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走了,王大柱听到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会,没有过多的表示。我想,如果安安的决定或许是正确的,爱一个永远不会爱你的人,永远只
会和自己较劲,除了放手,还有其他选择吗?顾长安像是提前知道一般,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嗯,安安和我说过。”是的,安安和你说过,和我说
过,唯独没有和王大柱说过,或许每个女生说放手时都不会太潇洒,就如同安安。她是一个多骄傲的姑娘,美艳妖娆,博学广识,这样的女子注定会是
焦点,可是她也没有逃过爱情。爱情,于我来说是甜蜜的。可是并非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那略微苦涩的味道,是可望而不可求。我爱你,从来好像只
是我一个人在说,爱你。
我不经意间拉开抽屉,抽屉中那满满当当的姨妈巾,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个说着要和我借姨妈巾的女孩,真的走了。可是她喜欢的,喜欢她的
,都还在原地,她又怎会舍得呢。
我从来都知道,安安的离开不是我的最后一次告别。可是,我没想到再次告别来的这么快。
长安学长的父母到达美国是在安安离开后的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无风。我和王大柱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些日常用品,一路上打打闹闹地快
到家时,还未进门,就听见别墅中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是的,那是长安学长的声音。那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居然也会那样歇斯底里,那样书香门第家的
父母居然也会那样蛮横无理。耳边充斥着争吵声,我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捂住王大柱的耳朵。我直到现在还记得王大柱那晚的神情,他的牙关一直紧咬着
,拳头一直紧握着,但诡异的嘴角居然有一丝笑意,目光异常平静,平静到让我的心有些发颤。过了很久,屋里的争执声愈演愈烈,王大柱却将我的手
缓缓拿下,眉眼具笑的对着我说:“凡凡,这是我应受的。”那个笑真的特别好看,好看到我都不忍心戳穿他,笑的时候眼角含泪,很假,很勉强,而且
汉子,你这样真的让人很心疼。那晚怎样结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王大柱冲我笑了笑后,将散落在地上的物品逐一捡起,然后坦然的推开门走了
进去。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瞬间泪如雨下。那决绝的背影,逆着光,竟然是王大柱停留在我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王大柱的不辞而别,是在第二天清晨。房间门口静静的躺着一封信。
亲爱的凡凡:
你可能不知道,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要早很多,那时你还上初中。虽然现在凡凡你长得貌美如花,但是嗯,我第一见你,嗯,可能是没有长开
的原因,我觉得当时你其实挺普通的(原谅我说实话),不过反正我是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不过在美国真正认识你后,我才发现,真的,楚萧那小子,
真的我家上八辈子的便宜就让他一个人捡去了。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放心,我可是个男人不会干傻事,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想出去散散心。和楚萧好好的,你们的喜酒我一定来喝。
Edwin
长安学长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消失,原本吵吵闹闹的别墅突然肃静。就只剩下了我和楚萧。相聚就如同一场梦,梦醒时分,终成空。
半年的交换生涯,居然不知不觉就快结束了。
我离开之前我将别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整理了一遍,我想他们如果突然想回来看看的话,至少是干净的模样。
门缓缓的合上了,我盯着门看了很久,很久。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声:再见。
我将钥匙交给了Kacy,Kacy得知我也要离开,抱了抱我,拉着我手说:“你们这群孩子怎么都这样,说走就走,我以后想你们了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Kacy仿佛也憔悴了好多。那个总是吐槽我们这群邻居吵闹的太太,总是嚷嚷着我们沙拉做的难吃的太太,总是找理由让我们去隔壁帮忙修整花
草的太太,总是精力充沛的太太,如今就像个小孩,拉着我手,一直不放。
我和Kacy,最终还是分别了。楚萧在路口等我。见着我一脸落寞,他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将我拥入怀中。我像是一个很久未归的旅人,一身
精疲力竭,靠在一个温暖的臂弯中,任思绪放空。
“楚萧,你说我还会见到他们吗?”
“会的,一定会的。”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