。
酒道士漠然道:“大长老可莫要乱说,我只是去喝酒了”
“喝酒?你做什么能瞒过老夫这双眼睛?你当真以为老夫这双眼睛瞎了不成?”老者眉目一皱,身边三丈内的雪花皆被弹开。
道士嘲讽道:“大长老要是真的这般说也只能说你的狗眼是瞎了”大长老久不答话,但近观下他的双手却已经握成拳形,骨头嘎吱嘎吱的作响,呼呼咆哮的大风却刚好掩盖了骨头的响声。
“你三番四次的挑衅老夫的耐心,若再这样莫要老夫不敢杀你”大长老握拳的双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最终却因为某种关系握拳的手渐渐松开。
道士一听,疯了似得躺在大雪地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杀我?哈哈哈……道爷我早就想死了!杀我?就凭你?你敢吗?”
大长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敢,如若是别人他何须这般忍让,但这个人……他真的不敢,也不舍得……
血浓与水!年少轻狂时不想还有人给他留了这个儿子,只不过这个儿子身份卑微,故此一直不屑相认,但就是这个身份卑微的儿子,竟靠着自己的力量只用了四十年的时间便有了上人的修为;这天赋即是是魔门第一任门主也不曾有过。自己亏欠他太多太多,四十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喊过他一声儿子,他也没有承认过有自己这么一个父亲。
“哼!你这般糊涂老夫不跟你这计较,但求你也不要坏了老夫的好事,如若不然的话,休怪老夫不念父子之情”
酒道士没有答话,他只是傻傻的躺在雪地里大笑,笑声震耳,却也刺疼某人的心。
大长老不再与酒道士多说,而是对着身后的三个人穿着同样是道袍的人,道:“哼!父债子偿,你们三人给老夫好好监视那对母……”大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躺在雪地里大笑的酒道士给打断了,“魔门四大护法中以道爷我为首,这个三个人岂会听你的号令?莫要忘了……这首席护法位置上坐的可是我。您老虽贵为魔门的大长老,统领千人,但这护法却是只听道爷我一人的话,哪怕是教主也是如此”
“畜生!你当真要护着那个女人不成?你可别忘了她已经是位妇人,而且你的兄长便是死在她丈夫手里”大长老怒指这地上的酒道士问道,
酒道士却没有理会大长老,自言自语的笑道:“不思量,自难忘,相思断人肠……断人肠……哈哈哈!忘不了!”
“畜生!气死老夫了!老夫……老夫……老夫今日非的教训教训你这个畜生,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你在天之灵的兄长”大长老双袖鼓起,挥手间一道气痕朝着地上的酒道士袭取,道士嘴带嘲笑,手往地上一拍便一跃而起立空而行,道士双手更是有着雷电缠绕。“昔日我被你的好儿子逼的跳崖自尽,如若不是一个催死的老道救我与崖下我此刻岂能开口跟你说话,这等人还妄想我喊他一声兄长?除我不说,老匹夫……你可知我娘便是被你那好儿子给逼死?”想到往日种种,酒道士心中怨恨填满,手上雷电如张开大嘴露着獠牙的大蛇朝大长老咬去。
大长老仗着自己修为深厚,也不动用任何功法,仅凭自己的一双肉掌硬借住天雷。但天雷之威不可测,又岂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果不其然,大长老瞬间便被掌中天雷给逼退几步,他就是个好脸之人,岂能在自己儿子面前落个下风?不说是自己儿子即便是晚辈面前也是如此。大长老不顾自己的血肉双掌被天雷烧的皮焦肉开,身子一运气尊者的修为一丝不漏的运用到双掌上,血光一闪!破开天雷直取半空中的酒道士,酒道士乃是上人境界,与尊者境界的大长老相比便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他又怎能够抵挡住大长老的血光?
半空中鲜血把雪给染的通红,血的腥味很浓,浓浓的诱惑了山上找寻食物的雪狼群,雪狼群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大长老等人。雪地上酒道士脸上苍白吓人,他的嘴角还残留着未来得及擦去的鲜血。“咳咳!大长老修为深厚啊!小人自愧不如……咳咳!尊者?哈哈哈……这便是尊者境界吗?这修为怕是已经可以返老返童了吧?怪不得你百多岁大龄看模样也只是七八十岁的样子”
“你……你……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老夫不想伤你的,就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大长老叹了口气,问道。
酒道士一笑,道:“呵呵!值得吗?这话问的好,我的亲人要杀我,那个女人救过我。大长老……您说值得还是不值得,您来告诉我?”
“老夫……老夫自知以前对不起你……”
“对不起的是我吗?是我娘!你口口声声说要她等你、说你会娶她。你可知道就算你宝贝儿子在杀死她的时候我娘还相信你说过的鬼话。我娘是个傻女人,但我不是”道士寂寥的背影浮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倔强的影子也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众人的眼里。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同样穿着道袍的三个人,那三个与酒道士一样同为魔门护法。
“哼!老夫隐忍十年为的便是要报当年失子之仇,你们给老夫听好了无论谁阻挡格杀勿论,那个孩子老夫必杀。那个女人……可以留着,毕竟当年她也是我魔门圣女”
“领命!”
无数的黑影在小山上四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