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估计大了点,看形势不对,这鳖孙扭头就跑了。
这剧情的翻转,搞的我都呆了,等回过了味后,心里好笑的要死。怂货一个啊,就这觉悟还他娘盗墓,我都替他爸妈脸红。
顿时,我自信心爆了表。我示意李若菡,追乎or不追乎。李若菡还没反应过来,还愣在那儿一直瞅着那背影,似个独倚门扇的怨妇望着即将离家的男人。而那男人……咦,出乎意料,竟未上阶梯,直接的游往了那几个门。
这……怂的够彻底的,地盘都给让了出,对这人,我顿时又低看了好几眼。
李若菡的心眼,比我想的要小,等她反应了过来,就急游着去逮别人了。
好歹也是同行,人家知道错就算了,这么死揪着不放,实在有违我大度的本性。但李若菡这般上心,我倒也不好拨了她的面儿。不说二话,我也跟了上。
咕噜、咕噜、咕噜,滋……
我刚起了个步,突然,像是有人在吹瓶,水一下狂躁了起。
不一会儿,胸前,似是长了个吸尘器,有股力扯着你往前移。那八个门,不知何时都打了开,像马桶似的……水呼呼的往里灌,速度也越来越快,相应的吸力也越来越大。到最后,我俩只能随波逐流,被冲的七零八落的。
不多久……
吧唧,我腰撞在了什么上。一个没忍住,噗,一口血我喷了出,然后,脑袋玄乎的,已不知那是那了。
……
某长椅,某大学
以往,瞧见一俊俏女子和个样衰的男人挽在一起,心里总会不自觉的蹦出俩想法:一、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二、我为什么不是那头猪。
如今,也有一眼瞎的女子,情深的挽在了我的一旁,想想,都如做梦一般,做猪的感觉当真好啊!
“手冷吗,我帮你搓一搓?”
“滚!”
悄悄的,我掐了一小草,偷放在了她的衣领。
“诶呀……”,我双指夹了小草,显摆在了她的眼前。“……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冷瞧了我一眼:“想死吗!”
我嘿嘿的笑了笑,人生啊人生,当真狗血啊!
谁都未开口,我俩傻坐在那。过了十来分钟,她松开我胳膊,人也远离了不少,道:“他走了!”
我瞥往了身后的拐角处,果真,是那个瘦高的白面少年!
瞧着那落寞的背影,我道:“好一个俏皮的少年郎,你这般作为,就不怕遭了报应。”
“我是积德好吗,他才刚满十五,若为我害了相思病,岂不毁了他大好一生。”
这说辞,万不敢苟同,他这年纪,就该害相思病,就算没有你孙姓者,也会有李、张、赵姓者,白白做这一出戏,何苦来哉啊!
“十五岁的大学生,也能道一声奇才了,但男才女貌,本就佳话,可被你这一折腾,良缘休矣!”
“干嘛,你替他可惜?”
“非也、非也,我是为你可怜。就他那智商、样貌、家庭,以后是明摆着的精英。往后,也不知有多少含春的少女飞扑上去,可你却圣母上身的把人往外推,哎……咦,你不会是巨蟹座吧!”
她没搭理我,仅是仰着头,傻瞧着对面的树梢。
“今天天气真好!”
“是挺好的,我得走了!”
“今天天气真好!”
“对,很好,可我要走了!”我伸了俩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她看了来,冷着个脸,掏出了张百元大钞。我一喜,伸手去拿,可她却又缩了回。
“我说,今天天气真好!”
“你有病啊!”
“今天天气好,本小姐高兴,给你个机会,一起看电影吧!”
我一个跃起,将百元大钞夺了回,还狠亲了毛爷爷一口。这丫头,今天当真有病,虽说我心头万分高兴,可一想那白花花的银子……
“不巧,本大少不太高兴,再见!”
……
咚……
咚……
咚……
昏沉中,有滴水声从远处来,可我虚弱的厉害,身体沉的,动个手指都不能,似是没睡了三天,眼皮也沉的,一个起开都不行,但却没什么冰凉感,料想已不在了水中。
模糊中,有了稀拉声,似是人的走动。我想睁眼一看的,可费力半天也未成功,我都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里。
可我能感觉到,手被谁牵了住,然后如拽个死狗,被人拖了走。要命的是,我的脸正触在地上,现在被这么一阵长拖,被摩擦的都有了些发疼。
遭了……
我这尊荣,活下去本就艰难,再经这么一番的折腾,怕是想不去韩国都不行了。这贼人,从他待我的脸面看,该就是搞偷袭的那鳖孙了,不然,若是自己人怎么着都该给我翻个身的。
不知停在了何时,也不知被拖拽了多久,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的周围越来越静,渐渐的脑门也没了思绪……
……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起身时,身体却是极度舒适,跟泡了个温泉澡似的,疲劳都给一扫而无了!
我狠动了下身子,还左右蹦跶了下。
全身轻轻飘飘的,好似内里的创伤都好了。
不该啊,我不就睡了个觉吗,又没蒸桑拉、拔火罐……啊,呸。刚才还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怎么现在会有如此的精神头的,难道……难道那鳖孙是个半仙,刚给我施了什么仙家法术,还是说……回光返照……啊,呸。
扑、扑、扑…….
