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哥几个,去看看那窝囊废还活着没有。”
一泼皮无赖头领,带着一群手下弟兄做着他们日常经常做的事。
几位泼皮走在一条街上。
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它没有京都的豪华奢侈,也没有姑苏的风景秀丽,这座城市可以说是毫无特点,很平凡。
这座城市有条富饶的街,络绎不绝的行人,沿街喊卖的小贩,屋堂明亮的高楼。
朱雀街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了,街的东边是富人们的集聚地,街的西边是富人的天堂。全城最好的布艺店,钱庄,酒楼,胭脂粉店,全在这边,说是为富人而建的也不为过。
街西还有座鸳鸯楼,顾名思义,鸳鸯楼中都是做些寻花问柳,寻欢作乐的事情。鸳鸯楼斜对面有一家豪客楼,豪客楼是最大的酒楼,从外面就可以看出豪客楼装修的金碧辉煌。能在豪客楼中吃饭的,都意味着有身份的象征。通常的顾客总是穿金带银,腆着肚子,双手负在后背,大摇大摆的进来。再有的就是江湖中的好汉,这里通常总能了解一些江湖中发生的各种讯息。
豪客楼旁有一处不起眼,阴暗的小角落。小角落中蜷缩着一个人,留心观察的人能注意他已经呆了很久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浑身散发着臭味,脸上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也许久没有清理,看不出他的年纪,眼窝深深陷进去,透露出它主人的疲倦。
紫嫣就是那位留心观察的人,在鸳鸯楼中她与其他流落风尘的女子不一样,她以前也有很好的家室,在她母亲的熏陶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才多艺的女子总是比鸳鸯楼中其他女子要好一些,至少她不用牺牲色相。
紫嫣喜欢般张凳子,坐在窗户边,静静的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静静的看着日落。可是有一天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他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冲进这条街;双眼看上去很迷茫,很不只所措。当时的他看上去比现在顺眼多了,没有满脸的络腮胡,头发也没有那么蓬松散乱。
那个小角落本是几只流浪狗待着的地方,豪客楼那些多余的剩菜,剩酒都总是倒在那边,不需要他们费劲,总有人会清理。
自从那位男人来了以后,居然赶走了流浪狗,自己占据那块地方。紫嫣哭笑不得,居然有人会和流浪狗抢吃的。人要是没被逼到绝境,怎么会干这种事。
紫嫣的双眼瞧向双手抱腿蜷缩在角落的男人,角落中的男人也察觉有人在瞧他,抬头望向紫嫣窗户方向。紫嫣赶快收回目光,拍着自己胸脯,暗自平息一阵。他的目光那么深邃像是要把人吞噬一般,只有一位有故事的人才能拥有有那双有故事的眼睛。
远处天空彩霞印红了天际,像是火烧云一般,这是太阳快要落山的前奏,而这条街的忙碌才是刚刚开始。
角落中的人望向楼上的紫嫣时,可能是光线问题,看的并不是那么清楚,隐隐约约看到个轮廓,感觉那么的熟悉。在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位与紫嫣相似的女人,为何一想到心中的那个她他的心就火辣辣的疼。她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这些每个人都能回答的问题,现在的他却回答不出来,一想就头疼,疼的想找把刀将头剁下来,幸好他手上没有刀。
几位泼皮走了过来,立在他身边,泼皮头领踢了他一脚道:“窝囊废,今天的狗粮好吃不好吃。”
他不开口答话,因为他本就很少开口讲话。
“嘿!我大哥说话你听到没?是不是又欠揍?”又一泼皮甲道
他不为所动,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前面有人一样,还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蚂蚁,目无表情。
还是和以前一样,窝囊废他被这几位泼皮暴打半个时辰,直到这群泼皮累了,停手了。他又慢慢悠悠的爬起来,回到自己的小角落,继续卷缩着发呆。可能就是因为打不还手,骂不还手,所以他被这群泼皮叫做窝囊废。
泼皮甲气喘吁吁道:“老大,这厮是不是疯子,怎么打他就是不开口说话,也不还手。”、
泼皮乙靠着墙声,揉着手说道:“不管他是不是疯子,被我们连续打了那么多天,每次手都打疼了他还和没事人一样,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泼皮头领挥挥手道:“不去管他,走,我们去聚财厅玩玩去,说不定赚到几个还能带你们几个去鸳鸯楼乐呵乐呵。”
泼皮头领领着一干人等径直走到豪客楼对面的赌场,
他们的行径都被路上的行人看到,众人只为他感到惋惜,可怜,但却没一个人出手制止,为了个陌生人而且还可能是疯子,不值得和泼皮无赖作对。也有人拍手叫好,还大声喊叫称打的不够用力,这些就是表面光鲜亮丽的富人们,他们的内心远比他们的外表黑暗。
泼皮扬长而去许久,两位脚套草鞋,身披麻袋,手中都拿着一只破碗和一根弯曲的木棍的汉子走了过来。他们的装扮一看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服饰,他们和窝囊废一样。依靠着豪客楼而活。
其中一位瘦弱的汉子,从中挑出半只鸡,搬下一只鸡腿咬在口中,含糊不清对着他道:“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丐帮,我们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我们帮中兄弟十万之众。就那几个泼皮还不够我们帮中每人一口唾沫,还有,我表哥的舅姥姥是南方分舵的舵主,只要你加入,到时候和我混,我罩着你。”
另外一汉子呲笑一声,“你才加入丐帮几天?有三个月吗?你整天拿你表哥的舅姥姥忽悠人,谁信啊。你也别废力气了,这人可能是哑巴,不是哑巴就是脑袋不好,他不会回答你问题的。”
瘦弱汉子见他同伴不信,辨道:“信不信我明天就升四代弟子,高你两级。”
“我信我信!别废话了挑点完整的食物带点给其他兄弟。”
走的时候,瘦弱汉子还朝着窝囊废喊道:“我说的你考虑考虑啊,我们丐帮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窝囊废暗淡的眸子亮了亮,丐帮,天下第一大帮,这些都在他记忆中存在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一往深处想就头疼,疼的直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