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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圣诞和元旦祭(终)

‘迎新春江山锦绣,辞旧岁事泰辉煌。横批:春意盎然。’春联贴在门边,火红的灯笼高挂,店里的颜色也变成了喜庆的红色。

新年的第一天,店里的人不是很多,毕竟大家都在家里和家人团聚。

小雪的父亲在国外没有回来,馨蕊的父母们在参加各式各样的聚会,安琪的借口是家人旅游去了,青岚也一样。我则是以通过电话和父母已经聊过了当做借口。

青岚、安琪和我的谎言,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虽然没有恶意,但还是觉得很难受。

“啊,大过年的好冷清啊。”馨蕊把手抬起来,像伸懒腰的样子。“感觉好无聊。”

我们五人围坐在店里的桌子旁,安静的趴着,基本上都是在发呆。

“是啊,得亏那么早起来装饰店里,黑眼圈都重的不得了。”青岚侧着脸看着镜子,带这些抱怨的语气说道。

“没事啦,毕竟过年嘛,人少也正常,说不一定晚上就会有客人了啊。”小雪安慰着所有了无生趣的人,包括她自己。“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也快12点了。”

我们只是稍微点点头。

安琪好像特别习惯这样的生活,安静的睡在旁边,跟猫一样。看着安琪睡得那么那么香,我们都不忍心把她叫起来。

“那,宇和安琪在店里看着吧,我们去吃饭,等会给你们带回来。”馨蕊拉着小雪和青岚快步走出去。“我最近看到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一起去试试吧。”

果然是这样...

店里安静的出奇。

“来了。”安琪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吓得我不轻。“你快点躲到柜台后面去。”

安琪命令一般的语句,让我不得不执行,就像是被支配了身体一般。

“就连隔绝结界都已经张开了么?可恶,竟然没有想到这件事。”

店门像被风吹开一般。

一直老虎缓缓走了进来。

从两侧的犬齿来判断,这是一只远古时期才存在的剑齿虎。身体呈现橙黑色,左边眼睛上有一道爪痕,高约莫一米五,体长约为三米。

“986号,你来这里做什么?”安琪看着那只剑齿虎,恶狠狠的说到。

这只剑齿虎,应该是安琪所说的同类,至于为什么要幻化成那么巨大的体型,可能是跟自己的状态有关。

“放心吧,458号,我不是来挑事的。”那只剑齿虎不动嘴,但是却有明显的威严声调。“我察觉到了你的改变,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是违反我们的原则的。”

“你想说什么?请直接说清楚。”安琪稍微松懈了一下。

“我想让你,回到猫的形态,离开这些人类!”威严的声调里,带着些恐吓。

“你应该知道,我们被赋予的责任是记录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历史,你的行为注定会改变你周围人的历史流动。”986号继续说。“你这样做,违背了我们的原则。”

它刚刚才说过这句话。

“你说的没错,但是赋予我们这个责任的人,甚至那个文明不是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么?”安琪看着986号。“继续做这种事还有什么意义?”

那只剑齿虎完全没有在意安琪所说的话。

“你违背了我们的原则,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语气变得凌厉。“就算我们任务的赋予者已经不复存在,但是我们就是为此而生,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将不得不除掉你。我希望你选择离开这里。”

“真是搞笑,就凭你?”安琪的话里带这些嘲讽。“你可以试试。”

986号站着不动。

“躲在柜台后边的人是导致你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么?”獠牙猛地朝向我。

“你这个混蛋,又偷偷的注视了我的思想么!”安琪看起来很愤怒。

“那个人,你可以出来了。”986号一直朝着我这边。我慢慢的站起身。“有意思,这个人的思想我无法读取。”

“快走吧你,不要逼我动手。”安琪低下头,缓缓的说。

986号完全不理会安琪的话。“你是谁?为什么能看见我?为什么我无法读取你的思想?你是外星球的产物么?”

和安琪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一样的问题。

“我只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小市民,可能天生的体质就是这样吧。”我随便应付着说道。

“并不是这样,那条基因的重要性跟你的心脏是一样的,你这样的解释完全不成立。”它盯着我,犹如看着一个将死的猎物。

“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反正怎么看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吧。”我脸部抽搐着,带些冷笑。

“确实如此。”转头看向安琪。“458号,你的看法是?”

“我不会走的,我在这里找到了新的存在意义,不会再继续去守护那个没用的任务了!”

