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永蹲下来,对着踆乌道:“鸦兄,每次遇到你,都是大丰收,你真是上天派来的福星啊!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踆乌歪了歪头,陡然抖了抖翅膀,撒出一股黑烟来,消失不见。
“又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走么?跟着我又有什么不好呢?”他无奈地笑笑,抬头看看天,日头已经偏西下落了。
在这雪巅上,也和其他地方一样,昼夜长短几乎相同,各有十二个时辰。所以即便没有钟表,看看日月,便能把时间估计的八九不离十。
“来不及了啊!”仲永挠了挠头,抬右手看了看,颇为不舍地道:“我就试一次!”
当下,他学着蒙面人的样子,念咒的同时,左右手轮流捻动,然后猛地向前推出一掌。
一道形似饼状的火焰喷薄而出,旋转着,直直得向前打去,直到五丈多远的地方,嘭的一声炸开,继而烟消雾散。
“似是而非!”仲永恨恨道。“是哪不对呢?”带着这个疑问,他走下山坡,往玄武亭返回。
回到柱中,遇到几个其他系的弟子,他都一一点头称呼师兄。那些人更是慌忙答礼。走开些,便开始议论:“看见没?这位就是今天在赛场上大放异彩的方仲永!”
“是了。早听说他很瘦,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什么叫胖大的威风,瘦小的精神!嗬!你看人家那双眼睛,那叫个炯炯有神!”
“可不是嘛!人家不紧修为高,更是相当智慧。你看他们火系,除了他,可以说都是酒囊饭袋,和谁打都难免失败。他愣是错乱顺序,带领团队晋级!”
“你说他那脑袋怎么长的?记忆好,知识储备足,计谋又多,啧啧啧,令人好生羡慕!”
尽都是赞扬之词。
仲永听了,并不是很受用。要知道在今天比赛之前,大家可都说他是个蠢货啊!
“人们在前行的路上,看到别人的背影,便指手画脚,或是说他个子矮,或是说人太胖,或是说人走路的姿势不好看,净是不善的评价。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能走在自己的前面,而自己追之不及?等他回过头来,露出倾国倾城之容,亦或是英俊潇洒之姿,便称颂不已。这种妄下定论的做法,实在是不可取。殊不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勿以斗来量海,莫以戥来称山。”
他一边自顾自地思量,不觉回到宿室来。
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小师弟!你可算回来了!什么时候睡醒的?又去用功了?”生铎一个高蹦起,来到仲永跟前,抬起手中的肉串道:“来来来,先尝个鲜,给点意见!”
仲永摆了摆手,笑道:“我是从不吃肉的!”
生铎怔道:“难怪你这么瘦!快,吃一些,增增肥!”
仲永摇了摇头,俯身拾起一串蘑菇,放在口中,嚼了两下便赞道:“好美味!我有许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说着,三两下把那串撸尽了,又道:“好吃!钱猛也做不来。”
生铎喜笑颜开,问:“钱猛是谁?”
“是我父亲的仆人,我的一位老哥哥。噫!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说着说着,仲永心中暗自惭愧,自从自己拜入印柱之后,自己学着吃饭,那八人便被王柏亭叫走了,也不知去干嘛了。自己一心用在修炼上,到现在才想起他们来。
这时,屋门一开,王旗带着其他弟兄回来了。王旗笑道:“这有何难?一会儿小师妹来到,问她便知了。”
“师兄,你们修炼的怎么样?”仲永问道。
哥四个大马金刀地坐下,各自抄起几个肉串,边吃边答:“能怎么样?我们可没有你那么高的悟性!丝毫的进步也没有啊!哎,明天还得比呢!哎?老六,明天的规则是怎么定的?”
生铎嘿嘿一笑,搓着手道:“我和五哥换了换,喏,肉串香不香?”
“这是你烤的啊?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手艺!得!以后这类活还是交给你吧!话说,老五怎么还没回来?”
王旗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声叹息:“哎!哥哥兄弟们,大事不妙啊!”
说话的正是李蒙。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都吃了一惊,也顾不上吃串,忙问:“怎么了?”李蒙摊了摊手,道:“明天三对三的打!咱们对风系!”
仲永拿了一串肉,放到他手上,笑道:“五哥,吃肉。”
李蒙攥住,问:“小师弟,看样子你是胸有成竹啊!”
