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姚芩心中有满满的疑惑,可毕竟他们是同事。为了不让对面的两人揭穿宋子应之前的行为,姚芩只好迎合,“对,我今天刚到上海,一放下行李就来到这里找小宋了。”说着,还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宋子应。
宋子应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内心开始产生愧疚感,还有,一种挫败感。
很显然,这样的竞争从确定为比赛的那一刹就显得格外不公平。姚芩心里清楚,在商业领域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无外乎背景和自己的实力。
论背景,她丝毫不占优势;论实力,她还有待提高。所以晋升甚至获得提成于她而言就是难上加难。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选择了这项工作,就要拼尽自己的全力去完成,不留遗憾。
她其实懂得,只是不愿去承认这个现实罢了。
她其实还不知道,这次经理派他们两人前来完成任务,表面是协同配合,实则暗中竞争。
宋子应和姚芩不一样,他从不质疑自己的家世,但他担心自己的能力。
就这样,一场闹剧终止。终止人竟然是最初毫不知情的姚芩。
第二天,上午十点,私人酒店。
“杨骁,可以啊现在,都已经赫赫有名了!”安宁拍了拍杨骁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
对面的杨骁看见自己的老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内心激动无以言说,但他从不表现于外,只是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茶。
“对了,这次我突然出现在上海,还有别事。”安宁继续说。
杨骁忽然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注视他。
“你应该猜到了吧……”安宁大概是有点后悔自己立刻说出这件事,正用试探的语气问杨骁。
谁知他却一脸茫然,丝毫不知道安宁所为何事。
一个人真的猜不透另一个人的内心。就像我们彼此是很好的朋友,你就坐在我的对面,而我却不知道你此时此刻想的究竟是什么。
人与人之间本身便是个体的存在,我们的思想只属于自己,所以有些时候无论你怎样费尽心思地铺猜一个人经历过的事,不如直接上前问他:“你发生了什么?”
就像此刻的安宁和坐在他对面的杨骁。
杨骁的心头微微一震,但没有人能够发觉。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从得知安宁要来上海开始。
他只是,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他和姚芩在这点无可否认的相似。
看见对面的杨骁没有动静,好像在思索般看着手中的茶杯,安宁认为他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曾经,他松了一口气,继续道:
“戴盈盈回来了。”
曾记得那年初夏,青涩的面庞。
曾记得繁华街市,刹那的回眸。
曾记得当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笃定。
如今全都被时光掩埋了吧。
像断了线的风筝,像手中的细沙,风一吹,就都不知去向了吧。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杨骁放下了茶杯:
“祝你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