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春有些领悟校警不去省城的潜在原因:校警在毛山能当个农场主,有自己的甘蔗地;无需去省城跟人挤岗位。也许毛山人平静的生活,引发梅春写下这篇博客。
亿,亿.唤起破帘幽梦。谁可记,梦幻花开发鬓青。
花落花开常有时,流水行云无觅处。片片秋叶,吹尽也,而今只期梦不醒。
记当日,幼雁归期定,如今老雁欲回,南去北来几只到。各自飘零,任寒风乱甩,酸楚难与君谈。
根据梅春发的牢骚,尝试着理解他的心情,尝试着理解这篇博客。破帘幽梦,猜测是大学的时光吧,尽管破,也是幽梦。梦幻花开,大学里有条木兰路,春天一到,路两旁全是木兰花。只有花,没有叶子,恍如进入虚无的梦境。
这么多年了,过去的时光不能再回。旧时光像秋叶吹尽,不能挽回。梦不醒,梅春这家伙,他又幻想接触校园生活了。说什么梦不醒,梅春又去重温旧梦,又回到校园里去了。换句话说,又将回到梦里去了。
幼雁归期定,幼雁是指年轻的我们吧。当时,大家确实在假期后,都准时或提前回到校园。现在,想聚集大家,确实有困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免有些酸楚不想谈。
毛山的主要人物,略微谈了一遍,梅春少不了谈谈毛山的环境。
环境,谈的最少。只说一些让他感到奇特的事物。
梅春读大学时,选修过植物系的课,对植物的类别有大体的了解。他曾谈,毛山的黄槿有点奇特。黄槿一般生长在沿江的滩涂地里,一般开黄颜色的花。毛山的黄槿是长在陆地上的,已远离水域。梅春起初怀疑是不是黄槿,因为黄槿是属于半红树。半红树,是一半是红树的意思吗?听说过红树林,没听过半红树的,不管,任他继续说。毛山的黄槿的叶子和花朵跟沿江的一模一样。那有什么奇特的?奇特的是,黄颜色的花渐渐变成红色,红色的花还没枯萎就凋落。
我不由得想起早年学过的一篇课文,讲的是花的颜色遇酸变红,遇碱变蓝。也许是,毛山的土壤是酸性的。
梅春另讲了一稍奇特的植物。植物系的课,看来能在植物茂盛的毛山替梅春解闷。认识些植物,无聊时,拿所学过的植物与现实的植物逐一对比,消遣了不少时间。这植物是长在毛山中学附近的一条河的河滩里,是灌木。是不是芦苇一类的植物呢?不是,叶形与夹竹桃的叶形相似,而质地没夹竹桃般地坚硬。梅春回到省城的图书馆查过图,经辨认,初步推断这植物极可能是水柳。
听毛山老师讲,附近的乡民一般沿河而居。据此推断,乡民是一打开望向河流的门窗,便可望到水柳。有次发了水,水漫房子。估计是预防日后类似的大水,又经政府帮助,乡民择高而居。
梅春无聊时,常到河道散步。看能不能找些房子的痕迹,想清楚明白房子的遗迹到底在哪?推测那时的大水究竟涨了多高。
没找到房子的痕迹,梅春本打算走深些。虽然,河流看起来浅浅的,也常见人在河里捕鱼。有过被水淹没的经历,梅春即使有人在河里捕鱼时,亦不敢离河岸太远,淹没膝盖就返程。
梅春大都在河滩上走走。河滩的细沙少人破坏,靠岸的沙子呈褶皱地有层次排列。有些宛转的地段,居然有二三十米长的细沙河滩。在当今社会,见到褶皱状的河沙,算是奇景了。一般是海边的沙子才见,淡水河的沙子排成褶皱状的,确实少见!沙子不像海边的常被水洗刷。估计,一年内,只在雨季里洗刷几次。如今,城市里应没有了褶皱状的沙堆了吧。城市的沿河,沿江处处建堤。在毛山见的河岸,也许是较原始的河岸,不建堤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