仲永点点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规则怎么定,我们都可以谋划谋划,变不利为有利。”
王旗赶紧拉住他的手,道:“小师弟,详细说说看!不然,咱们也吃不下去啊!”
仲永一笑,道:“我这就把我新改过的火球术教给你们。另外,打群架,咱们得用个新鲜法子。”说着,将火球术的手诀和咒语说了一遍,又拿起六支用过的串杆,往桌上一摆。
生铎道:“等等等等会!你当我们是你啊!一遍能记住么?”
王旗撇了撇嘴,道:“你长没长脑子?小师弟只改了两个手印,咒语只是把一句话的位置调了一下,有那么难记么?”
生铎脸一红,道:“我还以为都是新的,只顾着一句一句的记了。”转头对仲永道:“小师弟,麻烦你再说一遍呗?”
仲永道:“好说!不过,你得在明天赛后,再给咱们做这么一桌!”
众人大笑。
生铎把胸脯拍的梆梆响:“没问题!”
仲永又说了一遍,这次还特地把改动的地方强调了一遍。
众人都记住了,让仲永等一会儿,一个个闭上眼睛,仔细的琢磨。
他们在动手方面的天赋远超仲永,所以一学就会。
生铎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把手诀掐动,咒语轻唱。
“呼!”一团椰子大小的正红色火球一下子爆发出来,砸向桌子。
眼看这一桌烤串就得烧焦了。
仲永赶紧挥手,将火球抓在手中。口中喃喃不休,手竟然没受伤。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又练就了这等神功?”生铎失声大叫。
仲永不理,将火球朝窗外抛去。
王旗拉过他的手看看,没有一点伤痕,惊奇不已,问:“是呀,小师弟,你居然都不怕别人的法术了吗?”
仲永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情急之下慌了,冒然出手。现在都有些后怕。不过,从结果上来看,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同样手法形成的法术,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收服。”他说完,忽然想起那个收了家中大火的黑衣人来。当即又说道:“我这功力还差得远啊!若是他在,便直接收了。”
“谁?”众人简直难以想象,仲永所说的人得厉害到什么程度。要知道,上一届的比赛中,火系弟子法术失控,险些烧了亭外草地。幸亏水系弟子多,扑救的及时。师父王柏亭当时也慌了,并没有展露出收火控火的本事。
所以,他们认为仲永简直是千古奇才!
可他所说之人呢?
“我!”一声娇喝,一个纤细的身影钻了进来。
众人哑然失笑,答非所问啊!
“笑什么笑!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却听不出是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来,很值得骄傲么?”说着,那道身影已经来到桌前,一把揪起李蒙的领子,往后一拽,道:“起开!怎么这点礼貌都不懂?”
李蒙被她拽的往后连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仲永看去,替代了李蒙坐在那里的,是一个精致的姑娘。
个头大约在六尺左右,不胖不瘦,相貌出众,让人看了,便不舍得移开眼神。
“你就是稻草人喽?这外号谁给你取的?真形象!”那女孩吃得满嘴流油,依然说个不停:“这群呆子!算了!本姑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馨兰,是你师姐。行礼吧!”
仲永赶紧站起来一躬,恭恭敬敬叫了声“师姐。”
“乖!不像别人传的那么木嘛!以后我罩你!坐下吧!吃肉!”说着,递过来一个肉串。
仲永伸手去接。
生铎在一旁不是滋味道:“啧啧啧!还是美女的魅力大啊!咱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小师弟也不免这么俗呢?”
仲永一笑,将肉串捏住,猛地用力一拉。
王馨兰冷不防他有这么一手,右臂一拉,自然连扯到肩胛,赶忙松手,“嘶~”她吸着凉气,左手捂住肩头,喝道:“方仲永,你干什么?”
仲永冷笑一声,淡然道:“敢问师姐,您的肩头怎么了?很痛么?”
众人见这形式不对!但他们都熟知这位小师妹的身份脾气,竟都不敢吱声,就那样呆呆地看着。
王馨兰蹙眉道:“女人的事,你很好奇么?我要不要给你看看?”说着,豁然站起,脸现怒色。
众人心想:“坏了!这姑奶奶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向来说到做到。今儿要是犯了那倔脾气,谁都拦不住!万一真在这屋子脱了衣服,露了香肩,哥几个吃不了兜着走啊!”
把他们急得冷汗直流,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听仲永冷笑道:“你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