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口标准的国语,他总是挂着明星般的笑容,寒暄几句之后,他似乎对我今天独自一个人前来有些意外,要知道平时来这里时总是三五簇拥。
我慢悠悠喝着咖啡,好像在等约会的人,好像在等时间就这样飞逝。我随意翻了翻通讯录,想看看最近共结识了些什么朋友,通讯录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名字,电话,地址。忽然间我看到那片写着某个电话号码的纸片。一瞬间我意识到有一件很重要而迫切的事情没有干。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她从我眼前走来时的样子。我还记得她穿了件格子的男式衬衫,背着背包,盘着发髻,干净利落,眼眸清澈,算不上很漂亮,不过在人群中绝对是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类型。
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好像初秋的雏菊,带着芬芳,透着清澈,让人心驰神往。她显得有些俏瘦高挑,柔和中还略略透出某种男孩子的刚毅和果断。我猜想她一定是个自己主意很大的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一定会为此很烦恼。
不过这些恰恰就是我欣赏的地方。在离开妻子的这段时间,我必须承认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并不少,有让我迷恋的空姐,也有朋友单位的总台小姐,我们一起玩过,一起快乐过,但是很快就让我厌倦。那种感觉就好像,你长时间在一个餐馆,吃同一个厨师烧的菜,口味单一,令人乏味。
有段时间,我感到很无趣,这样的女孩子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感觉此次来中国有些让人失望。男人需要的是刺激,疯狂,无论是爱是恨,都要狠狠的。
我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急切。我不知道为何要打这个电话,只是有股力量完全占据了我的心。
要知道在美国这样打个电话约个不相识的女孩并非难事,虽然也不简单得像电影上那样马上进入爱的环节,不过至少不用太费心思。但这里毕竟是东方,如果换了是穆斯林的国家,那就干脆做罢算了。在打这个电话前,我算是费了些思量,总得找个什么借口,不至于太唐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一通自报家门,对方从惊愕到淡定,才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就是我的侃侃而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初次来到中国啥的,餐饮连锁之类的,当然,里面有真有假,对方不会计较这些,我就纯粹信口开河。不过我对自己的口才足够放心。
对一个男人而言,你可以没有出众的外表,没有绝对有底气的背景,但是你必须要有足够好的口才。这个口才就是你的孔雀羽毛,可以向你爱的人华丽展开。这一点我对自己很有把握。
我一个人对着电话说得天花乱坠,眉飞色舞,我觉得对方有些动摇,就加紧追击,不出我所料,这还是个入世未深的姑娘,禁不住男人的巧妙进攻。她算是勉强答应我的请求,明天出来见一面,并且她还告诉了我名字,她叫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