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街道上只有少量的行人,就如同这个萧瑟的秋天一样垂垂老矣。
楚国皇宫依山而建,富丽堂皇,却不因为季节色更替而潮起潮落。
楚国的历史悠久,虽然几经权利的更迭,却依旧焕发出勃勃的生机。楚国的版图不大,却因为楚风尚武,对四周的国家形成强大的威慑力,历史上很少有战乱发生。
楚国皇宫之中,一座典雅的竹楼小居座落在皇城的中轴线上,竹楼的四周紫竹丛生,银霞氤氲,极负紫气东来的辉煌大气,安静的竹楼之中只有由远而近鸟鸣,竹楼平凡,可是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谁都无法理解楚国至尊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深居不出。
一名两鬓斑白的公公来到竹楼前,站立不动,竹楼中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话语:“陈公公,我说过,你来不用等待,可以直接推门进来。”
陈公公严肃道:“无信而民不立应,无力理而国立。”
接着说到:“公主离宫而去,留下书信说是去散心旅游,我担心有不测,毕竟四周国家对楚国心怀不轨。”
竹楼中的楚皇不紧不急:“只有历经风雨,才能长大,随她去吧,她和大秦帝国联姻,不用去管,我楚国不灭,不是依靠一纸联姻。”
接着说到:“星宇楼近观天象,有中兴之兆,而西陲近来虚空不稳,说不定这就是中兴之始”
……
楚国西陲紧邻大秦帝国,这里的山脉连绵不绝,山势起伏交错,古木参天,树林蓊郁,薄雾始终挂在山腰。正因为山脉的缘故,楚国西陲几乎没有战争。没有战争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里有一所大陆文明的学院:八荒。
八荒学院位于流血之城,这是一个特殊的城市,所有国家对这里保持一种中立态度,即使是楚国至尊也从来没有说过流血之城是属于楚国的版图。流血之城是一些大陆重犯聚居之地,从没有国家以公开的身份在这里行事。因为八荒学院,因为八荒学院在八百年前出过一个破王成圣的超然人物:浪东流,一个惊艳大陆的天才。
世间流传一句话:“世间无圣者,圣者无寿终。”圣境是世间难以想象的境界,一个圣者已经脱离世俗的约束,圣者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覆灭一个国家……各国对流血之城的态度也是对圣者的一种尊重,任谁也不愿面对一个圣者的不满。
西陲山脉中,一阵剧烈的虚空震荡,一阵红光之中夹着一个黑点,从虚空中挣脱出来,红光裹夹这的这个黑点竟然是一个人,全身焦糊,已经无法辨认他原本的面目,大片大片的皮肤就像干涸已久的泥沼一样皲裂开来,流出的血液中仿佛暗藏星空,点点星光闪闪,血液粘结在皲裂的伤口上,但是再也无法愈合起来,看来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山林间,很快就会沦为野兽的腹食……
一只老鼠路过这里,它警觉的抬头看着这副“尸体”,并没有立即跑过去啃食,因为它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一顿危险的大餐,最终,它绕开了地上的“尸体”,地上的那个人仿佛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下,即使是一只小小的老鼠也有可能杀死他,他并没有死亡,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但他依旧活着。
不多时,又有一只饥肠辘辘山虎看到这具“尸体”,山虎实在太饿了,饥饿战胜了本能对危险的警惕性,它小心翼翼的接近“尸体”,前脚掌半曲,保持着最佳的进攻姿势,它本能的最新先接近“尸体”的头部,张开的獠牙越来越接近“尸体”的颈部,可是它忽略了这是一顿危险的早餐,接近头部,意味着它越接近死亡。
突然,焦黑的手掌如同铁钳一样治住山虎的獠牙,山虎眼中的瞳孔渐渐放大,地上那个人的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刺破山虎的喉咙,鲜血如同泉水一样洒在他的脸上,地上的人畅快淋漓的喝着这份甘露。眼中尽是感慨,因为山虎所到的位置正是他最佳的出手位置。
山虎的血液尽数流入他的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在山风中飘荡开来,不久,会有更多的野兽循着鲜血的味道来到这里。
数天后,山虎周围又有了更多的野兽尸体,而地上那人身上又先添几条伤口,但远远不如原来的那样惨烈,细看他身上原来的伤口,正在已可见的速度长出肉芽,快速愈合。可是旁边没有一个人目睹这一切。
半个月后,地上那人身体上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四周的野兽尸体几乎堆积的如同小山一样高。
他从地上起来,活动全身的部位,竟发出噼啪的炸响,骨头仿佛线条一样在肌肉下蠕动,如果有人在这一定会惊讶,这是修士达到了骨随心动的境界,骨头已经不在是只具有构成身体支架的作用,它可以改变人的相貌,这是到达了三阶的标志。
他脸上的焦糊肌肤大片脱落,露出原本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他脸生的俊俏,眼中目光平凡,仔细一看,却有一种深邃的引力。
一个月后,楚国的官道上,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俊俏的脸庞,一袭白净的长衫,任谁也无法与一月前那个焦黑“尸体”联系在一起。
这少年名为晚生,谁也不知道他一个月以前的遭遇,也无人知道他的来处,也不知道他将要去向何方。
他走在官道上,脚步不急,转瞬之间就远去数米,隐隐有缩地成寸的影子,晚生在官道上遇到了许多人,他馑口不言,他从虚空裂缝中来到这个大陆,语言不通,。为此,晚生极为郁闷,大为恼火。
晚生离开了官道,插入一条山间小道,遇见一户人家,突兀的建址在山脚,夫妇两人冷面待人,有一女倒是极为活泼。晚生语言不通,猜测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不过就是行为举止奇怪。
记得第一次进门,夫妻俩人的目光仿佛要将晚生里外看个透。晚生语言不通,硬着头皮住了下来,主动担水打材,后来就连做饭都由晚生承担。因为两夫妻做的饭颇有要命的嫌疑。
夫妇两人都是二阶修士,女儿十四岁就踏入二阶门槛,天赋就连晚生也惊讶,而且骨子里透露出一种雍容大气,举止言谈淡雅讲具。夫妇两人从来不下地,只是跟在少女身边,几乎没有话语。
少女倒是古灵精怪,对晚生好奇得没救:
“你从哪里来?”
“浪费可耻,白白浪费了这样一具好皮囊,可惜是个哑巴。”
“没有家真可怜。”
晚生可以留下来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个少女的可怜。晚生不是哑巴,只是语言不通罢了。在少女的唠叨中,晚生几乎学会了这个大陆的语言,不过晚生不想多生事端,这家太奇怪,只好继续哑巴生涯。
晚生经常在外猎杀野兽,回来后亲自动手对野兽剃毛、开膛、刀解、烧烤,在喂饱少女的胃后,与少女相处极为愉快,晚生在少女的影响下,也渐渐归于平淡。
半年后,晚生在一个夜晚离开了这家农家。
夫妇在晚生离去后的背影后出现,中年妇女道:“好可怕的少年,竟然让我没有一丝战意。”
中年男人道:“你看出他离去的步伐没有。”
妇女反问道:“是什么?”
“缩地成寸”
“……”
少女突然出现:“哑巴哥哥,再见。”眼中流露出淡淡不舍。
妇女:“菲儿,走吧,这样的少年与你相比,地位只怕更高,如今的你,还是与他保持距离,他太危险!”
菲儿心中:“…………”
晚生一个趔趄,因为少女那个:哑巴!晚生耳目极佳,远去后依旧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