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马褂上的地图,我们十个人经过数小时的赶路,来到居民区的暗道正上方的位置。这房子里有什么东西我们都很清楚,但是只要我们不刻意去招惹那些玩意儿,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开道的声音要轻,房子里是什么就不用我提醒你们了吧?”刑奇把声音压得极低,五个伙计脑袋连连点头,轻手轻脚的开始下起了铲子。
最先下的是洛阳铲,要弄清楚那暗道究竟在多深的地方,还要凭借带出来的土看看下面有没有夹层或者流沙。而最主要的,是要看看有没有汞土。
古代的时候,多数的防盗机关大部分都不能持续数千年,反而是那些最简单的滚木礌石之类的玩意儿能顶得住时间的流逝,而其中汞这种东西几乎是各大帝王最喜爱的玩意儿,把汞水藏在夹层之中,即使挥发了,渗进土里,也能让周遭的土壤成为毒土,而汞的毒性有多烈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
看着那几个伙计熟练的下着铲子,我不由得有些悲观。咱们国家考古这行兴起的太晚,基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技术,甚至第一批所谓的考古专家都是用的盗墓者的技术,最多利用一点科技物品,还有的干脆就直接是盗墓者转行过来的,学考古读上好几年的书,恐怕都没有这些土夫子下一两次地学的快。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伙计开口道碰到低了,开始慢慢把铲子往回带,刑奇和罗坤赶忙围了上去,就连黄宣笔都拖着瘸腿挤了上来。
很惊奇的,带出来的土十分松散,能够用手捏成粉渣滓,甚至还泛着一股异香,有点像香樟木的味道。
“这他娘的好像是膏土啊...”罗坤戴着手套,捏着一团粉渣滓砸吧着嘴说到,“几个意思?难道当初的古代人把地面翻开了,修好暗道又给盖上?”
这倒是个稀奇事,修暗道一般直接在地底打穿,立支撑架或者打顶杆,大费周章的搞个明挖段来修暗道还真是稀奇的紧。
“下面的不是砖,从刚才的手感上来看,好像是金属...”拿着洛阳铲的伙计面色古怪,又指了指地面说道,“这暗道难道是铁打的?”
“是不是浇顶铁浆?你别给弄错了。”罗坤皱了皱眉头,“如果暗道真的是金属质地,那我们还挖个屁的盗洞?”
“不会,大掌柜,这个我保证,铁浆条子和铁板我还是能分得清。”那伙计叫起冤来,拍着胸脯发起誓来,“要是弄错了,就让我喂粽子!”
刑奇捏起一把土,又看了看铲头,问到:“多深?”
“8米,”那伙计指着一旁卸下来的铲杆说到,“不多不少,整好8米。”
刑奇沉吟了一下,扔掉手里的土,“翻土,挖喇叭口。”
几个伙计一听瞬间脸就垮了下来,8米深,还要挖喇叭口,这工作量比打直盗洞要多上好几倍。
刑奇不管几个伙计发牢骚,只是走到一边研究起那马褂上的地图来,我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让伙计费那么大劲,要知道现在咱们可是在粽子窝里。
“这不是暗道,是个送葬渠,棺材是从这里运进昆塔古楼内的。”刑奇看着地图,头也不回的解释起来,“送葬渠的顶面的金属,应该是一块铜板,连接着铜制的立柱来做支撑,但是送葬渠的两侧,应该是阴木的木板。”
我听的一愣,阴木?那是什么玩意儿?
罗坤听见我们的谈话,走过来解释道:“是经过处理的香樟木,把香樟木抹上石灰,然后埋在湿地里,一般有个五六年就能挖出来用,高级一点的就沉个十年八年的再取出来。”接着罗坤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怪不得那土闻起来一股子香味儿。”
“阴木不怕潮,极其耐腐,最关键的是能防止毒虫侵蚀。”说完,罗坤就点燃一支烟,带上手套提起铲子,跟几个伙计一起动工去了。
几个人手中铁铲上下翻飞,没多久就挖出一个邹型出来,上口大下口小,开挖面还在不停的扩大,照这个速度,估摸着半小时差不多就能挖出这一段。
直到听见一声脆响后,几人不约而同的停下铲子,清理掉上面的浮土,一块三米见宽的青铜板出现在我们眼前。
刑奇下到坑底,从送葬渠的两侧往下翻了几块土,果然看见一块黑沉沉的木板一角,轻轻嗅了嗅,还带着一阵樟香。
“从边上挖下去,破木板。”
罗坤扔下铁锹,指挥着几个伙计开始干活,我走到他身边问道,这里面不会一堆粽子吧。
“呿!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别瞎胡说。”
很快,木板那一侧就被破出一个洞口,里面黑漆漆一片,刑奇甩亮一根荧光棒扔了进去,仔细看了看这送葬渠内。
这送葬渠修的还真是宽敞,高度能有4米,宽度3米,地面上被铺好了青石板砖,两头空空如也,头顶上能看见几个照明用的古旧油灯,不过里面已经干涸。
“掌柜的,前面有东西,太远了看不清。”那伙计举着手电在送葬渠里瞄着眼睛,一脸惊讶的怪叫道。
也不知道那伙计看见了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有一点惊恐,又有一点期待。
“好像...是具石棺!...黄色的?”
罗坤一愣,随即骂道:“你他娘黄盘看多了吧,看什么都是黄的?”
“真的!是具黄色的石棺!”那伙计摆弄了下手电,估计看的更清楚了一点,“好家伙!这么大具石棺,里面怕是有不少东西!”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都透着一股古怪劲。难道当初送葬的人没把棺材运进去?
下到内部,几个人同时打起手电,光线顿时就足了起来,面相昆塔古楼的方向,还真有一具明黄色的石质棺椁,之所以说是棺椁,因为那东西太大了,几乎有两米高,宽度也有近一米多。
“怎么...送葬的还讲究年年有余?今年送一个留一个明年送?”罗坤傻了眼,看着那石棺嘟囔着。
我白了他一眼,还留一个明年,谁送?你送啊?
“过去看看。”刑奇说着就走了过去,我们跟着他慢慢靠近那石棺。
越走越近,这才发现那玩意儿还是个透明的物件,手电光里着越近光线越强,那石棺里居然显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出来。
站在这个怪东西面前,罗坤语气怀疑的喃喃道:“...这好像不是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