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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稚气

人小鬼大,这是杨荣给李尚佳定义的名词,在面前李尚佳绝对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转身就开始撒泼,不是跟男孩子打架,就是跟别人调皮。

等到李尚佳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学费100多,杨荣凑好了钱就把李尚佳送到镇上的中心幼儿园上学。有人劝过,幼儿园太远,会不会不放心,路上还有车呢。杨荣想,镇上的幼儿园环境比村上的好,老师管理得更严格,虽然远一点,从小就锻炼锻炼也有好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开始的几天,杨荣每天都将李尚佳送去幼儿园,新到一个环境,李尚佳感觉一切都那么新奇。幼儿园里有跷跷板,有滑梯,还有很多很多以前没有玩过的玩具,还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后来,杨荣每天早上给李尚佳做完早餐,吃过饭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幼儿园。到幼儿园需要一个多小时,李尚佳背着小书包,这边瞧瞧那边看看,有好玩儿的就停下来玩儿会。待到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们都已经在老师的带领下做游戏、唱歌了。门口很多家长都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上课,李尚佳从那些家长身边挤进去,走进了教室。

“李尚佳。“老师叫住她。

“到!“李尚佳干脆地回答。

“怎么不打报告呀。“老师是个女的,姓文,人如其名,声音温柔甜美。

李尚佳听了,乖乖回到门口,叫了一声“报告”,文老师就没再为难她,让她到自己座位上乖乖坐好上课,教室门口的家长们看到这一幕都笑了。

幼儿园都有午睡的习惯,到午睡时间,班里的孩子都规规矩矩趴在桌上午睡。李尚佳看着别人都趴着,自己也跟着趴在桌上,一双小眼睛骨碌碌转,看到老师在门口的时候就赶紧闭上眼睛,或者就假装睡醒,侧过头继续睡。

李尚佳的同桌也是个女孩子,姓罗叫罗燕,两人一个村儿的,到幼儿园没两天,两人就熟络起来。放学一块儿回家,罗燕家近,等到了她家后,剩下的路就李尚佳一个人走了。

罗燕午睡的时候,口水总是顺着嘴角流到桌子上,李尚佳看到不止一次了,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不会流口水呢?通过多次细心观察,李尚佳发现,除了罗燕,班里很多小朋友都会睡觉流口水。别的小朋友问李尚佳,睡觉会不会留口水呢,李尚佳没有回答,她试过认真睡午觉,结果起来一看桌子,干干净净的没有口水,难道睡觉不流口水就是不正常的吗?

为了让自己和小朋友们一样正常,李尚佳趁着小朋友们都睡着的时候,悄悄把口水吐到桌子上,然后趴在桌子上,脸靠着口水睡着了。醒来看到自己桌子上的口水印,又看看正在擦桌子的罗燕,心里十分满足地笑了。

回到家,李尚佳问杨荣,为什么自己睡觉不留口水呢。杨荣听了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觉得奇怪,就问李尚佳做了什么。这可好,李尚佳把自己做的一五一十都跟杨荣讲了,并且强调自己那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跟小朋友一样。

“真恶心。“杨荣听了,笑道。

“什么嘛?“李尚佳听了,不高兴地说。

“睡觉流不流口水都是正常的,你不流口水还不好吗?口水不臭吗?亏你想得出,还自己吐了口水抹脸上。“杨荣都快被李尚佳折服了,这么小个孩子,怎么想法就那么多呢。

“我没有抹自己脸上。“李尚佳辩解道。

“吐了再让脸贴上去,跟自己抹的有区别吗?以后别逗我了。“杨荣将李尚佳抱腿上坐着,小胖妞儿挺沉的。

“他们都流口水了。“李尚佳还是坚持觉得自己不正常。

“吐口水不卫生,老师不是说要做个讲卫生的好娃娃吗?“杨荣循循善导。

李尚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师说的话都是正确的,自己肯定要听。

一次李洁要到镇上去办事,早上就顺便送李尚佳去幼儿园,路上遇到熟人,都教着李尚佳叫人。

“这是殷老师。“李洁指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叫李尚佳叫人。

“殷老师好。“李尚佳恭恭敬敬叫了,眼前的殷老师叫殷茹惠,30多岁,瘦瘦黑黑的,头发不多,扎了一个马尾。

“真有礼貌。“殷老师夸奖完,就赶着到村小上课去了。

自此每次李尚佳上学遇到殷茹惠都会恭恭敬敬叫一声“老师好”,殷茹惠听到也高兴地答应着。

自从上了幼儿园,李尚佳在家里表现好了一些,很少再跟男孩子打架,连爷爷都说李尚佳现在淑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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