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看看这个……”
说着话,叶子奇一个转身,没进了大半个身子到棺椁,等他回过身时手里已多了个红色的氧气筒。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赶忙去打量棺椁……
哎呦我去,真是张嘴有饭,拉屎来纸啊。他奶奶的,那棺椁中居然躺着件潜水服,这运气……平时得踩多少狗屎。
“我醒来时,发现了这个,还有……”,叶子奇指着氧气筒某处。“……这个,实在很奇怪。”
我凑过去一看……
咦,是英文字母,再仔细一瞅‘made in china ’。
怎么个意思,是想说中国制造就是牛吗!我与李若菡几乎同时抬头盯着叶子奇。
没有好气,叶子奇道:“看下面的生产日期。”
按叶子奇所说,我又去打量了下……果真有一排数字,写的是1963/12/21,只是出于阅读习惯,刚才没把它当个事。
李若菡打量了两眼,一下皱起了眉,道:“这东西存在了五十来年,这么老式的装备,现在想买都不会有。这么推测的话,很早就有人来过。这地方,被人踩点的次数比我想的要多啊。”
心里,我简直乐开了花。就我猜想,此陵墓怕都已经空了,毕竟,若是我,如此气势澎湃的陵墓,怎么可能就此放过的,怎么都要来一次、两次……N次的。那么,墓中埋的雷,八成已被趟的差不多了。
咦……不对啊~
一路上,我们遭遇的异变也不少,实在说不上有什么轻松。难不成,来这的路径不止一条。
“这墓这般危险,还被人开瓢都几十年了,料想已没了家族想要的东西。要不,咱就别再下去了,或者咱仨撒个小慌,就说啥都未发现,反正走到这一步,已很对得起家族了。”堆着一脸的笑,我道。
几乎同时,他俩抬头瞅着我,然后……几乎同时,他俩讨论了起如何进去。
娘的,我真是,自尊一阵受伤,心中的***,一下涌出了好多条。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我懒得掺和,反正也插不上嘴,就拿着手电四处晃荡。
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无非就是谁走谁留。毕竟,现实摆在那,潜水服就他娘一套。我吗,都不用费脑筋,肯定是留下的哪位。万幸,还有人留下来陪我,不然,若我一个人在这,想想我浑身都发毛。
孟子曰: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
荀子曰: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叶寒曰:善恶之于威权,犹万物之于天地,刍狗尔。
瞅着这儿,我想起了长城、金字塔、秦始皇陵……也不知,在它们成形中,散了多少父母妻儿,造了多少冤魂白骨。
人啊、人啊、人啊、人。有人,朝趁暮食、鹑衣鷇食。也有人,一言定天下、一怒灭苍生。真是,说不清啊说不清。
叶子奇走了来,问我在想什么,我说,这地方我好似来过。叶子奇说有病得治,然后胡乱指了仨方向,问我分别都有什么。这……手电都照不到,我那知道的。
叶子奇说,由他下水找入口,我与李若菡杵在这就行。
这结果,毫无意外可言,确定潜水服数量那会我就知了道。
……
扑咚……
叶子奇扎进了水中。
盯着水面,有了一来分钟,眼瞧着一条光带,由长变短,由粗到细,由团到点,直至消失无踪影。
等确定了叶子奇不会折返,我才把心神收了回。并把心思,放在了李若菡身上。叶子奇走前,偷偷嘱咐了句,让我小心些李若菡。
从上到下,我打量了她数遍,特别是那脸……真是万万想不到啊,人是如此的清秀,可灵魂咋就……
“你、干、嘛!”,气呼呼的,李若菡走了来。
“啪叽”
我又被摔在了地上,比上次还下得去手,胳膊差点没被她扭断了。
“叶寒,你若再这样,下次我使的就不是过肩摔了。”,沉着个脸,李若菡怒道。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我那眼神是相当的纯良啊!
往起我一爬,才发现肌肉的酸痛又重了几分,都他娘的已不太站得起了。索性,我就靠着栏杆,立坐在了那里。
对着李若菡,我道:“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一直没好意思开口,想想……还是告诉你得了。”
“什么……”依旧冷着个脸,李若菡问。
“呃……有人骂了你,说……说你这人孤傲,大小姐脾气,总是甩脸给别人看。还说……还说你有脚臭,吃饭从不给钱,上厕所从不用纸,睡觉总是打呼噜,半年才洗一次澡,香水还一直用六神。”诚实着,我道。
那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李若菡质问道:“谁,谁这么无聊瞎说!”
伸手,缓缓的,我……指向了自己:“我”
唉,心里,这下总算舒坦了。
开始,李若菡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就要过来揍我。
往外,我移了几步,指着那一汪的水,我道:“姓李的,你要敢碰我,信不信我能从这跳下去。”
脚步一停,估计也知道我身子不行,李若菡倒也没难为我,但几句臭骂是免不了的。
……
等待中,我躺在地上,李若菡倚着栏杆,就无聊的随意闲谈了起。从诗词歌赋到吃饭放屁,从文学艺术到吃饭放屁,从字画古玩到吃饭放屁。高雅的东西,都是她说的,可我不懂啊,接不上几句话,我就扯到乱七八糟上了。她说我这人太俗,还他娘的,俗到了骨子里。我说她这人太仙,仙到,若不是胎投的好,扔到了社会都能饿死。
我俩唯一的交集,是在艺术鉴赏上。我把梵高一通的老夸,特别是色彩表达情感的手法上。看她那崇拜的眼神,我一个高兴,把其他画家也点评了下。结果,给漏了,她说这是五十块的导游说的。我摇头表示否定,有这个钱,我还不如买俩馒头啃。艺术与我,犹若我待菩萨,听下可得,说下也可得,可让我磕个头、上个香,那就算了。这是,我蹭听的,还是故意蹭听的,目的吗,嘿嘿……是为了某个女孩。那年,她十七,我十九,唉……这个年纪,想想都让人害臊。
扯东扯西,估计有了一个小时,我俩认识快两年了,今天算是聊的最长的。其实,大多数,是我说她在听,或她说我在听,类似相同爱好的探讨,我俩几乎没有。年少时,听人说门当户对,心里就极其反感,感觉那是封建遗毒,是棒打鸳鸯的借口。等自己到了这档口,发现,那他娘的是真理。
我讲过一个笑话,对一个女的。说,历史课时,老师问小明:“阿房宫是谁烧的?”,小明战战兢兢道:“老、老师,阿房宫……不是我烧的。”,老师很是生气,让他第二天把父母叫来。回去后,老师把这事告诉了老公,她老公很认真的说:“嗯,小明这孩子我认识,感觉是个挺老实的孩子,要不你再查查,免得冤枉了孩子啊!”,老师脸都绿了,刚要发飙,她家电话响了,只听电话哪头有人急道:“老师,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我儿子终于承认了,阿房宫是他烧的,多少钱我赔你……”
当时我对那女孩说完,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反问我阿房宫是谁烧的。
哎,我心里,无语透顶,原来自始至终,她都当脑筋急转弯猜。