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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八婆神吼

整齐划一的车间,到处是缝纫机轧轧的响声。众人都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坐在机器前不停地忙碌着。在车间的天花板上,垂吊着一排排类似直升飞机螺旋桨一样的吊扇,发出嗡嗡的响声。

在这个车间里,由这两种声音覆盖着整个车间,混合在一起,似乎在谱写一篇关于劳动者的乐章。

偶尔会有一两个身影穿梭在这忙碌的车间里,这其中就有萝莉的影子。时走时停,时而站立,时而弯腰。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时不时会在上面写写画画,似乎在记录着什么似的。

两个人相隔两地,各自忙碌着各自的工作,似乎昨夜发生的一切,跟这两个人玩毫无关系的一样,全身心扑在各自的岗位上。但是她们不曾互视对方,却在这忙碌的一天里做着同样,且有连续性的动作,那就是――打哈欠。

当晚,两个人同样都没用晚饭,各自到下班点,回到床上倒头就睡着了。

冬天,无论天气的实质如何?在人们的内心处它总是给你一种寒冷的感觉。在人们告别了夏日的酷暑,沉浸在秋意的舒爽时,冬天已渐渐将远离人们的身边。似乎没有人察觉到这一时刻的即将到来,但随风起舞的落叶,见证着冬的即将离开。

花边市,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几乎连一个标志性的建筑都没有。不过却有另外一道风景线,使这个城市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能看到不停的在空中转动,忙个不停的一座座塔吊。

有了这一道风景的存在,这座城市将在几个月,或者是几年内焕然一新。当然,这一切在绝大部分人眼里,或者是心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天空悬挂着一轮残月,寥寥星辰也显得黯淡无光。里面上凌乱的灯光,胜过天空星夜之光。人声器鸣,机械的工作声,使得天地各处一世。

在凌乱的灯光中,其中一处显得光影醒目,而这个地方,正是萝莉所在的尚悦服服厂。排列整齐的4栋三层小楼,两栋灯光可数,而另外两栋则是灯火通明。

地面上坐的、站的、追逐的、三三两两。楼层间也是同样如此场景,数不胜数。而在这时,从一间宿舍里走出一个高挑的少女,背靠着扶手,仰着头喊了声“萝~莉,你在上面干~嘛?还不快下~来。”

话说这一声不喊还好,一喊之下,所有的人都仰起头望向楼顶。本来楼顶光线较暗,没人发现会有人走动,更不可能知道这上面呆的人会是萝莉。

可是现在经过这么一喊,所有的人都知道萝莉呆在楼顶之上了。但是有一点让她(他)们无法想象的是――从这一嗓子的喊起,她(他)们都养成了在晚上看楼顶的习惯,甚至是有的人一看就是好几年。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道身影从楼梯间冲出,直奔刚才喊话人走出的那间宿舍。当这个身影冲进宿舍时,一个惊动全厂的声音响起“救命啊!萝莉要杀人了……”

幸好有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不然肯定会高歌一曲的。“八婆,闭上你的臭嘴,我被你害惨了啦!”这是萝莉的声音。

“就是,你这八婆死性不改,吼什么吼!虽然你长得不差,但只要听过你这个八婆声音的男孩子都绕着你走,还真是死性不改啊!”这位捂者八婆嘴的女生说完,松开了捂着八婆嘴的手。

八婆的嘴一得到解放就开播了“我小学没读完就放羊了,喊羊喊了有十年,习惯了。”

“那你总不能把人当羊一样喊吧?”萝莉双手环胸,气急败坏地这样说。

“就是,这毛病再不改,看谁要你?估计放羊的也不会要。”那女生淡淡的说。

八婆快人快语“那我找个大老板,喊人肯定行。”八婆这一句话使得宿舍和楼道里的女生全部捧腹大笑起来。

“凭你这长相,找个当老板的应该不难,但是人家当老板的也不会要你这种高音喇叭。”又一个女生搭言道。

八婆急忙跟进“就是,凭俺这身段,不找个有钱的都说不过去。你们找的那些我还看不上呢!我的男朋友肯定比你们的强。”

“拉倒吧你!别臭美了,你看不上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你呢!洗洗睡吧!梦里说不定会有个大老板在等着你呢!”刚才那个捂过嘴的女生接过话茬。

“你改不改我可不管,我再到楼顶上去要敢喊,我就从你大腿上非掐下一块肉来不可。”罗莉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做了一个狠狠掐空气的动作。

“我说萝莉,你可真下得了手。就你这瘦不惊风的样子,哪来那么大力气?掐的我到现在还疼呢!你说你这么凶,哪个男人愿意天天让你这么掐?”八婆显得不依不饶。

“姐妹们说的一点没错,你真应该改一改。咱宿舍就你没男朋友,还不知道,收敛一下你那破罐子。”这句话萝莉是对八婆说的,可是当她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时,她这才发现她一不留神露馅儿了,脸蛋瞬间变成了一个红苹果。

“你们这是干嘛呀!一个个像狼一样盯着我。”萝莉强装镇定,但是这句话说完,她镇定不了了,因为狼来了。

一下六七个人把萝莉像抓猎物一样抓起来,抬到靠的最近的一张床上,把她四仰八叉地摁着“老实交代,是哪一个?”其中一个开始用审问的语气问道。

“交代什么啊!什么哪一个啊!”萝莉纯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这样更激发了几个女生的好奇心,个个抽出一只手在萝莉身上挠起痒痒“叫你装、叫你装、我们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萝莉笑的可以说是前胸贴后背了,但众女依旧不依不饶的挠着,即使萝莉想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口中笑的节拍。这也使得众女生在苦挠无果的情况下,不得不放弃对萝莉的挠痒逼供。

萝莉四肢终于得到释放,这才从床上坐起,弯着腰用两只手不停的摁着肚子。她扬起脖子一一扫视了在各床呆的舍友“你们这是咋回事?合伙欺负我啊!交个男朋友好像犯了众怒似的,你们不是都有男朋友了吗?我又没抢你们的……”

萝莉的牢骚似乎还没发泄完,就被另一个人给打断了。“我没有”八婆抢白,还把一只手高高举起。这时,一个枕头不知从哪飞来,砸在八婆脑门上了。八婆从身边捡起枕头问“谁砸我?我是没男朋友,难道说我说错了吗?”

一个声音在萝莉上铺响起“死八婆,你就别做梦了。这个厂里只要是帅一点的男生,哪一个不是绕着你走的?你长得吧也算不错,应该找个卖烤红薯的,那一嗓子喊出去肯定会有大把的人来买,生意不火都不行。(一席话说完,整间宿舍除了八婆之外都笑得合不拢嘴。)

“笑笑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笑。等哪天你们遇到坏人喊救命,喊破嗓子也没人听见。到那时,看你们哪个还笑得出来?”八婆一说完,倒床上用被子捂住全身,似乎在用行动证明――一群傻子先得意吧!

“不早了!我看还是早点睡吧!再闹我明天给你们的产量都加一下,到时候看你们还有没有兴致这样浪闹?”萝莉使出了她的杀手锏,不过对于萝莉的这一招,可谓是百试百灵,顿时宿舍里鸦雀无声。

萝莉下床关了灯折回床上,盖好被子,两只手重叠垫在耳垂下,眼睛直直望向窗户,透过窗户望向夜空。如此沉寂的夜晚,仿佛能听到窗外的微风驱赶冬的声音,嗡嗡作响。

萝莉似乎看了有好一阵子了,好像也看累了。但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因为她就是想看着窗外的星空入睡,所以才选择这个离的窗户最近的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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