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开门走出书房，感觉胃里实在难受，就下楼到厨房寻点吃的，没想到她们两个就坐在餐厅里，四只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我，也不敢多言语。片刻后，小杨立刻站起来说:“饭菜都还有，没进冰箱，因为吃不准你啥时候想吃，想吃啥？”
我勉强说：“烧点泡饭吧。别的都不要，吃不下。”
小杨悄没声地进了厨房，我就在小高对面坐下，她手里端着茶杯，就这样看着我，她的脸色也不好，因为先前我吼了她一下。对此我也不想做出任何表态。
她又放下了茶杯，还是不说话。手指在大理石的桌面上一圈圈画着。
我扭头看看别处，还是她先开口说话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口气很淡，淡得像凉壶里的白开水，说：“没怎么。”
“不就是谈个男朋友，你至于这样吗？她岁数也正当了，难道你要她当老姑娘？”
我忽然吼起来，“当老姑娘又怎么了？”
小高眉毛也竖了起来，说：“你吼什么吼，我看那个男孩子人也不错，还比你强。”她忽然又温柔了，问道：“他是干什么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此刻我也不想和她再吵一架，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等我回答，我晾了她一会儿，才说：“好像是做什么婴儿用品的，父亲是飞行员，母亲是飞行大队的财务。听她说的。”
小高立刻睁大了眼睛，说：“哦哟，很好的人家，你有啥不高兴，不乐意的，这种男孩子很抢手的。”她立刻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说：“老何啊，你就别不乐意了，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她研究生毕业岁数也不小了，我看行！”
小杨端着泡饭出来了，放在我面前，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酱菜，还有她自己做的泡菜萝卜。然后一声不响坐在朝北靠窗户的位置。她目光故意没朝着我们，不过耳朵是留在了餐桌上。
不知为何，小高的话让我心里舒坦不少。似乎连食欲都有了。
我也不搭理她，开始吃饭。
小高又说：“那么什么时间见面？”
我嘴里有饭，含糊其辞地说：“不知道，真要结婚也得等她毕业后。”
小高点头，说：“那对，这个不急。他们好像时间也蛮久了，应该比较了解了，那次在医院我见过一次，人长得浓眉大眼，身强力壮的，好像有一米八的个子，我都得仰着脖子看他，不过，话说回来，责责也个高，两个站在一起差不多刚好，矮一点的男反而不般配了。人真还不错，也懂事，还知道主动给我们买午饭，我都没有想到，还是蛮会体贴的一个小伙子——”后面的话她是对小杨说的，小杨就转过头仔细听着，边听边点头，说，这样好的小伙子在我们老家那个叫吃香嘞。不像我男人，差了远，我不是还嫁给他了，也生了几个孩子了。
她说着，咧嘴嘿嘿地笑。
两个女人就在我吃饭的那会子，就这个话提叽叽呱呱地胡扯了半天。我吃完饭丢下饭碗筷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