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寺?”天山寺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相反更是熟悉的很,天山上有座天山寺,天山下有个杏仁村。小白眼睛中的寒光退去,佛门的功法对于她来说有着天生的克制。
“你是游魂?”陆忆寒问道,虽说再问,但说话的语气却是肯定。
小白点点头不说话,黑夜里气氛尴尬的很,二人谁也没有再开口。游魂乃是一种低级的鬼类,它们能活动的范围很小,不能离开自己死的地方三丈远,一但离开便要灰飞烟灭,不得投胎。这一种鬼类是最没有自由的鬼类,若是遇不到鬼差便要一辈子游荡在自己死的地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发臭腐烂掉。
瞧见小白点头陆忆寒又是皱了皱眉,不解道:“说你是游魂却又不像,普通的游魂是没有思维只懂得飘荡的鬼类,但你……不只身体和普通人无异,其修为更是远远胜过那普通游魂十倍”
小白又点了点头,道:“奴家身死的时候魂魄和天山上的雪莲合二为一,不知过了多久便有了现在的模样,至于奴家的身体却是早已经找不到了”小白口中所说的雪莲陆忆寒也不陌生,这雪莲乃是天山上的圣物,便是上人瞧见也要贪心,但此等圣物乃是灵丹妙药,百年开花百年熟,如此机缘却是被一死去之人给得到,甚是可惜。
陆忆寒也点了点头,笑道:“那便是如此了!这天山雪莲乃是灵丹妙药,百年开花百年熟,你遇到它也是你的缘分,或许有朝一日能修成鬼仙也说不定”
“能成仙?”小白一愣,随即问道。
陆忆寒尴尬一笑,道:“可能吧!”陆忆寒不好多说什么,这成仙之路何其艰难,莫说她了便是自己的师父离那成仙成佛之路也是遥不可及。
“你莫不是再哄奴家吧?”黑夜中的火堆就像是一盏烛光,烛光下身穿着白衣长袍的少年正在与布衣白裙的妇人笑谈,二人都长的美貌如仙,不像凡人。
瞧着小白那绝美容颜,陆忆寒终于晓得为何区区一个妇人竟有如此美貌,原来是有天山雪莲相助。想那雪莲定活了几百年快要成精,但却不料被乡野妇人捡了便宜。
小白得知陆忆寒是佛门中人也晓得其中的厉害,行了一礼便想离开。但却不曾想到来时容易离时难,陆忆寒把油滋滋的双手往白袍上擦了擦,一抹嘴边的油渍,也不管自己的袍子会不会脏,笑道:“姑娘!你乃人间游魂,我本该不应多管闲事,但人有人道鬼有鬼路,我刚刚闻到你身上血腥之味浓浓不散,想必你已然杀害了许多人造了不少杀孽。往事我不再多问,但今日被我碰见了我便为你超度如何?毕竟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还是过奈何,饮孟婆为好”陆忆寒的声音很好听,但此刻传到小白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九幽深处魔王的吼叫。
“你想杀我?”小白又一次没有自称为奴家,寒冰布满了她惨白的脸,双眼发白,月光下让人慎得慌,便是陆忆寒这位佛门弟子瞧见小白的面容也是颤了一颤,拍了拍胸。
陆忆寒一笑,道:“呵呵!姑娘!你现在乃是孤鬼游魂,贪恋凡尘又有何意思?再说你身上血腥味很重,以后下到地狱是会有报应的”
小白本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现在自己都已经成了鬼,这鬼神之说又岂敢不信?她害怕了,但她为何杀人她自己也不晓得,第一次杀人的她很害怕,第二次也是如此,第三次第四次便慢慢的麻木了,相反与那些被杀之人行房事更是能修为精进快活似神仙,于是乎尝到这番乐趣的她害人之心更加不减。
“我……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我会杀人……真的我也不晓得……”闻之陆忆寒这话小白顿时犹如一盆凉水把自己浇醒,就在刚刚那一刻她还想着怎个把陆忆寒勾引,“自己……自己……自己为何这般不知羞耻?”小白心道,这一刻的小白抱头痛哭。
听到这话的陆忆寒也是摸摸下巴皱眉道:“我记得师父曾给我讲过,说一些鬼因为天地间的一些怨气而慢慢的转变成了厉鬼,厉鬼嗜杀成性,没有丝毫感情,它杀人犹如切菜,眼都不眨一下,更是以杀人为趣为乐!我想你的情况应该和我师傅说的差不多,只因你魂魄和雪莲相合所以才不会像厉鬼一般”
“那……那可怎么办?”小白问道,她可不想自己变成陆忆寒口中所说的厉鬼,嗜杀成性。
“为今之计也只有引来鬼差让你投胎转世了!”陆忆寒眉头皱的更深了,想让那妇人投胎已是不可能了,她身上血腥味不散,手中害了的性命少说也有几十条,这一点已是犯了阴间的大忌,光凭这一点莫说是投胎了,不把那妇人打入十八曾地狱受那刀劈斧砍已是好的。
“我……我不想被鬼差带走!我曾听一个老鬼说过,她说……害了人的鬼是不能投胎的,被鬼差捉到是要受苦受难。我怕……我求你了!不要把我交给鬼差……”虽说她是妇人的发髻,但她出嫁的那一年也不过是十六,乡野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更别说这乡野中的十六岁的女娃,若不是陆忆寒修为实在比她要高上许多,杀他的心都有了。
抱头痛哭的小白停止了哭泣,惨白的脸,发白的眼,白雪霜染白的头发,一切的一切在这夜晚的森林都是阴森之极。陆忆寒感觉到了一股戾气,这偌大的树林只有一人一鬼,自己是不可能了,也唯有这和雪莲相合的游魂!戾气不重,风吹吹也便散了,若是太重此刻她便已经化成了只晓得杀戮的厉鬼,也唯有如此陆忆寒才能出手将她除去,否者陆忆寒是万万不想出手,人已死已经很可怜了,又怎能伤害那变作鬼的可怜人?江湖是一个舔血的世界,而陆忆寒却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江湖上这样的烂好人有许多,但死到最好便没有那般多了。别的不说,若是此刻陆忆寒身边有一个江湖中的道士或江湖侠客,相信他们根本不会和陆忆寒一样唧唧磨磨,而是直接抽出刀来剑来往小白的身上砍去劈去刺去。
陆忆寒思索了一会,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佛珠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金色佛光,一看便不是凡品。金色的佛珠自行的飞到小白身边,然后有灵性般慢慢变大落入小白的脖子上,随后又慢慢的变小,直到不大不小和脖子一般这才停止。
陆忆寒道:“这串佛珠也算得上我天山寺一宝,今日戴在你颈上也算与你有缘,这样吧!以后你便呆在我的身旁,一来我身上有佛力加上,与我在一起久而久之便能消除你身上的戾气、怨气、还有血气,二来我也好随时看住你莫让你再造杀孽,害人害己”
小白一愣,陆忆寒话说的很好,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没有了自有之身?想到这里她哪里肯做,手上指甲闪着淡淡绿光犹如鬼火,但她心里这一想,脖子上的佛珠便紧了一圈,难受至极。小白这才晓得自己着了面前这位少年的当,当然晓得归晓得此时此刻已经是为时已晚。
“你这臭小子赶快放开我!你骗我……你不得好死!”小白骂的越厉害那脖子上的佛珠便收的越紧,直到小白再也骂不出话来。
这时候的陆忆寒道:“阿弥陀佛!啊……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一身泥!哟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