“是么,那么,我就杀掉你所谓的存在意义吧,虽然违背了我的原则,但是为了你,不得不做。”986号看向我这边。

“你做的到么?”安琪冷笑一声。

“谁知道呢,我们试试就可以了。”刚说完,那只剑齿虎猛的扑向柜台,只一瞬间,木制的柜台就分崩离析。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虎爪就将我按倒在地上。一声咆哮之后,巨大的獠牙就朝着我的脖子过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甚至都忘了喊叫和恐惧,只是麻木的看着这一切。

安琪一个跳在空中,一记飞腿将整个虎躯踢飞,桌椅被烂成木屑。平时整洁的咖啡店,立马变成了罗马的古战场。

“给点反应,不要像个死人一样。”安琪朝着我吼,我稍微回过神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产生出的恐惧感,让我慢慢恢复知觉。

剑齿虎爬起来之后,做出一个伏下的姿态,看得出来下一跳将会用出很大的力量。

安琪手里慢慢具现化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古代的中式长剑。这把剑有一米多长,剑刃传出锋利的冷气,剑身上的花纹是龙的姿态,剑柄处和安琪的右手融成一体。

我跑到隔墙后面,冒出半个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只剑齿虎跳起来,差不多贴到了店的天花板。安琪向左一跳,轻松的避过了这次跃击。

不过事情没那么轻松,它跳这么高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用后面的墙来反冲,安琪此时还在空中,无法改变姿态。

猛地在墙上一蹬,深深的纹路印在墙上。

安琪把剑横在胸前,来挡住剑齿虎的前爪。不过这巨大的冲击力,使安琪重重的落到地上。

“本来这种小环境对这样的你来说应该是很不利的,但是却能这么熟练的利用墙来反弹。”安琪一个后翻,半蹲在桌子上。“看来是做了不少的训练啊。小猫咪。”安琪还在嘲讽986号。

“没错,上次的一战,你留下的伤痕我一直没有消去它,直到我能打败你为止,它都不会消去。”充满进攻性的语气。

“是么,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那条我留下的口子,所以才没有散去的啊。”安琪冷笑一声。

“哼,那次的比试,只不过是你占了天时,这次你没那么好运了。”又一跳,朝着安琪的方向。

安琪向右后方闪避,但是好像986号预知道一般,一个甩尾,打在安琪的腹部。安琪也不慌的用剑在剑齿虎左半身留下了二十多公分的划痕。

几张桌子随着986号的落地,化为齑粉。

“你是故意发出向右后方闪避的信息么?呵,真是讽刺,竟然利用凌驾于你之上的思维获取能力,你还是那么精明啊。”划痕缓缓消失。

“真是承让了。”安琪站起身。“你自以为你厉害的地方,就是你的弱点。”

“哼,真是可笑。不过你要是以为单凭这样就能打败我,也太小看我了一点。”它稍微顿了一下。“我重申一遍,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再干涉人类的生活。”

“如果你愿意走,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它并没有被这场战斗搞的失去理智。“不要忘了我们的责任。”

“够了,我明明都已经放弃了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提这件事!”安琪显得很愤怒。“我本来放弃了你所谓的责任,已经准备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是这个人重新赋予了我存在于世的意义,你就不能当我已经不存在!然后放过我么!”安琪朝着它大吼。“我已经受够了长久以来没有任何理由的‘工作’。明明都被赋予了‘情感’这样的东西,不过你只是被赋予了责任是吧!”

“没错,我被赋予的情感是极少的。谁也不能保证会有这个人般的存在,所以我本来的‘工作’就是清除被影响的你们。”它淡淡的说道。

“就是这样吗!我的朋友们只不过因为帮助了几个迷路的小孩,就要被你赶尽杀绝么!”安琪的愤怒不可言喻。

“违背了原则的人,被驱逐也不奇怪。”它伏在那里说到:“我的目的就是使这个世界平和演化下去,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应该有任何改变。”

“我知道了,那我就在这里除掉你吧。”安琪深呼吸了一下。

安琪从一开始的防守姿态,变成了进攻的架势。

安琪朝着986号的方向奔过去,手中剑的光芒更加的闪耀。

借着速度,用剑朝着剑齿虎刺过去。在我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这样孤注一掷的手法只要失误,就很致命。

剑齿虎也朝着安琪奔跑,在剑尖儿快要刺到鼻子的时候,这只剑齿虎左爪一拍,安琪的剑就偏离了预想的轨道。长獠牙朝着安琪的脖子过去。

眼看安琪就要被咬到的时候,这只剑齿虎突然从安琪的脖子边撤过去。落在门前方。

不知什么时候,安琪的左手也多了一把剑,散发着红色的光辉。这把剑很细长,跟西洋剑差不多。

“竟然还藏着一把剑,若不是刚刚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流动,就被你杀掉了。”迅疾的转过身,对着安琪的背说到。

“在我们原来文明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剑术陪练师,不过你至于如此惊讶么?”安琪冷静的拿着红色的剑,这把剑的剑柄和安琪的手是分开的。

