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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恋爱の诺亚

神啊

创造了人类

神看着人们的罪恶弥散于大地

他们的所思所想最终全部走向邪恶

于是神后悔在大地上创造出人类

内心感到痛苦

神如是说

〖我要让我创造出的人类在大地上消失〗

……

我们诺亚一族是无痕一族,是被神选中的诺亚的后代,是人类最古的使徒。神将毁灭人类的任务交给我们。神失踪了,可是他给的任务依然被千年公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千年公和我们不同,在亘古的年代里他就已经存在了,谁都不知道他从何处来,也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消灭人类。但是我们都默认了,他是我们的家人。

我是罗德,梦之诺亚,是诺亚的长子。

出生于洪荒时代,被人们所厌恶,从有记忆开始,被浸猪笼,活埋,绞杀……却死不掉。我讥诮地看着这些人类,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知道我是诺亚的时候,一个个和蔼可亲温柔热情,在知道我是诺亚之后,或是刀剑相向或是囚困虐杀,而我对他们什么都没做。

明明很向往的,那些笑容所承载的光明,虚假的,全是虚假的!

『你就是……传说中,我的家人?』青年逆着光,将猪笼从水中提出。

我狼狈地抬头,黑色的长发全湿哒哒地黏在脸上,久处黑暗的眸子很不适应地狠狠一缩。抿着唇,眯着眼看清了周围的场景,横尸遍地。

我突然间很想笑,那些欺负我的人一个个全部遭报应了,我果然是受神眷顾的孩子。

『你会说话吗?』青年将我从猪笼里拎出来,抱在怀里,我看得到,在他深邃的眼里有个三四岁孩子的倒影,那是我。青年的身上有久违的家人的气息。

『你……是我弟弟吧。』我说这话的时候,青年差点把眼睛瞪出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小丫头,你才几岁,怎么看也是你比我小吧。难道我接错人了?马纳明明让我来接诺亚一族的长子啊。』青年自顾自地说着,似乎还有种要把我丢至一旁的冲动。

『罗德。罗德·嘉美。我是诺亚一族的长子。你要是敢丢了我,我就让你做一辈子噩梦。』我傲然地蔑视他,狠狠威胁道。

青年很是敷衍,『哦哦——我好怕怕,罗德酱手下留情——』好吧,我也知道我这样狼狈的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木有。

和他吵架,感觉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简直比受绞刑还磨人。

青年将我抱到一个豪华的石雕宫殿,他说,那是我们的家。

『涅亚。欢迎回家。』一个衣着古怪的胖子抱着一只黑猫,轻飘飘地游荡过来。胖子的眼睛和我们一样泛着暗金色的光芒,那是被神眷顾的见证。

胖子似乎注意到我,那张三角锥一般的脸猛地凑过来,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大嘴巴裂成月牙儿,『挖嘞挖嘞,这是小罗德吧。你可以叫我千年公哟~』

『恩。千年公!』我嘻嘻一笑,一伸手揭了他的帽子,然后愣了半晌将帽子还给他并吐出一句,『秃头是病,得治。』

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青年涅亚带着我四处奔波消灭那些烦人又弱小的驱魔师们。

涅亚问过我,当初被浸猪笼的时候,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把那些腌臜的人类送入地狱。我笑着回答,我只是想看他们在无尽的恐惧里挣扎而已。『当你一直虐待你的敌人,想尽各种方法杀他,却怎么也杀不死的时候,心中的愧疚和恐惧层层叠加,然后惶惶不可终日,最后郁郁而终。这比直接杀死更有趣不是吗?』

我看见涅亚眼中的惊讶,然后回归平静,涅亚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消灭驱魔师之余,带着我过了一段时间平凡人的生活。

在此之前,我的乐趣就是看人们被恐惧折磨,在此之后,我的乐趣就变成了,和涅亚一起卖水果赚钱,和涅亚一起种花植树美化庄园,和涅亚一起当饭馆的服务员,和涅亚一起为房租四处奔波,那样的日子疲惫满足快乐。

忙活了一天,我和涅亚双双累倒,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晒着夕阳,数着云朵。

『其实当个普通人不错。』我真心地说。

涅亚扭头对我爽朗一笑,『是吧?!』

『涅亚很习惯人类的生活方式呢。涅亚,虽然可以杀人不眨眼,可是却很亲近人类……』我叙说着我的疑惑。

『(⊙o⊙)哦?被你发现了!话说罗德你怎么到了10岁就不在长大了?』涅亚问我。

『别转移话题好吗?!话说——我不想长大。』我扬起头,留给他一个下巴,要是长大了,就不能再无理取闹随意撒娇了……

『罗德长大做我新娘子好不好?』涅亚笑得很温柔,让人忍不住去相信他。

我脸上微微发热,扭头没有搭理他,实际上已经心如擂鼓。

『哈哈,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恼,挠了他一爪子,『谁会把这种拙劣的谎话当真啊,魂淡!』

明明知道是个笑话,可是我却当真了,没有再抑制自己的生长,心中怀着那一点点期待,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做涅亚的新娘子。

心之圣洁的出现,千年公愈加忙碌了,连带我们也被分开来剿灭驱魔师。

时常地,会遇上其他的诺亚成员,长得和涅亚很像但是性格完全不同的缇奇,总是变成黑猫讨千年公喜欢的露露,脾气暴躁却喜食甜食的斯金……

那天,我如常在加塞罗纳剿灭驱魔师,缇奇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说涅亚快不行了……

不行了是……?

我走到缇奇所说的地方,苍凉的一座死城,遍地横尸血流成河。在一个深深凹陷的居然的坑里,我找到了他。

他的身边是被血染红的土地,却衬得他瘦弱而苍白。我走过去,跪下,抱住他,久久无言。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下。

他苍白的手缓缓抬起,擦去我脸上的泪,然后重重垂下,这一动作似乎耗费了他毕生的力气般。

『罗德不哭好不好,哭了就不好看了』他虚弱地说着,『我最喜欢罗德你笑……』

抱着他渐渐冰冷的尸体,我扬起头,带着干涸的泪水,森森地笑了起来。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一缕阳光能披荆斩棘突破黑暗照进我心里。

******

『嘻,千年公,给我糖吃?』

……

『我是罗德,罗德·嘉美,诺亚一族的长子。我的爱好?当然是看人们在恐惧和懊悔中,受尽折磨,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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