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如丝绸般缠着月亮,遮挡住她该有的光。暗淡的星辰,时隐时现的,星罗密布排列在夜色中。
“真晦气,这该死的庄家,银两全部输光了!”泼皮头领骂骂咧咧的走出聚财厅。
这间赌馆虽然名叫聚财厅,但是他人却叫作是散财厅,手上有再多的钱财只要你走进去,不消半天时间,就能让你顷光所有。
输急眼的赌徒可不管自己手上还有没有钱,押儿当女换成金钱,比比皆是。
这样的结果无非是妻离子散,这一类人是可悲的,而他们的亲人则更可悲,要为他们范的错买单。
一间赌坊若是没有任何势力罩着,那根本不可能在此站不住脚,就和妓院一样。
三爷就是这条朱雀街的老大,但凡朱雀街的店家,每月初也要上缴保护费,如果上缴不了,那么抱歉,这家店该换主人了。全国都有分号的宝丰钱号,在此运作每月也要上缴一定数目的银两,更别说其他店铺了。像是赌坊妓院这些比抢劫还赚钱的买卖自然是三爷一手经营的。据说三爷是兄弟会东南西北四堂的西堂主,而兄弟会就是这个这座城市最大的帮会,向来说一不二,这个城市没有人敢触碰兄弟会人的虎须。
“阿虎,骂谁呢?”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左手捏着两只铁球揉搓着,右手负在腰间,笑眯眯的对着泼皮头领说道。
阿虎一惊,转身瞧向来人,此人身高七尺,面色偏黄,两颊深陷,颧骨高高凸出,再加上喜欢左手握着铁球,不是三爷还有谁。但如果你认为他是左撇子那就大错特错,他是喜欢使左手剑,但是他更擅长的还是右手,只是他很少用,见过他右手使剑的都死在他手上。
“三爷,小的不知道您来了。有口无心,多有得罪!”阿虎躬身道。
三爷不答话,跨过门槛,径直走了进去了,阿虎也跟了进去。
“阿虎,你也是帮派的老人了,虽然你是跟铁头混的,但是天天游手好闲带了这一帮在我这边厮混也不合规矩吧。”三爷拍着阿虎的肩膀道。
虎子立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
三爷领着阿虎来到赌坊内楼,靠着太师椅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这样吧!我去跟铁头说一下,以后你跟我混了,以后你的任务就是负责这条街的安宁,要是出来事情为你是问。要是做的好,一定提拔你。”
三爷挥了挥手道:“下去吧,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
虎子连忙磕头跪道:“三爷再造之恩如同父母,以后三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去吧!”三爷手一扬。
三爷身侧闪出一位黑衣人,道:“三爷,这样一位混吃等死什么都不能干的废物招过来有什么用!不要忘记你答应我们的事情。”
“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办到,本帮的事情也不用你插手。废物自然有废物的用法,铁头这个废物,能力不足也就算了到时候别拖累我下水,最近两个月他的地界太活跃了,我早晚吞并他。”三爷凶光毕露。
“贵帮主哪里能同意吗?”黑衣道,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就像是一位死神。
三爷一阵轻笑:“哼哼哼!那老头子老了,除了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还能干什么?”
“好!静候佳音!”黑衣人又隐入黑暗之中,就像这个人没有出现过一样。
三爷不悦的目送黑衣人离开,黑衣人的态度令他很恼怒。没有人能控制我,我只听令于我一个人!
阿虎大摇大摆的拎着荷包,笑着对身旁人道:“瞧见没有,三爷对我十分赏识,只要你们好好干,以后我们跟在三爷后面吃香的和辣的,走走走,去找点姑娘,我都快憋死了。”
阿虎在一群泼皮的簇拥下,走向鸳鸯楼。
夜!是鸳鸯楼最忙碌的时候。无论是寂寞的侠客,多情的浪子,总喜欢到这片地方来,名利过眼云烟而已,享受这片刻欢愉才是人生真谛。与佳人吟诗作对,听佳人扶琴一曲,和佳人共饮美酒,快哉,乐哉!
窝囊废好像也明白这个道理,抬起那露出脚趾头的靴子,弹弹肮脏的长衫,向后一抹蓬乱的头发,迎向鸳鸯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