“那我倒是不惊讶,毕竟很多的同类都有不同的历史。”

安琪转过身,正对着凶狠的目光。

如果‘年’是这样的一个怪物的话,那这个场面就真的像是先辈们口笔相传的所谓的‘过年’的故事了。

“那就决一胜负吧。”说完,剑齿虎的全身散发出幽蓝色的光,爪和牙都相应的变长,瞳孔变成了纯白色。整体给人一种骇人的压迫感。

“嗯,看看谁能给谁个解脱吧。”安琪的两把剑闪耀的光变得飘忽不定。

剑齿虎俯下身,一声巨大的咆哮,朝着安琪跑过来,速度很快,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巨大的脚印。

安琪把红色的西洋剑扔到一旁,双手握住闪着黄色光芒的中式剑,正对着剑齿虎的方向跑过去。

一直巨大的虎爪,从安琪的上方拍下来,安琪向左一跃,地板上拍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如果是直接拍中,那肯定就输赢已定了。

空中安琪的剑变得长了一点,在剑齿虎的右身带出了黑色的物质。与此同时,粗壮的虎尾将安琪拍落在地上,木质地板已经破烂不堪。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却在瞬间改变了整个店的状况。

接着的一声咆哮,幽蓝色的剑齿虎转过身跳在空中,安琪此时还在地板上没有爬起来。

眼看着安琪要被它打中,我捡起安琪仍在这里的红色西洋剑,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只幽蓝色的剑齿虎掷过去。

很幸运的那把剑插在了它的右侧身。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掉在安琪的旁边。

它用尾巴抽出那把剑,朝着我掷过来,速度快到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眼看着那把剑朝着我飞过来,我却没有逃离那个位置的想法。

安琪跳过来,接住了那把红色的西洋剑,在离我胸口只有两公分的时候。

“谢了,阳宇。”安琪对我一笑,又立马转过身。

“失去存在意义的家伙,就从这个世界离去好了!”安琪手中的两把剑光芒交相辉映。

“还在大言不惭!”986号对安琪的话十分恼火。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的一抓,地面上瞬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我在这震动之中倒在地上,安琪则向左边跑过去。

剑齿虎死盯着安琪,一秒都没有放松。

猛地,剑齿虎吐出一颗黑色的球状物体,在安琪的身后爆炸的一瞬间,那里本该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从墙里露出了黑色的看起来会流动的物质,这就是一开始说的结界么。

幽蓝色的光,扑向安琪,安琪不知道为什么,恰好走到了一个死角。

“危险!”我莫名的喊出了声。

没等安琪反应过来,巨大的虎爪就拍到了安琪的身上,安琪被抛到空中,吐了一口血。

“再见了。”安琪在空中调整姿态。

闪着金黄色光芒的中式剑,迅速幻化成了一把金黄色的弓,闪着红色光芒的夕阳剑,幻化成了一只带着剧烈火焰的箭。

那只幽蓝色的剑齿虎看起来很惊讶,它现在处于一个死角,根本没有办法躲闪!

它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慌张,朝着空中的安琪咆哮着。

原来安琪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把它引到那个位置,为了让它完全进入圈套,不惜吃下它的爪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这个计划?我只能说,不得不佩服安琪的反应能力。

安琪蓝色的左眼仿佛燃烧着烈焰,左手的箭已经由红色变为淡蓝色,右手的弓散发着剧烈的黄色光芒,仿佛要刺透人的身体一般。

咻。

淡蓝色的箭穿过幽蓝色剑齿虎的身体,剑齿虎发出惨痛的叫声,倒在地上,幽蓝色的光芒慢慢消散。与此同时,黑色的流动结界也逐渐消失...

“不愧是,被称为‘死亡双剑’的家伙...咳..咳.没想到...这个‘剑’原来..是两层意思...”它趁着最后一口气说到。“不过...谢谢..了...”它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安琪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安琪你怎么样?”我跑过去扶起安琪。

“还行吧。”安琪缓缓的说。“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扶我起来一下。”

我照着安琪的话,将她扶起来。

“把我带去那里。”她指着那个倒下的剑齿虎的地方。

安琪将手放在这具尸体上,慢慢的,这个巨大的躯体渐渐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同时,周围被破坏的地板,桌椅都在慢慢的恢复原状。

整个咖啡店变回了今天早上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我们买东西回来了,那家店的牛排好好吃哦!”馨蕊打开门,朝着店里喊道。

安琪躺在旁边睡着了,经历了那样的事,对身体还是有很大的负担吧。

我对着馨蕊比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馨蕊一行人就老老实实的悄悄进来。

好好休息吧,安琪。

Angel打败了‘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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