像谁摁着水壶灌水,身后陡然来的异响,惊的我一跳的往前迈了好几大步。
我一看而去……
才注意到,左后方有了个沟渠般的凹陷隧道,被一片泛着微黄的粼光水面给塞了满。池边处,一条淡蓝色的丝带,如水草般的悬飘在了池底,连带着一片浮萍般的椭圆绸布撑浮在了水面上。搞笑的是,一个什么东西,被绸布给遮盖着,正挣扎着左右乱突,却由于体格的硕小,只听扑、扑、扑声不断,却也一时的不得而出。
不会是粽子吧……
此念头一出,我吓的浑身一毛,赶紧四处寻称手的东西。
结果……
什么鬼东西啊这是……
近旁处,杵了件青铜冥器,长的跟个喇叭似的,个头还他娘的着实不小。我凑了近,往凹处一打量……艹,刺眼的厉害。凹槽的中间处,是个青铜灯盘。灯盘的正中,立着个灯芯,有胳膊般粗细,正耀着脸盆大的火光。凹槽的内壁,被打磨的极度光滑,给人一种反胃的油腻感。
这不是手电筒吗!
低空处,显现了一条米黄的圆形光柱,底部呈椭圆的平托在了水面上,随着水波的蠕动荡起一片片的微微粼光。
噗、噗、噗……
突的,那绸布被挣开了一角,一下显露了出个黑黑白白的东西,仔细一打量……竟是个人的面部,且从其煞白的脸色看,极大可能已没了生气。
这东西,若换了平时有他人在场时,我倒也不怕,说不定还会说几句臭屁的风凉话,可如今在这么个环境下独处……心里真有找歪脖子树上吊的冲动。
可偏偏,氧气筒没了,也不知是被水冲走的,还是被那鳖孙强取了走。而这地儿,就屁丁点大,可火光大坨的要死,若按这么个点法,不出俩小时,我就该被窒息死。
哎……
时间要紧,死活是躲不过的。
一番思量后,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并朝死尸靠了近,但膈应是免不了的,像见着大便池的不愿靠近。
“……”
“叶婷……”
“不可能……”
我猛冲到水里,将女尸强拽了出,脑袋空白的什么都记不得了。等把她放躺在地上,一时,脑袋浆糊的却不知如何是好。
人,早已没了气,身子硬的似是个木棍。面部虽煞白,但并未浮肿褶皱,料想浸泡的不多久。颈部有勒痕,已变为了紫黑色,该是生前才留下的。
“……”
不该,不该啊……
不对劲……越看越觉得那里又不对劲。
也顾不得了什么道德,我解开了其上衣大半,左右一寻…...
万幸,胸前无胎记,背后也无血痣,左侧肩膀处……咦,奇怪,我又看了右侧,还是未发现。
这倒稀奇了,竟无接种牛痘的疤痕。
此人,的确不是叶婷,可相似足有七分,这又有些不能相信了。明星模仿秀,我也看过些,确实,有些模仿的极像,但大多模仿的是某一特质,如此毫无修饰的面部相似,还相似到足以乱真的地步,却是少见的非常。
难道,叶腾当年暗地风流,一不小心的擦枪走火,给我整了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若真如此,那这老王八蛋,该拉出来鞭尸了。想谢依,这般多年孤苦,不怨不悔不改嫁,还日日给你上香唠嗑,逢个年过个节还给烧纸。什么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举案齐眉,也不过如此吧。有时,我都想刨你出来问问,就你那尊荣是如何降服谢依的,还降服的如此彻底,也不他娘的托个梦,让我传承下这手艺。谢依也是,不知瞎了那只眼,缺了那根筋,灌了啥迷魂汤,找了这么个歪脖子树。
可这丫头,穿一身紫色罗裙,发型梳的是凌虚髻,脚上套着双绸缎的足衣,和一对精巧的绣花布鞋,连内衣都用的是肚兜。这打扮,哪有半分现代人的影子,怎么看都像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妹。
莫不是,她就是李若菡口中的那什么……死婴,只是与那说辞不同,这东西,是可自由生长的,还无意被谁发了现,一番争斗后,失手的将其勒了死。
这推论,到有几分可能,但bug是……她为何相似于叶婷的。别说是凑巧,这般概率的凑巧,连说扯淡都不够格。其它的缘由,我也想出了几个,但貌似比这还不靠谱。
在她身上,我又找了多遍,可说明身份的东西,依然没一丝半点的发现,看来想弄个究竟是没了可能。但右掌的食、中指处,有略微的淡红,我凑着一闻……是极淡的血腥味,八成是挣扎时留下的,可她这个状态,倒也分不清是凶手还是她的。
隐约中,我算是明白,为何非让我下墓了,也许,这里有什么东西,与我有些干系的。
往细处再想……可与我,又能有何干系呢。
整理了下对方衣衫,把脸面什么的都擦拭了下,按我所能想到的入殓的模样,尽量把她摆弄的平静安详。我能做的,着实有限,尽份心意而已,但这脸面,越看心里越迷糊,总有种阴云笼罩的感觉。
一个上前,我扯下了她几根头发,并小心非常的收了起,权当是刚才的报仇吧。
我又打量了下四周,墓壁还是一样的紫红,也是打磨的一般顺溜。来回的,我敲了好多遍,但没听着咚咚的空响声,都是他娘的实心。以我的见识,出路的唯一可能,看来真剩下那水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