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易,”暖雾一推开门,就直接扑进炎易的怀中,“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又在屋顶跳来跳去啦?”要不是事先吩咐了其他人,恐怕这丫头不知道会和这房子的暗卫打上几次呢,炎易抓住暖雾的后领子,将她拉离自己,“我不是说了,你这样会让他们精神紧张的。”
“人家想快点见到你嘛,”玉柳又没说炎易在他房间,害她跑到书房去了,暖雾朝炎易无辜的眨眨眼,“正所谓思君心切,切不可怪罪……”
“切个头,”取下她的面具,捏了捏暖雾的脸颊,“手给我看看。”
“呵呵,”暖雾干笑了笑,“没事,已经好了。”
“好了还会每天都冒血?”炎易抓过暖雾的手,将上面的一块小布拿开,她手指头上的伤口还是很新鲜,而且每天如此。
“哎呀,我这么好动,手指头动来动去的,伤口裂开很正常的。”说着晃了晃手指头。
炎易白了她一眼,见上面因为她乱动又冒出一些血珠子,自然的放进自己嘴里含了一会儿,才将它包好,“不许再让它裂开了,知道吗?”
“知道。”暖雾嘿嘿笑的像个智障。
“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出发,”炎易跟着笑了笑,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这个你好好戴着。”
是紫玉,不过被炎易改成了链子了,做了个银质的框框把它包了起来,框框两边各有一小串垂坠下来的像流苏一样的,尾部挂着三四个超级迷你的小铃铛,链子也是闪亮亮的银链子,“哇,这链子做的好漂亮啊!”
“这是玲珑锁,不是链子,”炎易在框框边上的那串小流苏上动了动手,只听‘叮铃铃’的铃铛声小小声的响起,然后链子就从小流苏和框框之间分开了,炎易将玲珑锁戴在了暖雾的左手,然后扣上,“我亲自设计的。”
暖雾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链子,摇了摇,“怎么没声音啊?”
“那些铃铛只有开锁的时候才会响,”炎易满意的看着暖雾手腕上的链子,这可是自己花了一夜才设计出来的,又让江湖最有名的巧手布昔,连着三天两夜做出来的,“这样你就不会再掉了。”
“这颗紫玉到底有什么用啊?”暖雾不解的看了看框框里的紫玉。
“这紫玉还有一个别名,叫鲛泪。”炎易派人用四个多月的时间,才在菩海寻得的,说是稀世之宝也不为过,至于有什么用,当然是用来掩盖暖雾的异香之用了。
因为暖雾每个月都要吃止香的丹药,炎易觉得麻烦,所以翻遍了天鹰堡里的所有书籍,又打探所有有关仙龙人的消息,才知道还有这鲛泪,所以当时就立马派人去了菩海,用了四个多月才寻得这么小小的一块,然后交给布昔磨成这么小小的一颗。
炎易拉起暖雾的手,放在鼻下闻了闻,除了一丝淡淡的普通香气,果然闻不到暖雾身上的异香了,这鲛泪能中和她身上的异香,转而变成普通的味道,自己都闻不到,那只要鲛泪在她身上,就算她流血,也不用担心她的异香被人识破了。
“……炎易。”
“嗯?”
“这上面有没有刻上我的名字啊?”
“没有,”炎易松开暖雾的手,“刻你名字干嘛?”
“当你的专属宠物啊,”暖雾歪了歪头,“我们那儿就是这样儿的,养什么泰迪哈士奇金毛之类的狗狗,都会给它戴上链子,然后刻上它的名字和主人的名字,以防走丢了。”
“……我要养也不会养只猪的。”
“那你还想养啥呀?”暖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口东北腔,“俺这么好养你还嫌弃啥呢?”
“说的什么话呀,怪腔怪调的,”炎易一把捏住她的鼻子,“红珠姨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你长肉。”
“红珠姨说想小一他们了,能不能让他们也回来过年?”暖雾躲开炎易的手,“还有音容和延肃,可以吗?”
“……到时候再看。”
“哦。”暖雾坐到床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链子,越看越喜欢,“真漂亮。”
其实红塔山一行,暖雾不去也是可以的,只是若留在江洛坊……炎易叹了口气,思来想去,她只有在自己看的见的地方才能让自己安心,“对了,刘延东也在红塔山,虽然他是个文弱书生,但是却很精明,你小心别被他认出来。”
“我和他又不熟,”暖雾打了个哈欠,“认真算起来,只是过面之交而已,他哪能认出来呀,不过他要是坏事,我就把他打晕关起来。”
“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炎易笑了笑。
“你要去哪儿?”
“去我娘那儿,明天就不用打扰她了。”
“哦,我等你回来。”
等炎易走了一会儿,暖雾吹灭了房里的蜡烛,悄悄打开窗户跃了出去。
卢冰月的房间还亮着,炎易敲了敲门,听见她应了声,才推门进去,卢冰月似乎知道炎易要来,正坐在茶几边泡着茶。
“娘。”
“坐吧。”
炎易坐到卢冰月对面,低头看了看早已放在面前的茶,“娘,我明天就要走了……”
“不必跟我交代,”卢冰月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你不是想让我清心嘛,那何必跟我说呢。”
“我去几天就会回来的,”炎易叹了口气,“您炖的汤很好喝。”
卢冰月一顿,微微点头,“你喜欢就好。”
“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炎易站起身,“我先出去了。”
“你怎么都没问我,那个人是谁?”卢冰月抬眼看向炎易,“你应该很想知道才是。”
“既然早晚会知道,我不希望从您口中知道。”炎易朝卢冰月微微俯身,“娘早点休息吧。”
卢冰月放下手中的杯子,转头看着炎易的背影,“许多事总是会让人出乎意料的,你小心点。”
“……嗯。”炎易点点头,没有回头的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